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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燕飞皱眉道:“这方面我们当然不能和安公相比。不过以我的看法,玄帅五官完美无瑕,
乃我平生仅见,怎会是英年早逝的相格?”
谢玄哑然失笑道:“问题正出在这里。满招损,谦受益。绝对的完美本为‘十全相格’,
但本身便是个缺陷!若能‘九全一缺’,又或‘九缺一全’,反为吉相。二叔曾批我在功业
顶峰的一刻,正是祸之将至之时,证诸事实!二叔之言果然不爽。”
刘裕道:“即使安公的话属实的又是如何?我们就豁了出去,痛快淋漓地大干一场,管
他老天爷怎么想?”
第 三 章 自然之道
燕飞随着谢玄和刘裕往城东举步,心中思潮起伏。
谢玄说得对,他现在打的是一场永不会赢得胜利的仗。而一切全为了家族,而谢安的看
法更是谢玄心中至高无上的权威。纵使他谢玄有截然不同的想法,最后他仍会遵照谢安的指
示行事。
不过谢玄毕竟是谢玄,他败也要败得漂亮和光采。而事实上若撇开家族的牵累,南方包
括桓玄在内,无人是他的对手。更因淝水一战的战果,把谢玄在人民心中推上至近乎天神的
位置,而民心归向正是决定谁胜谁负的一个主因。
谢玄微笑道:“燕兄弟因何不断朝我瞧来?”
燕飞叹道:“我终于明白!为何玄帅能以八万之众,击溃符坚的百万雄师于肥水之滨。”
谢玄哑然失笑道:“我也终于明白,二叔因何这么看得起你。”
刘裕心内一阵激动,谢玄和燕飞表面看像在各说各话,事实上两人至少在才智上生出棋
逢敌手、惺惺相识的感觉。
刘裕明白,燕飞是掌握到谢玄此行的意念,谢玄是要借此举宣明谢家不容别人侵犯侮辱
之心,且清楚显示,凭他谢玄的实力,在建康他要杀谁便可杀谁!即使是司马道子和王国宝
也不例外。而根本没有人奈何得了他,包括皇帝司马曜在内。
在此等形势下,只要谢玄有一天命在,谁敢动谢家半根毫毛?刘裕自问,换了自己是司
马曜或司马道子,亦不得不尽力维护谢家,免生冲突误会,否则将是北府挥兵南下,攻打建
康的可怕后果。
谢玄是无敌的统帅,他看穿司马曜兄弟的弱点,遂对症下药,以雷霆万钧之势镇慑建康,
为谢家所受挑战作出报复。
燕飞则比身在局中的刘裕想得更远,谢玄虽接受谢安的指示,没有叛晋作反。而事实上
他正作出长远的安排,在北府兵将中挑出能者作为继承人。
既不能求诸于谢家,只好求诸于外人,而刘裕正是给谢玄看中的人。
刘裕会是谢玄非常厉害的棋子,他的才智武功均无庸置疑,最妙是,当人人把注意力集
中在谢玄两名心腹大将刘牢之和何谦身上,刘裕却慢慢地于人的知感外冒起,成为北府诸将
的新星。
如此高瞻远瞩的策略手段,令燕飞由衷地佩服。
三人走出横巷,切入一条大街,对街处有座宏伟的寺观!寺观前的广场非常热闹,数十
名小贩摆地摊叫卖,挤满趁热闹和光顾的人,像个露天的市集。可是寺门却紧闭不开,人人
不得其门而入。
刘裕目光落在广场入口的石牌匾,念出匾上雕凿的三个大字道:“明日寺”。
燕飞的目光却给一个人吸引,聚在庙前广场者没有二百也有百来人,可是他一眼扫过去,
偏偏只见到这一个人。
此人体魄高欣,负手在人堆中穿插,还不时饶有兴趣地驻足观看摆卖的货物,而他停留
的时间很短,转眼他便出现在另一堆人里。
燕飞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知他须长及胸,可是其移动之势忽缓忽快!暗合某种绝妙的
至理,如此地只凭步法风姿,便于人深不可测的高手感觉,燕飞尚是首次亲眼得见。
那人移到广场另一端!消失不见。
谢玄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你看到他!”
燕飞望向谢玄,见他像自己般把目光投往那人消失的位置,点头道:“是谁?”
谢玄露出凝重神色,缓缓道:“若我没有猜错,此人该是[天师]孙恩,他故意在我们
眼前突然出现,是要测探我谢玄的深浅,想不到燕兄弟的眼力如此高明,亦能从他微妙的举
动,生出警觉之心。”
刘裕吓了一跳,失声道:“孙恩?”
谢玄好整以暇的道:“孙恩不在建康才奇怪?他必须亲来了解建康,以为将来作反做好
准备,因为若司马皇朝排挤我谢家,他的机会便来了。我偏要不如他所愿。”
刘裕皱眉道:“我仍是有点糊涂,孙恩竟敢故意引玄帅去注意他,肯定存有阴谋,玄帅
为何对他却毫不善意呢?”
谢玄微笑道:“小裕眼前能否明白没打紧。现在你持我之令,立即赶去与刘参军会合,
我要你为我兵不血刃的进驻石头城。”
刘裕接过他交来的令符,苦笑道:“指挥的是参军大人,我说的话他未必肯听。”
谢玄凝视他片刻;淡淡道:“你不懂假传圣旨的做法吗?快去给我办妥;否则军法处置。”
刘裕向燕飞打个招呼,领命去了。
燕飞生出置身战场的危险感觉,谢玄现在打的是一场有别于沙场对垒的另一类战争。谁
能控制建康?谁便是赢家?且因各方关系微妙,绝不是蛮来便成,可以说是勇力和智谋的角
力较量。
兵不血刃的占领石头城更是关键所在。只要没有人流血,战事当然尚未开始。
谢玄向燕飞笑道:“该是登门造访的时刻了,不要教主人久候哩!”
燕飞随他举步横过车马道,朝寺前广场入口走去,问道:“玄帅是否因对方寺门紧闭,
一副准备打硬仗的样子,所以要调整先前策略,立即进占石头城,兵胁建康?”
谢玄平静答道:“和平是须武力去维持的。我今趟从前线赶回来,不是要向司马皇朝摇
尾乞怜,而是要向它显示建康的安危只在我一念之间。坦白说,司马道子既敢公然动手,我
们也不用再留有余地。至于此事是否发展至国家的分裂,选择权在他们手上,而非由我决
定。”
两人油然穿过牌匾,踏足广场。
燕飞心忖,孙恩不知会否躲在某堆人中,伺机暗算行刺谢玄?这个念头刚起,立即泥丸
跳动,丹田生暖,体内寒暖交融,说不出的受用,同时耳目的灵锐以倍数增加,广场虽人头
涌涌,他却似照单全收地一切了然于胸,无有遗漏。这种神通广大的动人感觉,是他平生从
未经历和体验过的。
燕飞一震止步。
谢玄往他瞧来,脸上现出无可掩饰的惊讶,愕然道:“甚么事?你可知双目神光凝聚?
显示你体内真气运转,蓄势待发。”
燕飞迎上谢玄的目光,茫然不解的道:“真奇怪!当我想到广场上或有危险,我立即变
得耳目通灵,似乎没有异动可以瞒得过我。”
谢玄欣然一笑;大有深意地瞥他一眼;欢喜的道:“恭喜燕兄弟功力尽复,且大胜从前。”
燕飞颓然道:“玄帅言之尚早,我的能力恐怕止于此,皆因我只知用以前的武功功法与
人动手,而哪将会要掉我的小命。”
谢玄续往庙门缓缓而行,从容道:“早在我听得燕兄弟救宋大叔回来的情况,我便猜到
燕兄弟会有目前的情形出现,所以我特意邀燕兄弟同行,正是要使燕兄弟置身险境,好领悟
剑道中难能罕贵的一种境界,那就是自然之道。”
燕飞剧震道:“自然之道?”
谢玄在离庙门丈许外停步,淡淡道:“老子有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自然之道乃一切道法的终极,天地人尽在其中。令早追击你的人其中一个是[小活弥勒]竺
不归,另外的蒙头剑手不是司马道子便该是王国宝。以这两人的心计武功,若你没有点斤两,
怎能抱着一个人,还可以成功突围,平安逃回乌衣巷,令敌人好梦成空,更陷于进退失据之
局,当时救你的便是自然之法。在全心全意逃走下,你体内真气随心之所欲,令敌人无法沾
到你杉角。假若你能以同样的心法用诸于对敌上,把自然之道发展至极限,天下间岂还有能
与相抗的
对手。”
燕飞再次剧震,朝庙门瞧去,忽然双掌往前虚按,两股若有如无的真气脱越掌心而出,
轻撞寺门,那种感觉与直接按门没有任何分别,清楚感觉到门是上了闩的,至乎木门的重量
质地,亦一一有会于心,奇妙至极点。
谢玄欣然道:“告诉我情况。”
燕飞心中涌起莫名的狂喜,生出再世为人的感觉。现在虽在起步的阶段,不过他已从谢
玄的提点,掌握了活用体内真气的窍门,等若练成另一种比日月丽天大法更优胜,又秘不可
测的奇功。自从在边荒集被任遥击伤后的挫折感和颓丧失意,一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