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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号楼的指挥员非常警觉，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马上命令几个战士听地下的声音。
守军没有专用的听音设备，但是每一栋堡垒楼的一层，都有几个专门听声音的“地缸”。
所谓地缸，就是镶在地里头的水缸，凡是看过《地道战》的人，肯定都知道这玩意。
虽然地缸确实土了点，但是办法土不土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办法切实有效，只要有虫子在地底下挖洞，多少都能听出点动静，而且几个地缸组合在一起，还能大致分辨声音的方向。
战士们很快就听到了虫子挖洞的声音，指挥员立刻得出了虫子正在新挖一条通向41号楼的地道！
他知道这条地道的大致方向，却无法分辨具体在哪儿，更搞不清虫子打算把出口开在什么地方。
谨慎起见，指挥员立刻命令战士们撤往二层。
不过撤走不是放弃，战士们离开一层之后，将二层几个关键位置的楼板炸开，其中一个点就在地道正上方，只要虫子敢走地道，肯定烧它没商量！
大概虫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哪怕地道没了看守，虫子一样不走，就这样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一层某个角落的地板掀开，接着一只巨虫钻了出来。
这地方恰好是个死角，这一幕没被任何守军发现。
接着出口扩大，更多巨虫打地洞里钻出来，很快就聚集起上百只巨虫。
为了积蓄实力，所有巨虫都等在这里，没地方了就一只摞一只，宁可挤一挤也不出去。
直到这个房间再也挤不下，虫群才像决口的洪水一般冲了出去，不过它们刚进走廊，就被监控走廊的守军发现。
位于二楼的战士们立即开火，手榴弹不要钱一样可劲往下扔，把这股巨虫死死堵在一层的角落里。
可虫人也不是吃素的，这样的出口在一楼还有好几个，等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蜂拥而出的虫群已经占领了一层。
要不是火焰喷射器守住了两层之间的通道，只怕虫群已经攻上了二层。
虫群没进来时容易挡，进了一层就不太好打了，指挥员当机立断，下令炸毁螺旋楼梯，所有人节节抵抗，尽最大努力消灭虫群的有生力量。
守军的抵抗非常顽强，虫群攻了几次没结果，干脆来了个故伎重施，找了几个偏僻的角落，避开守军凿开天花板，从而顺利进入二层。
堡垒楼的建筑标准确实非常高，可是楼板再结实，也不可能像外墙那样坚固。
突然冲进二层的虫群令守军非常被动，防御部署直接打乱，战士们拼命挡住虫群，用超过三分之一的伤亡挡住虫群，为其他人赢得撤向三层的时间。
第1729章 倾倒
守军撤入三层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挡不住虫群了，除非有足够的兵力，看住三层的每一个角落。
指挥员也发了狠，干脆不守三层了，所有人全部撤入四层，炸开地板之后监视三层的情况，发现虫群之后不是扔燃烧弹就是用火焰喷射器烧烤，总算又搬回一城。
又吃了一次亏的虫人也学乖了，虫群打通楼板之后不急着散开，而是继续向上凿开楼板，连跃两层甚至三层之后再向外扩散，想方设法打乱守军的部署。
这下双方彻底打乱了套，守军不知道虫子打到了几层，虫子一个劲地往上钻，也不知道守军到底都在哪里。
两边都是碰上了就往死里打，碰不上就到处乱钻，整个堡垒楼再也分不出哪里安全哪里危险。
但是楼里的守军有限，虫子却源源不断，没多一会儿，虫子的整体实力就压倒了守军。
守军有心呼叫支援，可是一楼已经被虫子占领，支援哪是说来就能来的？
这个时候特勤组刚刚把55号楼的守军撤出来，而且特勤组的位置也不远，按说是支援41号楼的最佳选择。
可指挥中心在这个问题上非常犹豫——特勤组在战场上的作用绝对不是简单的对抗虫群，把特勤组用到最关键的位置上，往往能扭转局部战局。
如果把特勤组送进41号楼，特勤组必然与虫群交手，争夺41号楼的战斗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等于把特勤组陷在41号楼里，万一其他方向需要特勤组出手，能不能从41号楼抽身可就不好说了。
指挥中心必须着眼整个战局，而不是41号楼这一个方向的胜负。
做出不支援41号楼的决定之后，指挥中心立刻命令楼里的守军撤离。
可是41号楼里的情况太复杂了，敌我双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没法撤向天台，只能咬紧了牙，卯足了劲儿和虫子死磕。
这一情况很快就反馈到指挥中心，虽然指挥中心仍然觉得把特勤组用在41号楼不合适，但是没人能眼睁睁看着那里的守军全军覆没。
要么把人救出来，要么把人派进去，选择就这么两个，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弭袁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立刻做出决断，一个通讯找到叶涵：“首长，41号楼情况非常不好，请你们马上支援，谢谢！”
因为特勤组不归福宁指挥，哪怕明知特勤组一定会答应，弭袁也必须用商量的语气说话。
叶涵言简意赅：“好！”说完马上站了起来，“兄弟们，有活干了，41号……”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叶涵诧异地看过去，目光越过几栋堡垒楼，发现街道上尘烟滚滚，迅速向上弥漫，转眼之间，附近几栋楼就掩盖在烟尘之下。
这还不算什么，那栋楼居然在爆炸声消散之后，缓缓地向南倾斜，直到天台顶在南边的堡垒楼上才停下来。
叶涵眼睛都直了，这什么情况？楼怎么倒了？而且还是炸倒的！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更加诡异的情况：那栋倾斜的堡垒楼，就是指挥中心说的41号！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涵脑子都乱了，马上在无线电中喊道：“指挥中心，41号楼怎么回事？”
“不清楚，联系断了！”
叶涵真想怒斥一句：你们到底干什么吃的！
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立刻说道：“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不等指挥中心回答，他已经迈步冲了出去：“跟我来！”
在场的特勤队员纷纷跟上，争先恐后地跃过天台，疾速冲过天台之后再次起跳，转眼就落到42号楼的天台上。
叶涵没急着跳过去，而是冲到天台边缘停下，趴在女墙上，上半身探出去观察情况。
41号楼的情况比预想中更加严重，大概是南边四层左右的位置发生了爆炸，上面的五层和下面的三层都被爆炸波及，削掉了一大块。
如此一来，41号楼南侧缺乏足够的支撑，于是向南倾倒……叶涵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堡垒楼的第一特征就是结实，按说就是四面墙全都倒了，只剩下楼里的支撑结构，楼也不会倒，怎么可能只缺了一边的外墙，整栋楼就倒了？
就算41号楼偷工减料，也不至于差到这个份儿上吧？
除非……
“指挥中心，41号楼有没有定向爆破装置？”
“没有！”指挥中心非常肯定地回答。
叶涵突然觉得牙很疼，他记得在哪里看过，堡垒楼在设计的时候就准备了定向爆破结构，只要把足够的炸药塞到指定的位置，就能一举炸毁一栋楼。
除了定向爆破，叶涵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造成这种情况。而且41号楼非常符合这一情况。
问题是指挥中心说没有，那就肯定没这方面的安排。
这时叶涵听到了指挥中心的声音：“联系上了，41号楼有消息了……”
叶涵立刻问道：“什么情况？楼里什么情况？”
无线电里沉默片刻，才有一个声音回答：“首长，是重光虫，重光虫进了41号楼，守军击毙重光虫之后，重光虫自爆，引起了炸药殉爆……”
叶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重光虫自爆的威力可不小，再加上炸药殉爆，造成目前这种情况并不奇怪。
指挥中心又道：“首长，爆炸导致楼体错位，后续虫群进不了41号楼，只要消灭楼里的虫子，就能把楼里的人接出来……”
“我知道了！”叶涵应答一声，冲身后的战士们一挥手。
战士们会意，立刻加速跃过天台。
说罢逆行三十多米，转身全力冲刺，一跃跳上41号楼的天台。
41号楼的倾斜角度不大，但是踩在上面能感到明显的角度，叶涵落地时一不小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恢复平衡之后，叶涵摘下装甲步枪：“蜂巢，无人机！”
蜂巢立刻释放无人机，很快就得到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无人机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