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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样的神识,浩瀚无边气息可怖,仿佛要将万物生生碾碎。
“谁……?……是……是谁?”
空气噗通跪下,身形尽显。
姽婳挑了挑眉,难怪家韵妹妹天天喊“爱”,这男鬼皮相俊美偏阴柔,脸上苍白无色,嘴唇和眼角却皆是血红,再配上赤罗衣裳,端地是邪魅妖异。
不过眼下,这邪魅鬼男牙齿打颤,半透明的身体瑟瑟发抖,模样狼狈不说,竟已出现了溃散之相。
姽婳操纵几缕神识,编织成金色囚笼,将那团黑气罩入其中:“乖乖的,我问你答,不要撒谎哦。先告诉我,你是怎么修炼成这样的?”
这个界面没有灵气,万物受此规则制约,本不该生出神鬼妖怪。除非有他界之物误入,带入了规则之外的异样,因而产生异变。
“我……死的地方……下面有个古墓……”男鬼吐字不清,似乎有些精神错乱,“我的血……滴在土里的铃铛上……墓里有东西发光……我在铃铛里待了很久……韵儿捡到了我……”
姽婳眼睛微眯:“那个东西是什么?那个古墓在哪?”
“是一本书……古墓在……啊——!”
男鬼惨叫一声,瞬间灰飞烟灭。
隔壁房姽婳一惊,懊恼地拍了下大腿:“槽!这坑死妖的身子!”
虚弱的身体和神魂难以协调,她居然没控制好力度,无意中碾死了那只鬼!
姽婳吐出一口郁气,趴在床上。
仔细想想,该问的都问了,弄死了就算了。铃铛和古墓位置重叠,捡到铃铛的是范家韵,明天中午驱完邪,找她问也是一样的。
姽婳翻身坐起,端正打坐。必须抓紧时间,赶紧调理好这副身体。
隔壁房间,范家韵睡脸香甜,还咂了咂舌,熟不知铃铛上一条裂缝,她的邪魅鬼哥哥,已经彻底死透。
直到第二天中午,洋房楼上传来刺破耳膜的尖叫。
“啊——!我的铃铛——!”
范家韵双手颤抖,一遍遍呼唤“封哥哥”“封邪”“阿邪”,然而那裂了条缝的铃铛,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范家韵几乎崩溃,她紧紧攥着铃铛,猛地冲出房间。
楼下三个人影,交谈声传入耳中。
“王道长,真是多谢你了。”
“哪里哪里,斩妖除魔,涤荡怨鬼乃我辈职责所在。”
“道长,那只恶鬼已经被彻底铲除了吗?”
“那是自然,在我的法阵之下,那畜生已经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你说什么——?!”
尖叫声再起,算命王一侧头,就见一女披头散发,恶鬼般朝他扑来。
“是你!是你害死了封邪!”范家韵状若疯癫,张牙舞爪,在算命王脸上划拉,“把他还给我!把我的爱人还给我!!”
“家望!拉住她!”
姽婳一声厉呵,范家望立即上前,反锁范家韵的双手,而后膝盖一顶,范家韵便踉跄栽倒。
“放开我!你放开我!”范家韵被按在地上,披头散发,一双眼睛森森怨毒,“我知道了……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都要害封哥哥!都想拆散我们!就因为人鬼相恋与世不容!你们这些残忍的家伙,都不懂真爱!”
一脸爪痕的算命王懵了,控住二姐的范家望懵了,姽婳也一起一脸懵逼。
“放开我!我要给封哥哥报仇!”范家韵还在扑腾。
算命王试探性开口:“二位,你们家这姑娘,是有失心疯吗?”
范家望沉默,姽婳掏出银票:“道长请回吧,家事我们自己解决。多出的钱,就当是遭罪的补偿,实在是对不住了。”
……
姽婳关上房门,摇了摇头。
范家望眼神一黯:“二姐她前段时间,就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可我一直没多想……要是我早点说出来,二姐尽早得到治疗,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是你的错,硬要说起来,是我对妹妹太疏忽。”姽婳轻拍少年的肩,“明天开始,我重新工作,请个保姆照顾家韵,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最后一句,仿佛是崩溃边缘的喟叹,无力苦涩的枉然。
范家望缓缓抬起头,一字一句:“姐,有我,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这小子想做什么,今后会如何发展,已经昭然。方才那行云流水的擒拿,果断利落的招式,绝非一日两日所成。
昨夜姽婳打坐时,听到了他回家的动静。她探了缕神识至楼下房间,发现他卸了一半衣物,露出血块凝固的胳膊,熟练地用药水清洗,用绷带包扎。
不从文,便习武。不要笔杆,但要枪杆。
姽婳知道,范家望暗中跟某个势力有联系,可她没想到,他居然半年不到就弄出了动静,且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那天晚上,姽婳正在台上唱歌。
底下一个黑帽男和百乐门妈妈低语几句,而后望着台上,目光势在必得。妈妈刚走几步,又被人喊住,嘀嘀咕咕,翻来覆去都是“我要那个女人”。一圈下来,这整个百乐门里,竟有四分之三的男人,都为那台上“小百灵”而来。
橘色旗袍的小黄莺黑着脸,其余歌女也都神情幽怨,嫉恨地看着台上的人。
姽婳保持似有若无的笑,将底下的惊艳、垂涎、嫉妒收入眼中。
她神识温体,强身健体了老久,脸色一改黯淡憔悴,容光焕发,再加上这壳子里妖女的魂,那份媚骨天成由内自外,无意之中,便是勾魂夺魄。
姽婳一边唱歌,一边懒懒地想,不知一曲结束,今晚的价钱抬到了多少,够不够她买瓶玫瑰香水,再来个真皮包包。
然而曲音未落,门口突然传来骚动。
第35章 乱世人鬼情缘七
少年为首,眉目锋锐逼人,身后随从两列,皆一袭黑色披风,神色冰冷肃杀。
离得近的,看见少年身前未干的猩红,随从披风底下的黑色枪管,瞬间白了脸。
“这位客人,您来听歌呀?”
百乐门妈妈僵笑着上前,闻到那股血腥气,腿肚子都抖了抖。
有机灵一点的,连忙让出把椅子,推到少年后边。
少年却看着台上,眼神呆愣恍惚,直到百妈妈问出第五句,才道:“我来接姐姐回家。”
姽婳这次下台,再没人蜂拥而上。
“脸上脏了,也不擦擦。”
走出百乐门,姽婳想擦少年脸上的血,却被后者一把握住手腕,力道有些乱。
姽婳露出疑惑神色,范家望慌忙松手,胡乱擦了通脸,擦得皮肤发红:“姐,我自己擦就行。”
姽婳点点头,往后看了一眼:“你做了什么事?我们背后那些都是什么人?”
范家望咳咳几声:“我做的事说来话长,你看明天的报纸就好,后边那些是梁先生的人,梁先生是我在学堂认识的,知道我的想法后,一直给了我很大帮助……总之,姐,今后你不用再去唱歌了,换我来养你。”
那天过后,第二日的报纸上,几个粗体红标题赫然醒目——斧头帮老大赛xx横尸工厂!上海最大黑帮已倒!正义万岁!
现在的姽婳,十分无聊。
范家望给她请了三个女佣,一个照顾发疯的范家韵,一个负责清洁打扫,一个专门买菜做饭,门口还有卫兵保护她的安全。她好像什么事都不用做,每天只需强身健体,吃喝玩乐。
姽婳在阳台上浇着花,深感还是去百乐门唱歌好。不仅有事可干,还能享受一众惊艳的注视,偶尔和小黄莺斗斗嘴,看看小姑娘生气的可爱模样,简直其乐无穷。
要知道,“小百灵”焕然一新后,本就没人睡得起,最多出钱买个彻夜长谈,如今又有范家望枪口举着,更没人敢碰她一根指头。
姽婳浇好花下楼,发现桌前坐了个人。
那人明明刚过完十六岁生日,但眉宇间已凝了好些沉稳,眼神锐利如剑,目光一斜鹰视狼顾,看到熟悉的人影,才渐渐柔软下来。
范家望最近越来越忙,经常只是回家看一眼,吩咐一遍女佣和卫兵,就匆匆离开。有的时候他回来了,可姽婳正在床上打坐,或者在外边跑步,两人连面都见不着。
眼下,一张桌子,姐弟二人相对而作。
姽婳隐晦挑眉,这小子,该是有要事要交代了。
果不其然,对面的少年开了口:“姐,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一两年后才能回来,等会就启程。”
“一两年,是有些久……去做什么?”
“跟着孙大帅磨炼一下自己,打几场仗,多杀些r军,试试能不能夺回一座城。”
姽婳心中一动:“长沙城?”
范家望点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