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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光明的力量，将赋予他们更为善良的本质：
当然，他们的思想可能不会那么快转变。
但如果成功的话，那也只是足够短暂的。
极致的善良，并不会比极致的邪恶缺少多少吸引力。
当然，这只是位面保护协会的理想状态。
事实上，这些邪恶子民更多的情况是会回归到他们之前的状态。
而且哪怕是这种状态，因为剧烈的扭转也会变得衰竭不少。
这还是在圣光治愈的情况之下——黑暗与光明之间的剧烈冲击，会对其本身造成足够严重的伤势。
这也是这种位面很难被救赎的原因，净化一个该类位面所需要的代价实在过于高昂。
甚至，已经到了令传奇法师也为之皱眉的地步。
诸神不在乎神力消耗的话，倒是在这方面会具备更多的优势。
但让一位神祇冒着被其他存在攻击的危险，来到一个异域的、被邪物支配的位面进行救赎活动……
基于多元宇宙的无限可能性，完全地否定这种可能性是不严谨的。
只是或许，在多元宇宙那无尽的时间长河中，也许会有那么些许的案例存在。
但祂们的下场如何，就不怎么为世人所知了……
“你做了什么！”
“我的力量在消失！”
女孩痛苦地看着眼前的位面恒定之源·传奇塑能者·甘地拉姆，她能够感受自己在逐渐变得虚弱。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强烈的仇恨与杀意，但体内黑暗与光明力量之间的激斗让她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一切都会过去的……”
甘地拉姆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大概有些虚伪，因为就连他都不知道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是什么。
肩负维系位面流转的重任，已经让他的意志变得足够坚定。
但有的时候，他难免也会陷入到某些迟疑……
那些邪恶的位面，真的有保护的价值吗？
那些黑暗的、腐朽的灵魂，那些扭曲而怪诞的存在，为何不让它们随着那家伙彻底毁灭呢？
善良与邪恶之间相互影响着，它们交织在一起，在甘地拉姆的内心深处盘亘着。
思考令人茫然，痛苦与悔恨仍然萦绕着，像吐着蛇信的毒蛇。
它噬咬着，并带来剧烈的痛苦……
很多的时候，世人无法理解他们。
甘地拉姆缓缓抬起头，他知道那终焉的黑暗即将来临……
但他需要面对，因为总有一些事情是需要牺牲的。
他觉得自己并不能配得上善良，他只是一个固执的、不肯忘却的灵魂罢了……
“我们并不高尚，只因我们始于腐朽……”
故乡那熊熊燃烧的灭世之火，仍然在甘地拉姆的眼前灼烧着。
它灼痛了那个少年的灵魂，经年未熄……
……
……
“辣椒的味道？”
易秋感受着虚空中传递过来的滋味，他觉得那气息有些微妙。
当他那泛着金色光明的天眼穿透那虚空的迷雾之后，他看到了眼前的这个世界……
一如既往的腐朽和邪恶，而一头由无数悬浮在苍穹中的眼珠凝聚而成的邪物正在静静地注视着他。
易秋能够感觉到，它先是充斥着贪婪和杀戮的欲念。
而在下一瞬间，则变换成无尽的惊恐和……愤怒。
显然，它已经知晓了它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以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从它散发的气息中，易秋知晓了它的跟脚：
一头始于无尽私欲的肮脏邪物。
那些肆意剥夺着底层智慧生命一切的支配者们，通过那无尽的血腥掠夺获得向上的资本。
它们那充满了私欲的灵魂中，毫无荣誉与信念。
燃烧的、散发着恶臭的私欲，在支配着它贪婪地吞噬着一切。
这并不算什么，易秋看过比这更为腐朽和邪恶的本质。
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他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丝异样的存在：
从整个宏伟的物质界上望去，那是一抹散发着白皙光泽的点。
它并不怎么美观，因为它生硬地、突兀地显现在一片纯粹的黑暗凝聚的世界之中。
易秋直接看了过去，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他叫什么来着？
易秋想了想，翻涌的意识海中似乎并没有沉淀着对方的名讳。
不过，易秋并没有进行更为深入的挖掘。
对于敌人，名讳并不是什么过于重要的信息……
当然，因为曾经与那个树人神祇的约定，易秋暂时不会攻击他。
不过，这并不代表对方能够肆意地在他眼皮底下进行某些活动。
易秋并不在乎，对方究竟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如果对方能够彻底净化这个位面，易秋也不会阻拦他。
易秋有着自己的准则，他不会因此而违逆自己的秩序。
但对于像现在这种情况，易秋也并非没有处理的经验。
事实上，他已经对复数个相关的群体生命进行过物理迁移了。
在邪物惊恐的注视之下，他化为一团黑雾急速飞来！
然后，易秋径直穿透了邪物所凝聚而成的苍穹眼珠层，直接坠入物质界中！
“轰！！！”
大地在震颤，山脉摇摇欲坠！
在甘地拉姆和其他位面保护协会成员紧张地注视之下，易秋降临了……
第1074章 审判与来自虚空的凝视
“我记得你……”
犹如巨人一般的易秋凝视着位面恒定之源·传奇塑能者·甘地拉姆，他看着对方说道。
甘地拉姆的灵魂猛然一颤，他开始感受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极度威压。
他甚至无法保持平静的思考状态，因为那强烈的震撼是如此强烈。
作为对位面有着特殊感应的存在，他能够比其他单位更为灵敏地嗅到那震撼之下的本质！
那是复数个位面的毁灭，难以计量生灵的死亡所予以的灾厄气息！
它们萦绕着、它们诅咒着，却连靠近也无法实现。
就像屠杀巨龙的勇士，往往会遭受到血腥的厄运。
对于一个位面而言，终焉的毁灭会予以其最为激烈的报复。
哪怕，是虚弱无力的……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甘地拉姆能够轻易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他熟悉这种感觉——能够毁灭位面的，并不多是那些贪婪之徒。
很多的时候，他们也会与宇宙深处难以描绘的邪恶打交道。
或者说，是一种记录。
他们不敢，也无法靠近。
只能够通过记录，来寻觅对方的某种规律。
这看似徒劳的行为，却能在很多时候实实在在地拯救无数生命。
虽然，他们往往仍然要面对故乡被毁灭的现实。
“位面毁灭者·易秋，停下你的脚步吧——这里是能够被救赎之地……”
甘地拉姆顶着那愈发沉重的震慑，一边艰难地维系着自己的意志，一边缓缓抬头说道。
“你可以带走你救赎的、以及能够救赎的一切……”
易秋看着对方，这并非一个纯粹的崇善者。
当一切拉伸到位面的高度之后，善良与邪恶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
当然，这或许是易秋对此的认识并不足够深刻。
他曾经行走在崇善道路的边缘上，也曾经犯下诸多在许多人看来无法饶恕的邪恶行径。
他是秩序的绝对坚守者，但在善恶的道路上，他未曾进行深入的探索。
易秋看着甘地拉姆，他已经洞悉了对方的大概想法。
他可以允许对方进行救赎行为，但这不代表他能够容许对方试探他的底线。
“我很少予以敌人机会，但有人为你争取了……”
“现在，作出你的选择……”
听着易秋的话，甘地拉姆的脸上神色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但他的内心深处，是否正激荡着怎样剧烈的情绪波动，就无人知晓了。
甘地拉姆是一个传奇塑能者，他能够很好地掩饰这些。
塑能者并非世人所想象的元素莽夫，他们对于元素粒子的精细操作堪称发指。
甚至一些传奇塑能者，能够通过操控粒子来达到类似真实幻术的效果。
不过那都是传奇塑能者中的大师，甘地拉姆显然没有到达这种高度。
甘地拉姆其实并没有太过犹豫，当发现对方已经达到了他难以企及的高度之后，他已经在迅速思考如何脱身的办法。
他能嗅到愈发强烈的死亡气息，对方并非可以糊弄的存在。
这次的计划，很显然是失败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毫无收获。
至少甘地拉姆觉得，他们已经逐渐了解到了易秋的底线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