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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浮现一张肉乎乎,笑眯眯,唇边还生着两个小酒窝的鹅蛋脸,胡黎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凌霄花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两千多年的时光给曾经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爱也好,恨也好,似乎都在一点一点地变遥远。可她刻在他心头的那张脸却始终没有褪色。还有那些不甘凝成的执念,也始终没有消散。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落在了身后的塑胶跑道上。胡黎沉默地望着眼前的凌霄花树,看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收回视线,落在了脚下被落叶和阴影覆盖的土地上。
“明年见。”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非要在每年的这天过来看她一眼,明明注定是得不到答案,也不可能再见到她了……胡黎自嘲似的扯了一下嘴角,转身就要走。谁想就在这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嘀嘀咕咕的年轻女声:“是这里吗?应该是这里吧……”
女声甜而脆,如同白玉滚盘,清灵得像是穿越了千年的时光而来,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胡黎猝不及防,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好像是在这下面的土地里,可是这树长得这么茂盛,怎么才能钻下去呢……哎呀,好麻烦呀。”女声不知道围墙下有人,还在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一边说还一边试探着往树下爬,发出了越来越清晰的动静。
胡黎僵立了很久,终于慢慢抬起了头。
月光下,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凌霄花树藤后面探了出来。
那是个女孩子的身影,看着娇娇小小,最多一米六的样子。她穿着一件黑中扬红,带着明显汉朝风格的婚服,长长的黑发梳成髻,看起来喜庆而美丽。
她一边说一边探过头往树下看,露出了一张雪白的,肉嘟嘟的鹅蛋脸,和一对天生盛满了笑意,看着就讨喜的酒窝。
“哇!谁啊!”
冷不丁地对上胡黎的脸,那姑娘吓了一跳,一脑袋从围墙上栽了下来。
胡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先抬起来去接她,不过那姑娘没等他接住自己就一个激灵翻过身,险险避开了他的手:“不行不行,你不能碰我,不然会被我传染的……”
姑娘拍着胸口稳了稳心神,好半晌才回神看向他说,“不过,你是谁啊?这大晚上的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胡黎没有说话,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心头剧烈起伏。
那姑娘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提着裙子往后挪了挪说:“你、你这妖怪好生奇怪,这么看着我做甚……”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道疾风扑来,姑娘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觉得喉咙一疼,被人用力掐住了脖子。
“……”
“???”
姑娘懵逼了,半晌拼命地挣扎起来:“你……你干什么?我……我跟你无……无冤无仇,你……你为什么……咳咳咳,放开……你放开我!”
“无冤无仇?”胡黎脸上一贯的温和之色渐渐消失,变成了浓重的杀气和某种令人心惊的阴鸷。他眼尾微挑,勾出了无限的魅惑与危险,“你变成谁都好,就是不该变成她。”
他说完这话,掐着这只魔奴脖子的力道猛然变重——所谓魔奴,指的是原本不是魔,但因为各种原因被魔族抓去,成了魔族的奴隶,灵魂或元神因此染上浓重的魔气,变成了半个魔的人或非人类。
胡黎曾见过不少这样的魔奴,甚至他自己都差点成为其中的一员,对他们不说十分熟悉,基本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没看出这姑娘的来历之前,他心里只有震惊和恍惚,可这会儿……
潜藏在心底千年的暴戾与怨愤在这一刻,以某种不可抵挡之态冲了出来,胡黎冷笑一声闭上眼,不再看那张让他心软又忍不住愤怒的脸。
要是二丫,或是陈雪若他们在这,一定会怀疑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眉眼阴沉,满身杀气的青年,真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脾气超好也很好欺负的老板吗?
却不知物以类聚,胡黎能跟相柳和烟罗这种一个比一个凶的家伙走到一起,自然不可能真的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温柔无害。如今的和善,都只是因为在人间呆久了,经的事情多了,所以渐渐变得不走心不在意了而已。
可骨子里的他,还是当初那只遭受无尽的欺凌后,终于学会了反抗和崛起,最后以一己之力屠尽所有仇人,为此险些入魔的九尾妖狐。
“我……我没有……没有变……我就是……就……就是我……”
姑娘被他的凶残吓坏了,眼泪惊恐地涌了出来。
冰冰凉凉的水珠砸在胡黎手上,让他心头一颤。但越是这样,他心里的恼恨和杀意就越无法控制……
胡黎大手猛然一紧,正欲直接碾碎她的灵魂,突然,一道无比熟悉的气息从那姑娘怀里扑了出来,重重撞开了他的手。
胡黎错愕松手,只差一点点就要魂飞魄散了的姑娘整个人软倒在地,瑟瑟发抖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坏人……你这个坏人!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从魔界逃出来了,这人间简直比魔界还要可怕呜呜呜……”
胡黎没有说话。
他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衣襟,满脸的不敢置信。
许久,他才深吸口气,颤抖着挤出一句:“把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怀里的东西?
姑娘有些委屈也有些不甘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吸了吸鼻子,到底还是忍着扑上去咬死他的冲动,把藏在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朵毛茸茸的,整体呈红白色的头花。
做工不算精致,样式也不算新颖,但却让胡黎只看上一眼就浑身一震,移不开眼了。
因为这朵头花,是两千多年前的他,用自己耳朵尖和尾巴尖上掉下来的狐狸毛给她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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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同一时间; 胡记黄焖鸡;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胡黎回话的烟罗不耐烦了; 又听二丫说他往年都是过了零点才会回来,就摆摆手说:“不管他了; 咱们先吃。”
众人没有异议; 围着摆满了各种美食佳肴的桌子坐下后,就开始了吃喝聊天看春晚的年夜饭活动。
第一次像人类一样过年; 除了沈清辞之外的所有人都感觉很新奇; 就连一向胆小害羞的二丫; 都忍不住放飞自己地拉着相柳跑到电视机面前; 跟着春晚的小品节目演了起来。
“你、你演那个男的,我演这个女的,然后你得……对; 扭屁股,掐兰花指!对; 就是这样; 然后跟着他念词儿……”
“好,该你了吧?快站好,人家都要开始了……”
两人说着就照着电视里放的比划了起来,那笨拙又滑稽的样子,逗得重明哈哈大笑,然后赶紧拿起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你别光站在那拍我们俩啊,这不出来了第三个人吗?赶紧的,就你了!”
相柳说着就跑过来把重明拉过去; 往他脑袋上扣上了一个铁盆当帽子,让他演小品里新出场的保安大叔。
重明:“……”
重明心说行,演就演,怕你们不成!
眼看这一直很注重自己风骚形象的蠢鸟也嗨了起来,烟罗一边乐一边蠢蠢欲动地朝沈清辞看了过去。
沈清辞:“……”
沈清辞镇定自若地拿起盘子里最后一颗樱桃喂到她嘴边。烟罗本来想说“要不你也去演个角色”,见此下意识张嘴吃了进去。
沈清辞问:“好吃吗?”
烟罗想也没想就点了下头。好吃,酸酸甜甜的,她喜欢。
沈清辞笑着站起来:“厨房还有,我去给你洗。”
这徒弟真是越来越贴心了!烟罗不由欣慰,但欣慰完了,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样子……
沈清辞回头看着这一脸茫然地挠了下头后,果然就忘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的姑娘,忍不住低笑出了声。
太可爱了。
可爱到让人想无时无刻地把她捧在手心里,亲一亲,逗一逗。
又想起曾经在昆仑之巅上,本体被他种在了花盆里的她,只能变成拇指姑娘在他掌心里蹦跶的样子,沈清辞心下怀念之余,忍不住一阵发痒。
他喜欢她气哼哼地抱着他的手指头又啃又咬的样子;喜欢她插着腰在他手背上跳脚怒骂的样子;喜欢她转着眼睛偷偷溜进他的袖子,坏笑着想暗算他的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