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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今夜如此黯然神伤,与谢锺秀脱不了关系。
刘裕仰望转黑的天空,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我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只有两个人能令我完全失控,一个是淡真,一个是锺秀,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爱。这个想法令我对文清生出内疚和歉意,也令我更痛苦,我不但要瞒着文清有关任青媞的所有事,还要向她隐瞒心中真正的感觉。老天爷为何要陷我于这样的处境里?”
燕飞有感而发的道:“那是因为淡真在你心中造成的伤痕太深刻了。相信我,干掉桓玄后,你的感觉会好得多。好好的去爱护文清,她会是个好妻子。当她为你生下白白胖胖的儿子,一切会改变过来。人是不能永远活在沉痛的记忆中,那不但会摧毁你,还会摧毁爱你的人。任青媞的事你也不用内疚,因为你并非平常人,你肩负的是汉族未来的命运,在这大前题下,个人的一点牺牲并不算甚么。”
刘裕惨然道:“问题在我并不觉得是牺牲,我不但迷恋青媞的肉体、她的风情,还沉迷于她对我的爱,这使我更感内疚。”
燕飞道:“我认为这是不必要的。任青媞是任何男人都难以抗拒的美女,便当是老天爷对你的一点补偿吧!但当然是有条件的,所以你必须克服心中的内疚。”
刘裕默然片刻,沉声道:“为何你不提锺秀?你是否对锺秀的病情不乐观?”
燕飞叹道:“你该明白孙小姐心病的源头,那也像你心中的创伤般,是没法缝补的。生老病死,人生便是如此,只是时间的问题。你必须坚强的面对任何情况,因为你已成为南方百姓最后的希望,千千万万民众未来的福祉,全掌握在你的手上。”
刘裕目光投往里许外的官道,听着隐传过来的马嘶声,道:“那是最沉重的负担,我再不是为自己活着,我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说话,都要考虑所带来的后果和影响。我多么希望干掉桓玄后,能随你去与慕容垂作生死决战,然后回到边荒集去,过醉生梦死的生活,过那只有今夕,没有明天的生活。”
燕飞摇头道:“这样的生活,并非你真心所愿,因为你并不是这种人。好好的爱惜文清,好好的享受任青媞的爱,好好的管治国家,当你见到一切回复安公在世时的繁荣,人人享有安乐的日子,你就会感到甚么都是值得的。”
刘裕倏地起立,向后方打出手号,守候在岗下的传讯兵,立即把他的命令传往后方。
燕飞随之而起,道:“兄弟!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你走的这条路,套用句老卓的话,就是真命天子之路。老天爷从你处取去很多珍贵的东西,但也给了你很多珍贵的东西。人生便是这样有得有失,而我们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针对现实的情况,尽力做好自己本份该做的。”
此时大批骑兵从后方密林驰出,在小岗两边布阵。
刘裕双目内伤情无奈的神色一扫而空,取代的是凌厉锐利的眼神,道:“敌人的主力大军经已起行,且戒心不大,故只分两路行军,或许因先锋军没有遇上阻截,故误以为前路畅通。”
燕飞也目注前方,道:“屠当家的部队该已进入攻击的位置。”
两个亲兵牵马来到他们身后,恭候他们上马。
刘裕从怀中取出烟花火箭,由燕飞燃点,接着抖手掷往上空,火箭直朝上冲,在离十多丈的高空,爆开一朵金黄的焰光。
刘裕微笑道:“敌人看见我们的烟花信号,会有甚么反应呢?”
燕飞瞥刘裕一眼,心忖刘裕天生是吃这口战争饭的人,这时的他彷如另一个人,再难令他联想到刘裕刚才伤情悲苦的模样。
答道:“当他们误以为我们是从这方向攻击时,已后悔莫及。”
刘裕喝道:“是时候了!”
两个亲兵牵马过来,让他们飞身上马。
刘裕暴喝一声,策马冲下小岗,燕飞紧随其后。
左右两军连忙街出,随刘裕和燕飞越过平野,朝官道的方向杀去。
此时官道处已是杀声震天,显示屠奉三和宋悲风以一千五百名精锐组成的突袭部队,已向敌人发动猛攻。
今次的伏击,他们经过精心的计算,对附近的地势环境,下了一番研究的工夫。选取的时间也很精准,敌人于午前起行,从江乘出发,到这里走了近三十里路,正准备扎营休息,再无力对抗养精蓄锐的突袭部队。
敌军主力在一万三千人间,形成逶迤达数里的队伍。他们虽然人少,但全力攻打一点,只要把对方首尾截断,那么任对方如何人多势众,也难发挥应有的战力。
在刘裕和燕飞的领头下,五百精骑街过疏林,前方火光处处,官道旁的丛林多处起火焚烧,在火光掩映下,敌方部队已告不支,队不成队,阵不成阵,而屠奉三的部队则四处冲杀,杀得敌人四散溃逃,再无反击之力。
刘裕大喝道:“刘裕来了!”领着五百名手下,杀进战场去。
当第一线曙光出现在巴陵城外的天边,整座城池已落入两湖帮手上。
楚军于初更时分从陆路撤走,还留下七、八艘战船,大批兵械物资。
当“小白雁”尹清雅领队入城,城民夹道欢迎,为她喝采欢呼。
两湖军高举的不但有本帮的旗帜,还有赶夜制成的北府兵旗帜,显示他们再不只是地方的势力,而是忠于刘裕的部队,对稳定人心即收立竿见影的奇效。
高彦、卓狂生和姚猛等拥着尹清雅策马入城,颇有陪着“公主”出巡的奇异感觉。看得出尹清雅在两湖一带的百姓心中,肯定享有金枝玉叶的公主地位。
姚猛发了呆的看着路旁情绪高涨的人群,双目忽然放光。卓狂生顾着向另一边的民众挥手,没有留意,却被正左顾右盼的高彦察觉,循姚猛的目光瞧去,登时眼前一亮。
令姚猛失态的是个年轻女子,一身鲜黄色的夺目劲装,体态均匀,样貌甜美,看来斯斯文文的,声音却叫得比任何人都响,她虽位于人墙的后方,却因是站在一个箱子上,令她形象更是突出。
高彦拍了卓狂生一记,道:“给我和小猛看管马儿。”
卓狂生尚未弄清楚是甚么一回事时,高彦已跳下马来,还硬扯着姚猛下马,就那么挟持着姚猛往路旁人堆挤进去,登时惹起一阵混乱,幸好群众注意力全集中在尹清雅身上。
察觉有异的尹清雅别头一看,骂了句“死小子”,便不再在意,继续行程。
一夜之间,刘裕扭转了整个形势。吴甫之率领的部队,南离江乘便被刘裕以奇兵伏击,大败下退往江乘。岂知北府兵的水师船同一时间全面进犯,载兵于江乘北面登陆,分多路进攻,令败军没法返回城内,变成在城外苦战之局。
刘裕借马快之利,赶上吴甫之,亲手斩杀吴甫之于江乘城西的罗落桥。
城内的皇甫敷率三千兵出城来援,舆刘裕激烈交锋,北府兵将领檀凭之不幸战死,皇甫敷则被流矢射中,从马背栽下身亡。
至此楚军再无力反击,江乘军弃城而逃,刘裕进军建康之路终于廓清。
何无忌等收拾残局,趁手下处理战场之际,刘裕、燕飞、屠奉三、宋悲风、孔老大、魏泳之和刘毅等七人,策马登上罗落桥西面一个小丘之上,遥眺建康的方向。
伟大的建康都城,已在一天马程的范围内。
决战一触即发。
孔靖道:“我的心情完全改变了,再没有患得患失的不安感觉,现在只看小刘爷你如何带领我们去打胜此战,看如何赢得干脆利落。”
魏泳之欣然道:“据建康传来的消息,桓玄已派桓谦及游击将军何澹之,进驻覆舟山东北的东陵城,后将军卡范之,则负责指挥覆舟山的守军,两军总兵力约二万人,仍有和我们一拼之力。”
刘裕摇头道:“不!楚兵再也没有成为我们对手的资格。”
屠奉三皱眉道:“这将是我们和桓玄最后一场决战,刘帅万勿掉以轻心。”
宋悲风也道:“只要击溃覆舟山的楚军,我们便可直入建康,取桓玄之命。”
刘裕沉着的问道:“建康情况如何?”
魏泳之道:“很奇怪!桓玄把兵力和船队集中在石头城,可是如果我们从覆舟山进入建康,石头城将难起作用。”
屠奉三叹道:“桓玄是要逃走哩!”
刘毅道:“我们可以水师船队,攻入建康水域,再封锁石头城水段,令桓玄欲逃无路。”
刘裕淡淡道:“桓玄要走,便任由他走吧!他可以逃到甚么地方去呢?以逆流攻顺流,这个险不值得我们去冒,也没有这个必要。”
接着狠狠道:“我要桓玄死前多受点苦,尝遍朝不保夕的流亡滋味。”
众人放下心来,晓得刘裕并没有因胜而骄,生出轻敌之心。
燕飞道:“建康高门的情况又如何呢?”
魏泳之答道:“除了和建康关系密切的高门外,其它人都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