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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缘妙不可言
“怎么突然想到给我这个东西？”
从风愉凌手上接过那玉石；穆誉只觉得入手温凉；仅仅是用手指摸了一下；他就知道这是一块难得的美玉。
风愉凌原本只是一个土地婆；按理来说，是不应该有这种宝物。
很显然；这玉应当是别人准备好，再给她的。
不过上面的大地神力十分浓郁；可见风愉凌也祭炼了很久。
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穆誉并不急着收下这份礼物，反而直视着风愉凌；“品质不错；可是似乎与我曾经送给你的那一个并不一样。”
没错，同样都是圆形的玉环，外表看上去十分相似，可细节上却又有不同。
圆形无缺；名为“玉璧”；而有缺则为“玉玦”。
玉玦者，诀别也——
当初穆誉在人间历劫，入道之后，又拜入一方宗门；随即下山历练。
却不想运气背到了家；刚一出门就被一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大妖怪给拍了一巴掌。
穆誉作为凡人的时候；法力低微，自然是敌不过大妖怪的一巴掌。
被那么一拍；身受重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后在天空中飞了半天，就这么掉到了土地庙外，最后被捡了回去。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被宗门人寻回，以至于不得不暂时与风愉凌分别。
临走之时，穆誉曾经给了她一枚圆形的玉石，也就是“玉珏”，以示诀别。
虽然外表看着都差不多，不过其中所代表的含义却大不一样。
正因如此，穆誉接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反应才会如此微妙。
“送出去的礼物，好像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对于他的询问，风愉凌一反常态，没有直接解释清楚，反而主动岔开了话题，“反正东西你收好，左右也是个意头罢了。”
如此顾左右而言他，不是因为内心存在着什么难以启齿的想法。
实在是风愉凌担心说了实话以后，她们友谊的小船会立即翻掉。
没办法，她总不能说：“我突然想起来与你还有因果没有了结，所以想赶紧算清楚这些账。”
要是说出这番话，恐怕真的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事实上，穆誉当初拿出来的那块玉石，风愉凌现如今正佩戴在身上。
可正如她说的那样，用对方送的东西再送给对方，那是在打脸了吧？
她这玉环来历也不复杂，原本出自凤宿山脚下，说起来也是风愉凌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原材料，最后自己打磨出来的。
那个时候，穆誉已经被人带了回去，所以对此并不知情。
本来风愉凌打算将这玉石留下来锻炼成一件法宝，可是系统君却主动提醒了这个有些傻乎乎的宿主。
由于穆誉之前已经赠送了一枚玉玦，如此也算是有了因果牵连，所以她最好也准备一些等同的礼物还回去。
正所谓，礼轻情意重，无论那东西究竟珍贵与否，其中都寄托着对方的一份情意啊！
无功不受禄，风愉凌平白无故拿了人家的东西，有所牵连也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倘若对此不理不顾，那么只会让这个牵连变得更加复杂……
说句风愉凌可能不怎么爱听的大实话，反正系统君与石然都曾经看见了她们彼此之间系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红绳——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之后再也找不到踪影，可系统君却不认为这是自己产生故障之后的幻觉。
毕竟上面的姻缘神力做不得假，想来不是出自月老之手，就是与红娘有关。
但是等到它们再一次检查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原状，想来是有人从中作梗的关系。
而另一方面，这证据都没了，风愉凌自然不会相信。
百思不得其解，系统君在对待这些事情上面，与石然的想法差不多，表现都无比理智，给出的建议也十分中肯。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风愉凌那可是要做大事的土地婆！
在孟婆的暗示之下，系统君下意识认为必须要快刀斩乱麻，于是就暗中示意风愉凌赶紧了结此事。
风愉凌本身并非是那种习惯欠人人情的人，听了系统君与石然的一席话之后，也觉得有些道理。
于是她就留下了那个玉石，随后在空闲的时候将其打磨成了现在的圆环样式。
正当风愉凌打算抽空送过去的时候，却不料碰上了年关，大地之上的所有神仙都必须上天宫朝圣。
这么一来，还礼一事就被耽搁了下来，随后人间爆发妖族动乱，很多宗门都牵连其中，不少都断绝了传承。
等到风愉凌好不容易下凡，却又被拉到了地府，再一次见面，却是阴阳相隔的局面……
在那种情况下，风愉凌自然想不起这种小事情。
若非刚才被他用话一激，再加上系统君作为神助攻，只怕这个玉石现在还被风愉凌扔在乾坤袋里不见天日。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想用这个还我的人情？”
收敛了笑意，穆誉看着沉默不语的风愉凌，难得有这么正经的时刻。
过了一会儿，他到底比不过对方来的沉稳，还是主动开口道：“其实我当时就已经说了，那东西给你，也算是作为之前你救下我的回报。”
既然是回报，那怎么可能再有还礼呢？
玉石通体翠绿，入手一片温凉，可见其中灵气充沛，的确是个好东西。
然而穆誉拿着它，一时间却觉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你只知道其一，却不知其二。”
见他表情不太开心，风愉凌想了一下，又对穆誉解释道：“当初你给我那玉玦，是想以示诀别，却不曾想到还有再次见面之时。同样，如今我还君玉环，则表示归还也，此两者之间并无冲突，你也不必多心。”
本来是想着趁机了却因果，却没有想到穆誉外表看起来爽朗不羁，内心居然如此细腻。
风愉凌有些讶异，却也不愿意继续在这种话题上面浪费时间。
“我们赶紧行动起来，这个事情还是等回去后再说吧！”
这么说了一句，风愉凌就快速往前走去，同时摆明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那也好，回去以后再说。”
将圆形的玉环扣在掌中，穆誉神色不明地看着快步朝前跑去的风愉凌，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身上佩戴着对方亲自绘制的神符，所以来到地底深处之后，并没有被土地排斥，反而因为其中神力的缘故气息得以与周围的土壤融为一体。
不需要再次施法，凡是四人所过之处，那些土石自动就会形成一个通道，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真的是岂有此理！”
将茶盏狠狠地磕在了桌上，孟婆拍案而起。
在她面前，一个小巧的圆形铜镜完美回放了风愉凌与穆誉交换玉石的画面。
很显然，孟婆在百忙之中，还不忘了关注一下如今的“女娲后人”。
结果好巧不巧，偏偏让老太太看见了这一幕，于是就有了孟婆暴跳如雷的反应。
“主人，您这是要出门？”
看着孟婆怒气冲冲的样子，原本一直趴在旁边懒洋洋的黑色大猫舔了舔爪子，一边问道。
“废话，我神族后裔，岂能让仙道中人染指？”
如今山河社稷图都没有修补完毕，三界岌岌可危，哪里是谈这些儿女私情的时候？
更别说了，就算是要谈，那应该是内部消化才对啊！
正当风愉凌努力寻找秘境与禹王鼎的时候，另一边的也孟婆在自家爱宠的注视之下直接冲出了地府。
东极尽头，原本一片宁静，今天却忽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看看！整件事情都因为你们插手，现在完全打乱了节奏！”
一道充满着死气的黑色神光无视强大的禁制，直接闯进了东极妙严宫。
伴随着愤怒的声音，老态龙钟的孟婆时隔数万年之后，终于又一次踏足了这座宫殿。
“多年未见，娘娘依旧如此健朗，呵呵……”
大殿中央，九色莲花座悬浮在半空之中，太乙救苦天尊端坐其上，九灵元圣随身拥护，又有百亿瑞光环拱。
看着怒气冲冲的孟婆，太乙救苦天尊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话虽如此，不等对方开口，天尊又道：“山河社稷图还没有完全破碎，娘娘何故如此愤怒？”
“别踹着明白装糊，你以为你们的计划老身等就不知道？”
眼睛一眯，不打算多做解释，一层土黄色的神力在其脚下涌动。
有着强大的神力作为支撑，这使得孟婆此时气势一点也不输对方。
不过片刻，土黄色的神力已经占据了妙严宫的半边江山。
作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