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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霍晅将他断成数截的命牌扔下来:“回来了。”
孟子靖长眉一挑,真是说不出话来。
霍晅又道:“师弟呀,去找个盒子来。”
孟子靖皱眉:“师姐又要作甚?”实在不能消停点么?
霍晅好笑,随手拿了块石头,灵力刷刷削了几下,掏空将命牌碎片装了进去:“待会挖个坑埋了。”
孟子靖不知是何缘故,但数百年来,惯于照顾她,见她似有些沮丧,又有些不忍,安慰话语脱口而出:“暗风天赋虽然不错,但……修士么,小师姐天分过人,注定比寻常人多了些离殇。倒是戚青寒,近来似乎秘法有些瓶颈,您也要看看才好。他可是你的亲传弟子。”
孟子靖在亲传两个字上,重重的咬了咬。
霍晅随口道:“知道了,知道了。师弟,你太啰嗦了。”继而又说,“可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小时候我都没管,这时候再去关怀爱护他……好别扭啊!”
孟子靖看她不耐烦自己在这里,本来要走了,又想起命牌之事。
霍晅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我的命牌和本命灯都不在宗门?该不是师尊飞升时,揣怀里带走了吧?”
孟子靖瞥她一眼:“师姐,师尊又不是你,他老人家行事稳妥极了!”
孟子靖又问及她少年时的传言,总该不是拿出去与人结了道侣?
霍晅略一回想,并没有这桩事,心想大约是那时惹恼了师尊被罚,师尊知她好面子,外人问时,随口胡诌的。便不放在心上,嗤笑道:“我有道侣我自己不知道?我梦游的时候偷偷把自己嫁了?而且,我要是早有道侣,那我如今找的这个……岂不是要做小?就怕他不愿意啊!”
孟子靖冷笑一声:“我看师姐浑浑噩噩,每天都像梦游。”
霍晅:“…………”
“我要告诉师尊,他走了以后,师弟越发凶了!肯定是想气死我,好继承我的三千咫!”
孟子靖气的拂袖而去:“小师姐,你可稳重些吧!”
淙元峰上,沈留情正不厌其烦的絮絮叨叨,沈流静对面而坐,倾壶而饮;桌几旁的锦云英花丛里,已落了一堆酒瓶。
沈留情摇头叹气:“你跑到我这里喝什么闷酒?就继续和她在外面啊!她不来,你辗转思之,来了,你不要脸的跟在她身边。为何现在她有了这意思,你还要跑?她即便是有心结,只要你和她情意渐浓,将来未必不能修成正果。说到底,那当年的事,不是和你无关吗?”
“怎么能说和我无关呢?我姓沈,这就是最大的关联。”沈流静极深极深的叹了一口长气。“我是从来舍不得,让她有一点为难。假如会让她痛苦,我宁愿从来没有见过她。也宁愿,当年没有去过少渊山。”
他是真舍不得离开她,极想牢牢的抓住这一点可怜的希冀,可又怕她如今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将来痛苦的还是她自己。
他有时,也深恨自己理智。
沈留情捂着胸口,唏嘘长叹,几欲晕倒,做作之态浮于言表:“你到底是像谁?这么死板!你怎么知道,她就为难了,就痛苦了?你们两个都已经入圣了!就算当年为难,当年痛苦,如今她已经如此境界,说不定那些想法早就变了!还有你,你不是也变了许多吗?”
沈流静轻轻一笑:“正是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所以才不忍心踏出这一步,不忍心她将来后悔。”
沈留情咆哮跳脚:“你大爷的!你倒是说啊,到底什么事不会变?几百年了,什么也变了。”
沈流静寂寥一笑:“比如,我对她有情。这就从未变过。”
沈留情捂住胸口:“我不行了,我的一颗老心肝……给我收尸吧,记得墓碑上要写上,我是死于气炸肝!你大爷的!”
沈流静慢慢道:“我大爷……就是您自己。”他面上浮现笑意,又道,“说来,我今日落荒而逃时,她也问候您了。”
沈留情被好侄子气的死去活来:“你攥着拳头,手心是什么?哟,心上人的一缕儿香气?你把人放跑了,现在捏着拳头慢慢回味?”
沈流静松开了手,手心一条红线从无名指往上,一直顺着经脉延伸。
沈留情本来还要刻薄他几句,一见这红线差点从桌子上滚了下来。
“这什么?牵丝蛊?谁给你下的,你看见了怎么不弄掉?这虽然是凡俗传出来的蛊虫,对我等没有太大的伤害,可若是被养成了蛊仙,也是有些麻烦的。”
沈流静摇头:“不是蛊仙。只是一条小蛊虫。我自己放的。”
沈留情松了口气,摆摆手继续刻薄他:“那你弄反了啊,你把子蛊放在自己身上了。怎么?送到嘴边的肉你不吃,现在失魂落魄的?这都会错。”
沈流静捏紧拳头,眼角笑意轻薄,如蜻蜓点水时的涟漪。
“母蛊,在她身上。”
沈留情这回终于滚下来了,窝在草丛里,都起不来了:“你疯了?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的脑壳坏了?这是凡俗的蛊虫,的确对修真之人用处不大!可母蛊握在她手里,她是什么修为?入圣了!她霍羲渊若是想,绝对有办法伤到你!你还不弄掉!哎哟,气的我脑壳疼!”
沈流静像个耐心十足的大家长,浅笑着看顽皮的孩子在地上打滚:“她不会伤我。我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只有这一个机会,她为了重新封住山河阵,舍去了本命法宝歧路伞,大有损伤。若不然,必定早就被她察觉了。”
他见沈留情实在生气,好心的补了一句安抚他:“你放心,她不会伤我的。我若探听到一个确切答案,就及时除去蛊虫。”
沈留情痛心疾首:“你……你这么跑了,还让她追到家门口都没出去,她以后要是再理你,就有鬼了!哪个女孩子会受得了?除非她脸皮厚的没边了!”
正在此时,沈青宴上了淙元峰,恭恭敬敬的送上一个白玉盒。
玉盒中心有一道凹陷进去的刻印,沈留情一见,顿时戏谑之色尽去,神色凛然,以灵力实化成一把小剑,嵌入刻印之中。玉盒识出他的灵气,才缓缓开启。
玉盒之中,是一封金贴。
沈留情更是肃然:“剑宗如此重视,竟然以金贴传来书信,必定是有关乎修真界的大事!”
说话间,金贴飞起,缓缓展开:“沈师兄,数日不见,思之如狂,剑冢盛事,盼与君一会,切切念之。”
沈留情嘴张的老大,下颚都快合不上了:“耗费我这么多灵力,就是为了传一封情书?”
沈流静端端正正的坐在石桌前,衣角上堆满了被清风拂落的云英花瓣。
人是清净的,眉目是冷清的,眼底却有热烈的、迫不及待要渲染一切的笑意。
第51章 剑冢
懵懂峰正殿之内; 天道六门早已到齐,另有正道各门各派都来了人; 只求能在剑冢开时; 得到有缘之剑。大多是一二位长老带着数名弟子前来试剑,若是能成; 不仅能得到千年来剑冢之中留存的名剑,更能留在懵懂峰修习剑道。
另有一些小门小派,原本人就不多,连长老带弟子也就来了一个——来试剑的就是长老自身,孤单单一个人双手交握站在人群当中。一时另有一家的; 也是孤单一人; 便急忙过来寒暄,不多时; 这些光杆长老也聚在了一起,自成一股热闹。
此时,喧嚣之声嘎然而止,殿中突然溢出一点红色“丝线”。漫天剑气飘飘洒洒; 无处不在,像下了一场红雨。莫说正殿; 整个懵懂峰都在剑气笼罩之下。众人无不叹服。
袁秋水震惊道:“怎么这恢宏剑气; 倒像是……彼岸!”
他身旁的是南明海代掌门卫旷,与他异口同声:“正是彼岸!”
一旦被人点破; 众人更是面面相觑; 震惊之情倒大过了震撼之情。
早有传闻; 剑尊并不在山中,孟山主故而亲至空境墟,“借”回鳞血剑,开启剑冢。可孟山主此时正在殿中相陪众人,这持剑开剑冢的又是何许人?
晏极山中,又几时有了这样一位剑气不输孟山主的强大剑修?甚至无师自通,能施展出琅华峰主自创的“彼岸”?
总不会,这开启剑冢的正是琅华峰主吧?
几位修真界的大佬对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随后又一起撅过脸去,否认了这一匪夷所思的念头。
谁不知道,沈峰主根本上不得晏极山!
当年,沈峰主亲自上山求剑,想上剑宗学剑,最后可是一步一步,黯然神伤的回去了。剑尊对谁,可都不曾这么不留颜面。
已过去了一刻钟,剑气恢宏如旧,未有丝毫消减。
孟子靖不言不语,暗暗眯着眼打量座下诸人,硬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