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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跟着西陵瑶呼拉拉地进了院儿,原本宽敞的院落瞬间显出几分挤拥。可是人们一个也没有,不管下人们如何说劝,他们始终都跟在西陵瑶的身后,西陵瑶走,他们就走;西陵瑶停,他们就停。包括西陵商在内,没有一人肯听老候爷的话。
三百多年家主当到如今,虽已退位让闲,但在这个宅子里他西陵问天还是说得算的,因为如今的家主是他亲儿子,他当个太上皇也算自在。如今日这般情况,西陵问天从未遇到过,又或许在京城的最后几日西陵瑶也在同他样对抗,但那时他尚且能顾念着存在西陵瑶背后的神秘靠山,在老夫人与之为难时拦上一拦。然而如今,随着二儿子夫妻命魂灯的熄灭,随着西陵美命魂灯的熄灭,以及从修界传来的消息说大儿子一家已经被西陵瑶从飘渺宗逼得逃离,愤恨已经冲淡了他先前的种种顾念,也让他误以为西陵瑶的靠山是那收她为徒的虚空子。
在西陵问天看来,西陵家很快就要重新起势了,且这份势力足以同飘渺宗势均力敌。所以他不怕虚空子,所以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西陵瑶一进门时就给她一个下马威。
“跪下!”他瞪着西陵瑶发出命令,“不孝子孙,跪下!”
同来的族人不服气,孔计甚至已经迈步上前想要一问究竟,却被西陵瑶拦了下来,就听她说:“为何要跪?又哪里不孝?当初是你们引了飘渺宗入候府,是你们实力衰落无力支撑起偌大一个家族,于是甩了一部份包袱给宗门,带着剩余力量回到老家继续为生,今日却反过来指我等不孝?”
“大胆!你身为孙辈,这样同候爷说话就是不孝!”这突然冲出来的话不是老候爷说的,而是站在他身后的六名族人弟子之一。身为西陵问天的弟子,虽然修为不出奇,可长久以来却让他们产生了一种扭曲的优越感,以至于平日里族人面前也是这般耀武扬威。
他们嚣张惯了,因为普通族人并不敢把他们如何,而四爷夫妇又整日闭关修炼,除去偶尔出关打理事务之外,其余岁月里,这一座老宅实际上还是掌握在西陵问天手中。
可普通族人是普通族人,他们不敢轻易招惹这六名弟子,但西陵瑶可不管那些个。一听到突然有人越俎代庖向她发出训斥,她立马翻了眼,一只手从储物袋上滑过,瞬间摸出一条灿黄色的纱绫来。
手起,绫出,快到同奇。所有人都没等反应过来呢,纱绫就已经缠上刚刚那出言不逊之人的脖颈。随着西陵瑶手腕微动,那人腾空而起,猛地被甩出几丈远,砰地一声落地,摔得吐了血。
“哼!”纱绫收回,传来西陵瑶的话:“你又是哪来的胆同我这般讲话?于私,我是这西陵家的嫡小姐;于公,我乃飘渺宗老祖之徒,宗门上下数万人都要尊我为长;就算是凭修为,你区区筑基中期者,竟也敢在假丹境界修士面前放肆?从前在京城时就觉西陵家的族人都忒没规矩,给主人们摆起脸色毫不怯场。没想到回了老宅之后不但没有半点长进,反而蹬鼻子上脸越发过份了?还有——”
她看看西陵问天,面色更厉,“我依稀记得西陵家已将定国候的位置让了出去,再没有世袭的爵位在身,你们至今却依然以候爷相称,这是何意?是藐视凉国皇族之法,还是不遵天罡修界之规?西陵家的胆子如此之大,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将来有一日因此而招来祸事,可万万不要连累到全体族人。”
西陵问天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被西陵瑶所暴发出来的气势给镇了住,以至于对方突然向他弟子出手他也没反应过来去拦,待终于回过神来时,听到的就是这样一番话。
他已经气得快要冒烟了,明明今日是他想要给那丫头一个下马威,怎的才几句话工夫就让对方占了上风?还有那假丹之境,刚刚他没有特别的去注意探她修为,眼下经这一提醒方才意识到,将将一年光景而已,西陵瑶竟是从当初的凝气十三层巅峰修为,一跃成为了筑基大圆满且已凝成假丹的修士了。如此修炼速度……实在太可怕。
他强压下心头震惊和怒火,狠狠地看了一眼那倒地的弟子,冷声吩咐下人:“把这个丢脸的东西抬下去!”然后再看向西陵瑶,怒声同她喝去:“既然如此懂得排资论辈,那也该明白老夫于私是你祖父,于修为又足足压你一个境界,老夫让你跪,你有何理由不跪?”
听闻名话,西陵瑶却勾起唇角邪笑起来,她说:“是没理由不跪,但要跪也是进入厅堂请祖父高坐,由孙女恭恭敬敬地向您磕头问安,而不是像向现在这样横眉竖眼地将我等堵在院子里立即就要受这个礼。我等此番是回来奔丧的,死者为大,的确该跪。可即便一进门就要跪,那也是去跪即将过世的祖母亲,而祖父你如此心急是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要过世了?”
第228章从未施恩,何谈回报?
西陵问天再一次为当年没有让西陵瑶胎死腹中而生出浓浓悔意。
眼下是在前院儿,不但围观的人多,外人更多。那些给他颜面前往锦县的同僚及道友此刻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这一出戏,他觉得自己的老脸快要没地方放了,快要被西陵瑶踩在脚下践踏了!
西陵问天的怒火再压不住,结丹后期之境突然之间大打而开,却并没有攻击西陵瑶,而是在这老宅的大院中卷起一阵旋风,吹得昏天黑地,就连脚下的硬石地面都在他结丹后期修为的爆发下碎了一大片。
足足十息,因怒而发之势方才停住,他看向西陵瑶,冷冷地道:“区区假丹,竟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放肆,这就是飘渺宗教导出来的弟子?这就是你那师尊虚空子教给你的为人之道?逆孙,莫要以为老夫不敢动你,更莫要以为西陵家已然落败到要向你个子孙小辈低头。老夫之所以不伤你,是看在你祖母的面子上,看在你父是她所出之子。你如今虽投奔宗门,虽被人称一句师叔祖,可也得晓得家族的规矩。这里是西陵家祖宅,容不得你放肆!”
望着硬石碎裂的地面,西陵瑶的心情也非常不好,也非常需要发泄。但她这点修为在老候爷面前实在不够看,就刚刚老候爷整出来的那个声势,又狂风呼啸灰土暴尘的,她肯定是来不了。但就这种踩碎地面的把戏,她觉得用灵力都显浪费,跺跺脚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于是一边琢磨着一边用脚去蹭地面,蹭了三四个来回吧,就在人们都纳闷她这是在干什么时,突然,就见西陵瑶猛地做了个高抬腿的动作,随即就听“砰”地一声,在她脚落地的一刹那,整个大院子里的硬石地面竟碎了一半,那范围可是比西陵问天折腾出来的大得多了。
这一脚把满院子人都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人们低头瞅着延伸到自己脚下的裂痕,心头不由得震惊非常。刚刚那名少女是根本就没使用灵力吧?那她是如何做到把这一地的石面都给震碎的?
就在人们的震惊中,西陵瑶开口说话了,是对老候爷西陵问天说:“身为祖父,活了三百多年,用自己结丹后期的修为来吓唬我一个才十六岁,修为也才至筑基巅峰的孙女,你这个长辈当得可真是够可以的。就这种一脚震碎地面的能耐,我也有,长辈吓唬小辈,这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另外,你与我为难、骂我是逆孙,这都好说,毕竟关起门来还算是一家人。可你张口闭口拿飘渺宗和我师尊说事,句句指责飘渺宗与师尊虚空子的不是,这又是为何?”
她冷冷地盯着西陵问天,两手端在身前,直着腰板微扬起头,长裙随风而动,一头细软的发也轻轻飘起,那气势竟不输西陵问天半点。
人们心中惊叹,十六岁,筑基巅峰,果然是全五行灵根者该有的表现。他们此番之所以往锦县走这一趟,多半考虑的就是这名少女,据传闻,她不仅是飘渺宗老祖的入室弟子,她还曾以凝气修为就进入寿元果试炼之地,然后……抢了所有人的寿元果,毁了里面所有果树。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有胆子抢果毁树的小姑娘,气势的确不凡。
西陵瑶却并不知其它人此时心里正做何感想,她只是又开了口,对西陵问天说:“祖父在修界这么多年了,也是从凝气期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对于修界的规矩自然也该晓得比我才是。西陵家如今不过就是缩居锦县老宅、族内最高修为者也只结丹境界而已,如此资本,您是得有怎样的自信才能公然指责飘渺宗?您得是有多大的胆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