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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黄泉入口,银姬与蓝止道别,蓝止又忍不住问:道“不知银姬何时才会答应与我同回天界?”这几乎是二人每次见面必问的一句话,银姬歪头想了想,答道:“我仍是觉得仙人们那超脱凡尘,清心寡欲的日子不适合我,在这冥府每日都有新的鬼魂来报道,每个鬼魂都带着凡间诸多有趣的故事,听他们说些曲折离奇的人间百态,方不觉这一世过得太乏味。若是我哪日听得腻了,会与上神回天界做个逍遥自在的散仙也说不定。但现在我不过是个冥界的鬼魂而已,那九重天上怎能容得下我,我又何苦去自讨苦吃。”
听她说的这样洒脱,蓝止便也不再勉强。
见蓝止脚踏祥云渐渐远去,银姬独自一人沿着忘川河畔往冥界走去,红如泣血的彼岸花在她周围悄然盛放,如同巨大的红毯铺展开来将她包围其中。听闻这彼岸花的香气能勾起凡人前世的记忆,对银姬来说却是毫无用处,她所能记起的还是只有到冥界之后的事情。
原先觉着这也没什么不好,当下活得开心就好,又何须为前尘旧事所烦扰。可经过这一日与蓝止的相处,她竟有些想要找回那丢失的记忆了,她想知道那离鸢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竟能让这位尊贵的上神如此的割舍不下。
真的是吃自己的醋了?也许罢。
冥界高高的酆都城门上,钉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着的黑衣鬼差,他们的样子瞧着狼狈至极。想是平日里就颇为不受待见,如今高悬于城门之上动弹不得,过往的鬼差游魂们还要往他们身上招呼些武器,以解心头之恨。粗略看下来,那二位鬼差身上插着匕首、羽箭、铁斧等各式兵器,其中一位头上还直直戳着一把刀,虽说已是死掉的鬼魂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身上挂着这么多兵器,不仅瞧着骇人,也定是觉得累赘呀。
银姬站在城门前抬头一看,这两个倒霉鬼可不就是她那两个保镖吗?
小五与小六老远就看见一个蓝色的身影愈走愈近,竟是银姬归来了,就差没激动得老泪纵横,二人在城门上高声叫嚷着:“老大,老大!你可终于回来了,快快将我二人放下来,我们可是在这挂了一宿了啊!“
银姬闻言抬手施了个法术,那二位就如同被剪断了线的风筝从高处快速落下,狠狠摔到地上,身上噼里啪啦地掉落了一堆兵器。
二位鬼差互相帮忙解开了身上绳索,又拍了拍满身的尘土,小六有些气恼却不敢发作,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您这是去了何处,昨夜夕颜尊使翻遍了冥府都没找着您,抓住我与小五后好一番严刑逼问,我们可是实话实说,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却被尊使挂在这城墙之上,受尽了屈辱!“
银姬却是毫无愧色,道:“谁叫你们傻,昨日我不过略施小计而已,你们这就上了当,蠢成这样还怎么当我的保镖?“二鬼差心道,您这冥府一霸何须他人保护啊,您不去欺负别人就是好的了,可他们只敢在心里想想,哪敢当着银姬的面说出口。
银姬懒得听他二人的唠叨,径直往夕颜的府上奔去。绕过那迂回曲折的长廊,银姬一把推开房门,果然见夕颜正在房中与小鬼雎缨谈着什么。
见她归来,雎缨撇撇嘴讽刺道:“你还晓得回来,尊使以为你叫人抓走了,将你那两个跟班狠狠教训了一顿,我就说嘛,你铁定是自己跑出去玩了,这是到哪儿呆了整整一夜,都乐不思归了?“
银姬啐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怎么想得这么龌龊,就算是做鬼了,也要可爱一点才能讨人喜欢。“
雎缨道:“谁稀罕被你这女鬼喜欢!”
夕颜这才开口问道:“银姬昨日是与蓝止上神一同出冥界了么?“
银姬问:“尊使是如何知晓的?我不过是觉得闷了想出去走走,恰好遇见了蓝止上神,就随他同去了云山福地,蓝止上神说昨日是离鸢上神娘亲的祭日,我便留下为她放了盏孔明灯。”
夕颜道:“银姬日后还是不要乱跑得好,如今三界可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太平。”
银姬开心地笑道:“尊使这样关心我,我觉得很是欢喜呢!不过,尊使为何说三界不太平,又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么?”
雎缨在一旁愤愤不平:“你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尊使哪里是关心你,他明明是……”
“雎缨……”夕颜出声打断了雎缨的话,转而对银姬道:“冥王拿到碧血煞一事,听闻魔尊已然知晓,他素来心胸狭隘,自己掌控不了碧血煞的威力,也断然不愿被他人所用,若魔界有心破坏,冥府也将无安宁的日子了。“
银姬道:“那冥王他到底为何要留下那魔物,当初就该让蓝止上神将它封印起来,永世不要再出现才好。“
夕颜笑道:“从来祸世的都不是什么妖魔,而是人心,三界的王者都难免贪得,你以为九重天上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又真的是心怀天下无欲无求了,他怕是比谁都要心机深沉。“
银姬沉默不语,天庭的那位天帝陛下,她虽未曾见过,昨夜却是于梦中相识了一场。许是离鸢上神的娘亲收到了她放飞的天灯,夜间竟然托了梦给她,若然梦中之事皆为属实,说天帝心机深沉,倒真是一点也不假。
☆、第四十章 争权(番外)
云山福地之中,一位身着黛蓝衣裙的仙子挎着一只竹篮缓步下山,篮中装满了各式仙草。仙子生的貌美,行走间有彩蝶随她身后翩飞起舞,而那双脚所过之处,纷纷开出各色鲜妍美丽的花来。
山脚下河水溶溶,这位仙子想是方才上山采仙草走得乏了,便席地而坐,除掉鞋袜,将一双玉足伸进水中,不时地扑腾几下,拍出朵朵水花,那水花溅起后,竟也化为朵朵洁白花瓣飘浮于水面之上,随波远去,一时间花香四溢。
正玩得兴起,突然瞧见一位白袍仙君脚踩祥云出现在她面前,未曾开口言语,就扑通一声犹如倒栽葱一般跌入那一潭碧水之中。
仙子吃了一惊,忙捏个仙诀令那人浮出水面,又费了好大劲才拖他上得岸来,但见此人胸前染血,脸色惨白,竟是受了重伤。竹篮中恰有新采的仙草可以疗伤,仙子连忙挑出几株上好的仙草,施法逼入那仙君体内,想想又捏诀将他那一身湿透的衣裳弄干,那人重重地咳了好几声,这才慢慢醒转过来,睁开湖水一般湛蓝深邃的眼睛望向身旁的女子。
女子冰肌如玉,长发及腰,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一双纯净的眼眸也正紧张地凝视着他,男子挣扎着支起身,问道:“多谢仙子相救,只不知这是何处?”
仙子见他能开口说话了,也就放下心来,答道:“此乃玉姒山,位于云山福地之中,今日师父并未曾打开结界,仙君却是如何进得这山中?”
云山福地同蓬莱仙境一般,虽贵为一方福泽宝地,却因远离天宫,鲜少有仙家来访,只有一位隐世的长卿上神长居此处。长卿上神素喜清净,便在这云山福地四周布下了结界,而这位仙子就是长卿上神座下唯一的弟子曼荷。
今日这天界的承铉太子乃是孤身一人遭到追杀,一路仓皇逃至此处,得知自己落脚之处是云山福地,他也稍稍安下心来,想着那伙人碍于长卿上神在,也定是不敢擅闯宝地,现下倒是安全无虞了。至于那些人是受何人指使,承铉太子更是心知肚明,除了翊宸,又会有谁会这样殷切地期盼着他早日灰飞烟灭呢?
权利的巅峰从来都是以鲜血和尸骨铺就而成,幼时曾寸步不离,长大后常把酒言欢的好兄弟,因他封了太子便生出了罅隙,时间越久隔阂越深,最后演变成了遏制不住的仇恨。翊宸做梦都想除掉自己这个哥哥,不惜动用一切阴狠手段欲取而代之。
承铉太子倒也能够理解他,翊宸的父亲乃是天帝亲弟,两个小辈年纪相差不大,出生时一样是霞光满天百鸟争鸣的吉兆,成年之后相貌都十分相似,只因一朝承铉被册封为太子,翊宸就要对一起长大的哥哥俯首称臣,这差距令二人日渐疏远。也许他们从出生的那刻起,就如同父辈一样,注定了这一生都要为那个帝位明争暗斗,至死方休。
曼荷看着面前的男子,他虽身受重伤却不显狼狈,一身华服气度非凡,想来应是身居高位的仙官,便有些为难地说:“师父不喜外人来此打扰,却是没有好的住处可以安置仙君,你受了重伤,怕要在此多歇上几日,要不我便带仙君去一处山洞中将就几日,白日里我一有空就来为你送药。”
承铉太子自觉受伤颇重,连祥云怕也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