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血液不断汇聚成更大更饱满的血色花型。
她,死了,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是多么强大的真气、多么深的恨意才能逼人做到如此狠绝的地步!
惊疑、畏惧、担忧……黑衣人的目光都不由移向挽云。末了,又齐齐茫然地回望自家主子。
人死了,怎么办?
挽云晃了晃身子,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她回首,一斜月光恰巧照进,点亮了她白皙的面颊,以及颊上沾染到的刺目腥血。
“不好意思。”她的声音飘摇,隔着一群黑衣人,两眼笔直地望向莫谦然,平静,坦荡。
“这个女人的命,我要了。”
她的眼神,是莫谦然从不曾见过的冷漠。可她的神情,却是他夜夜梦中临摹、日日思念的只属于她的倔强。
云儿,我的云儿……
几步前迈,莫谦然不顾部下的阻止,毅然接过挽云因无力而跌落的身子,一把狠狠地将她搂着怀里,在她耳侧轻喃:“言七七不过贱命一条,云儿要,我便给。”
可惜他的柔情,怀中的挽云是听不到了——倒下的那瞬,她便已晕厥。
刚强憎怒的线条渐渐柔和下来,一身喋血的她,前一刻还宛如狂风暴雨般暴起杀人,此时却温顺得像只小绵羊,倚靠在莫谦然胸前静静地沉睡。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究竟经历了多少风雨?”忍不住地轻叹,莫谦然无法忘却刚才挽云展现出的狠绝,指尖流连在她的发际,“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小手唰地一下握紧了他的指头,挽云未醒,却皱眉死死抓着莫谦然的手不放,唇瓣一张一合地呓语着什么。
莫谦然摇头笑笑,还说她成长了呢,这小妮子,睡着时不还是一样不安分。
好奇她梦呓什么,他俯下身去听,少顷,笑容一分一分冷却下来。
“快逃……林云……柳儿和言七七……一伙的……”
她念得含糊,“林云”两字却深深刺进了莫谦然的心脏。说不出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他面无表情,搂着她的双臂却在发颤,越收越紧。
“公子,此地不宜多留,属下将青莲夫人送回寝宫,您还是赶紧回前殿吧!出来得久了,怕九方皇帝生疑。”
“不,本王亲自将她送回,你们留下将这里恢复原状,该杀的杀该毁的毁,不要留下任何可疑之处。”
“是,公子。”
+++++++++++++++
“怎么去了这么久。”陆纪辰敲着桌子,一只脚只差没撩到桌上,眼睛时不时穿梭在殿门口,一副再也等不及了的模样。
“陛下,仪态!仪态!”太傅痛心疾首地小声提醒,被左首的沈天浩听到,很不厚道地笑了。
这女人,比爷们还要爷们……看将来谁敢娶你!
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太傅不高兴了,凝眉沉声道:“沈财主不是自愿请命跟着皇后吗?皇后未来,为何今夜还要砸银子来凑这份热闹?”
这几日后宫私底下流传一句打油诗:“沈大财主很牛叉,皇宫后院是他家。要干啥来先砸银,皇帝见了乐哈哈。”——总之,不超过陆纪辰的底线,沈天浩想干啥没人拦着。
“璎珞贤王现在权倾朝野,这趟无故来天州,只怕没存好心。”一说正经事,沈天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目光炯炯,小指在桌下偷偷点了点陆纪辰,“这家伙性子刚烈做事没脑冲动,我怕‘他’胡来。”
垂眉狠狠瞪向沈天浩,这种场合太傅也不敢大声嚷嚷,只得小声嘶道:“大胆!放肆!”
沈天浩咳了咳,扭头望天装耳聋。
好吧,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来,只是听说陆纪辰要会见邻国一大狐狸,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
“陛下!陛下”
侯在殿外的太监总管一路小跑进殿,跪着喘粗气:“陛下!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遭遇了刺客!”
“什么!”桌子一掀,沈天浩高塔一般站起,却听陆纪辰更大的一身吼:“哪来的刺客?皇后现在如何?有没有受伤?”
太监总管大汗淋漓:“皇后娘娘在寝宫被刺,若不是得恰巧璎珞贤王路过救下,只怕性命堪忧……”
话还没说完,陆纪辰双目瞪如牛:“快宣太医院!摆驾!速速摆驾去凤殿!”
沈天浩怒气冲冲:“哪来的刺客?哪来的刺客!”
拓跋妃皱眉,轩辕妃揪住了衣襟,陆妃冷笑不语,唯独太傅满脸严肃——恰巧璎珞贤王路过救下……呵呵,恰巧,好个恰巧!小解竟寻到皇后娘娘的凤殿,这贤王究竟安的什么心!?
176。情陷九方…第二十七章 男人间的战争 九
“皇上驾到——”
尖利的嗓音划破一殿静谧,陆纪辰急急冲进寝宫,看也不看上前请安的莫谦然,甩手直奔凤塌而去。
金色身影如风晃过,身后跟着同样着急的沈天浩——纵然再担心,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心里清楚得很,只能搓着手隔得远远地看着。
换了一套干净衣衫,挽云还在昏迷之中,脑门上湿漉漉的全是汗,唇色透着异样的白。
只探头瞧了一眼,陆纪辰的心立即咯噔一下——挽云的武功很是厉害,这个大家都目共睹,试问何人能将她伤成这样?
还有,她不是去陆妃寝宫了吗?怎么会在自己的寝宫遇袭?
一个人瞎想也没用,现在最要紧的是她的伤情。陆纪辰一把抓过跪地的太医就吼:“皇后哪里受伤了?”
可怜的太医颤栗得像只小老鼠,眼睛轱辘转着不敢和皇上对视:“回皇上,皇后娘娘没、没受伤,只是脉搏紊乱,可能是被刺客吓、吓到了……”
“吓到了?”
陆纪辰重复了一句,见太医还有脸点头,差点没被气得一口气噎死,抬脚就是一踹:“庸医!朕若晕倒了就是被你气死的!就知道指望你们这帮家伙没用!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都滚!?”
“可是,陛下……”
“可是你个头!朕不想听你废话!……梁叶呢?宣了梁叶怎么还不进宫?”
太监总管上前一步躬身:“陛下莫急,方才传话,梁叶公子已经找到了,正在赶往宫中的路上。”
听说梁叶来了,陆纪辰这才松口气,脸色稍微缓和了点,“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太傅和陆纪辰不同,进来后他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贤王,这会正好逮着机会发难。
“真是奇了怪了,这刺客是打哪冒出来的啊?直至现在御皇军还未在宫中寻到可疑人物……”太傅上挠挠脑袋,一脸不解地望向莫谦然:“听说是贤王英勇救下皇后,不知贤王是否目睹刺客模样?大约几人?逃往哪个方向?”
莫谦然微微一笑,轻飘飘道:“夜太黑,没看清。”
不是他不会编借口,而是他根本懒得编。陆纪辰命令自己的女人去做事,莫谦然打心眼里不高兴,干脆连迎合的态度都省了。
“……”
九方老狐狸本还准备了一大堆说辞,打算义正言辞地抓住贤王言语间的破绽个个击破逼其原形毕露。可不料璎珞腹黑狐狸竟如此泰然自若,他梗着脖子连一个字都接不上来。
“够了!不要问了,事情的始末待皇后醒来后自然会真相大白,现在瞎嚷嚷有什么用。”
陆纪辰一点也不理解太傅的苦心,摆摆手,大跨步堵至莫谦然身前,毫不客气地挡住他看挽云的视线。
“贤王啊,今夜多亏你出手相救,皇后才没有性命之忧,朕理当赠上厚礼相谢!”
“分内之事,陛下何须客气?”莫谦然颔首微笑,一副“我女人自当我负责”理所当然地表情。
“你……”食指直指着他的鼻尖,陆纪辰脸都黑了。
分内之事?好个分内之事,朕之皇后管你屁事!
直面他表面谦和实则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强大笑容,陆纪辰总算知道,为何天不怕地不怕的挽云独独就怕他了!
这个贤王,绝不是省油的灯。
深吸口气,陆皇帝把冒到嘴边的火焰强压了下去,昂首干咳一声,道:“……时候不早了,想必贤王也累了吧?来人啊,领贤王去别院休息。”
“陛下,本王方才与刺客搏斗时受了内伤,还请陛下允许医仙梁叶看完皇后娘娘后,也顺带替本王瞧瞧……”莫谦然继续微笑,总之根本就没打算走。
内伤?那刚才有太医在你又不说!
陆纪辰已经无法抑制自己暴走的心情了,捏着拳头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