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休也极为讨厌霍晅,真是相看生厌,同样一眼都懒得多看。只是看着秦芾,声音烈而重:“我没有什么要得到的。她自幼孤苦无依,虽身得上宗庇护,心却保受欺凌。我只愿,一世只做她的兄长,她若彷徨时,总算还有一个城主兄长,能做她的依靠。”
霍晅略一挑眉,十足冷笑。
孟休此人,他的偏执、情专、温柔,同样令人不喜。
秦芾醒来时,已经月上中天,跳着脚将好眠的霍晅给吵了起来。
“我们竟然从魇镇里出来了?”
霍晅摔了枕头,缩进被子里:“没有!”
秦芾不依不饶,她是睡了足足一日,精神好的很:“真的是出来了!我们怎么如此厉害?这魇镇可是连许多大修都被吞噬其中,独独被我们给破了!我真是厉害!”
她夸自己,恨不得夸的天花乱坠。
霍晅被她扯着被子摇晃,恨不得再把她一拳打晕,钻出半个头来:“你快别美了!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秦芾哪里知道?她早晕过去了。
她思索了片刻:“怎么出来的?”
霍晅道:“这魇镇本来也没有什么稀奇,不过是能够恶念丛生时,还守得一丝温和本心。而欲之镇更为简单,能勘破欲望,自然可破。”
秦芾问:“你说的这样简单,为何那么多修为高深的大能,都看不破?”
“因为大多数人,都会屈从于自己的欲丨念。越是修为高的人,越会暗示自己,我如此苦修,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能够为所欲为。故而,更容易被欲丨念所惑。”
秦芾听得她一句“得到想要得到的”,心中微微一涩,但极淡极淡,还来不及捕捉到,就已经散开了。
“那你想要得到什么?”
霍晅正色道:“你离我远一点。我要睡觉!”
秦芾方才回想,久违的想起来,自己是被霍晅给硬拽下去的。于是冷着脸,要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霍晅,你为何非要拉我下去?”
霍晅浅浅叹了口气,从袖囊中取出一块原晶石:“送你!快滚!”
秦芾接过看了一下,果然是山髓原精,难得的好物,便好歹饶过了她。
刚出门,便见孟休握着长鞭,站在紫合欢下。
夜风将枝叶轻轻抚弄,招摇在他阴郁的脸上。孟休浑然不觉,只是定定看着她房间的窗子。
“孟休!”
秦芾轻叫一声,几步跳到他面前,双手捧着那颗原晶石,献宝一样给他看。
孟休呼吸一窒,不可察觉的后退半步,胡乱瞧了一眼:“这是原晶石?”
秦芾的重重的点头,神采飞扬:“霍羲渊给我的!虽然不算什么好东西,但这颗是冰山原精,秋光淡终年似火,有了这个,至少可保百年清凉。”
她拿在手中抛了抛,微微皱眉:“她不会是特意找给我的吧?”
孟休心说,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嘴上却道:“她这个人,看着讨厌,倒肯这样照拂你。可见你二人投缘。”
秦芾轻哼一声,心里却还是高兴的。
“她就是看起来,太嚣张了。”末了,又道,“也就只有我,才受得了她的怪脾气。”
孟休心下微松,越发贪恋,想要细问她伤势如何,猛然间,白日里被剑气伤过的左胸,突然刺痛难忍。
这是霍晅遗留的剑气。
这位剑尊,还真是提醒的恰到好处。
他只是和她说几句话而已,难道……就成了那丧心病狂的禽兽不成?
孟休挪出的脚尖,又退了回去,手紧握成拳,再不敢生出半点奢念。
翌日一早,霍晅便找来孟休,和沈流静一齐布阵,以至亲之血引路,追随孟其获的方向。
休养一日一夜,她脸色仍然有些发白,沈流静布了阵,取用孟休的血,很快便在罗盘中指出了孟其获的方向。
是在瞭望城外的后山。
秦芾当即便要前去,霍晅淡淡瞥她一眼,道:“魇镇被破,他势必受到反噬,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不必去这么多人。我与沈师兄去收拾了他,孟城主熟悉地势,带路即可。你留在城中,将城中金丹以下的修士先筛查一遍,看看是否还有被魔门蛊惑之人。”
秦芾道:“为何非要我留在城中?”
霍晅轻哼一声:“你与那孟其获本无关联,只不过有生身之份。现在偏偏要跟去,是嫌自己沾不上他的因果吗?”
孟休也因此苦劝,秦芾见他几个婆婆妈妈,只好留在城中处理杂务,权当给孟休做了一回苦力。
转眼间,三人已经到了后山。脚下便是丛草遮掩的洞口。
当年妖蛇作乱,秦芾拼命将其斩杀,在山下留下了一个盘旋的地道。
霍晅丢了一串明凌子进去,在洞口窜出一点带着异味的火光,转眼就不见了。孟休神识想追,不过跟了十几息,就再也看不见了。
霍晅操控明凌子潜入洞中,竟然比他神识跑的还要快。
孟休更觉忌惮,手心隐隐刺痛,那是刺陵在蠢蠢欲动。
明凌子闯入洞中,整个洞中都布满了臭气浓厚的烟雾,不多时,孟其获嚎叫着冲了出来,他身躯庞大,硬生生将洞口都冲塌了。
“嘎……啊!……你还敢来?我要把你关进魇镇,化掉你的灵力,全都变成我的!我的!”
霍晅摇摇头:“想不到,你这样胖,还真的把自己塞进去了。辛苦了辛苦。”
孟其获冲过来,霍晅折断花枝,剑气逸散,将其当胸斩开,心口处一团黑丝,被剑气所伤,惨呼一声就逃出体外。
沈流静脚下腾起阵法,将这颗古怪的黑丝魂魄给困在阵中。
孟休大惊:“这是什么?是老城主的魂魄吗?”
霍晅盯着那团挣扎的黑丝,看了半晌,似笑非笑的转过脸来:“自然不是。这是聂青崖的魂魄。”
孟休神色大变。
霍晅继续道:“如此说来,也不准确。这魂魄虽然是聂青崖的,可却是他被操纵以后的魂魄。算起来,他已经不是聂青崖了。”
不再是,秦芾记得的,那个嫉恶如仇、上善若水的一家之主聂青崖了。
她曾为其动过凡心的那个正直、善良的青年,如今却成了一团望之生厌的糟污。
霍晅远不如孟休高,但此刻仍是高高在上的判者:“就因秦芾曾对他动过心,你便灭了聂家满门,还要这样折辱他?”
第90章 对峙
如此心毒之人; 霍晅又怎么会信他,信他绝不会伤害秦芾?
孟休; 非死不可。
霍晅居高临下; 吐出的字句越是尖刻刺骨; 声音却越发低缓柔和; 似是逼供; 又像诱丨惑; 诱惑他义无反顾的招供。
孟休唯恐被她惑神; 忙咬破舌尖,刺陵扎破了指尖,黑血滴落在裸丨露的岩石上。
孟休眯了眯眼; 半是激愤,半是不可置信:“剑尊这是何意?这魂魄若不是我父,那我父又在何处?剑尊若指证我戕害同道,便该请出铁证,若不然; 即便德高望重如您; 也不过是在信口开河。”
“德高望重”这四个字被他咬的很重; 脸上适时的露出讥嘲冷笑:“天道众人相互扶持; 抵御魔门乃为首要之重。因您与天剑共神,生来能克制烛龙,便高出我等一头。可您想要这样无凭无据的; 便肆意构陷污蔑; 恐怕; 也难逃攸攸众口……”
霍晅冷笑一声,金光乍现,问心阵起。
“谁要跟你攸攸众口?你看本尊,有功夫和你口舌争锋?”
问心阵下,如有虚言,九雷轰顶。
孟休身形晃了晃:“她连问心阵都教给你了?我……我都不会。”
“不是。”霍晅动了动嘴皮子,“她用的时候,我偷学的。”
孟休:“…… ……”
“二十多年前,孟其获出关,你便杀了他,是吗?若不出我所料,他魂魄并未散尽,而是被你抽出了二魂五魄,将剩下的残魂和他这具肉身,炼成了傀儡,替你暗中行事。是吗?”
孟休阴沉沉看着霍沈二人,霍晅咄咄逼人,面目可憎,沈流静是她帮凶,手握麟血剑,悄无声息却无一遗漏的护着他。
名正言顺,呵,这世上男子,大多都这么幸福,名正言顺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也能护她,名分为兄长。
他该知足,对,他该知足。他真应该知足!
孟休心绪激荡,生生呕出一口血,被他冷着脸压了回去:“孟其获抛弃妻儿,不配为人,更不配为人父……可这种贪生怕死的玩意儿,却突然想通了孟玉的死因,连通几个老东西杀我。自然被我杀了。”
孟休抬起眼,黝黑的瞳孔沉沉的看向霍晅:“你说,他疼爱孟玉,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