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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章二三 入木三分 加更!
“滚!”
竹简电射而来,宋昌愿往右一闪,嘭!
“啊!!!”
两个声音接连响过之后,竹简……
打中路虎了。
路虎扶着腰,两眼泪花地看着他家主子。面对路虎委委屈屈的眼神,他家主子长眉一挑,神色冷冽地回了六个字。
“去把她洗干净!”
这话宋昌愿听懂了,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灰,默默跟着路虎走了。
半个时辰后,回来的是一只黄白花的干干净净的小狸花猫,墨殊扬起眉用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将她打量完了后,用沉默表示了对路虎工作的肯定,宋昌愿终于能进入车厢,只是她听到的却不是读书声了。
墨殊开始教她识字。
第一个学的自然是宋昌愿的“宋”字。墨殊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树枝,用绣帕隔着拿在手里,在茶杯里蘸了水后便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字迹端端正正,气势十足,宋昌愿盯着那个字看了半天,心里吐槽道,怎么看都像是个鬼画符!
只是她到底听不懂墨殊的话,因此也就不知道墨殊要她做什么。墨殊也不急,慢慢和她解释,“这个是‘宋’字,宋昌愿的‘宋’。”
墨殊的声音很好听,一般来说只要他不冷脸,那声音便宛如空旷深山中摩擦过竹叶的清风冷雨,透着一丝丝的空灵,分外迷人。
宋昌愿听着听着就呆了,眼睛跟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转动。
在他写到第四遍的时候,墨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严厉,宋昌愿一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跟着在桌上写写画画。
她没蘸水写,光用软绵绵的毛垫根本看不出来她写的什么样,于是,她下意识地伸出了爪子。
爪子尖尖的,在木桌上划出了一道浅色的痕迹,歪歪扭扭的,写完后宋昌愿歪着头将两个字对比了一番,除了字迹稍显稚嫩外笔画不那么工整外笔顺分得比较开之外就没有什么不同了。
墨殊盯着那个歪七扭八完全不像字的“字”,眼神有那么一瞬的呆滞,他是不是对一只猫要求太高了?
他的神色一现便收,但却被紧盯着他的宋昌愿立刻捕捉到了,宋昌愿想了片刻,接着往下挪了挪,重新开始写,第二回好了许多,但还是差劲。
宋昌愿看了眼他的表情,再次往下挪,开始写第三个。第三个终于像样了点,墨殊终于有些满意,点了点头便拿起树枝,准备教第二个字。
但是宋昌愿却并没有在看他。
宋昌愿低着头,很认真地盯着桌上的三个字看,桌上的三个痕迹一个比一个深,因为她越写越用力,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宋昌愿看着那三个字,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少顷,她恍然大悟。
她在写字的时候运转了三千弱水决!
宋昌愿看着那三个字,深深地,深深地吹了口气,一阵风拂过,木桌一侧出现了一扇木粉,而原来的地方,留着三个一个比一个深的——“宋”。
宋昌愿:“……”
墨殊:“……”
日子在修炼锻炼与识字中飞速流逝。三日后,车队出现在晋国边界,安黎递了身份文牒和路引之后,车队便在城门外等候着。
宋昌愿踮起脚直着身子趴在车窗上,悄悄掀开一角往外看。
窗外杨柳青青,景色相宜,行人拥挤——拥挤的原因嘛,自然是为了看看这些从齐国来的车与人。
晋国人在看齐国人,齐国人却并没有在看晋国人。
安黎带领着疾火卫的士兵们,军姿齐整,背脊笔直,目不斜视,瞧着便威风凛凛,不可冒犯。
路虎身为一国公子的贴身侍卫,自然不能丢了他家公子的脸。于是也坐姿端正,面容凝肃。
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就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圈子。圈子里是齐国的军队,气氛威严,冷肃非常,圈子外是晋国的平民,人声攘攘,热火朝天。
唯一算得上是半个齐国猫的宋昌愿却无人关注,宋昌愿躲在车窗一角,仗着猫小脸小看戏看得津津有味,蓦地她忽然想起车里还有个人,于是转头看去。
公子殊此时倚在车壁上,双目微阖,睡得正香。
宋昌愿:“……”
半个时辰后,城门终于有了动静,朱门大开,一道洪亮的男声远远传来。
学齐国话学了一个月多小有所成的宋昌愿身体一僵,捂着脸欲哭无泪。
苍天啊!她的齐国话都还没学会呢!怎么又来了个晋国话?!
☆、章二四 锋芒毕露
身着金甲的晋国士兵蜂拥而出前头开路,威风凛凛列成两队分立两旁之后,杨县的驻守将军县令县丞令史等大官小官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行出。
杨县的县令是个粗壮的中年人,身量不高,四肢短小,却声音浑厚,嗓门极大,还未走近便听他朗声笑道,“不知公子殊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安黎亦是骑马在前,一听这话登时就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两国来往,使团未至书信先至,车队还在止行乡的时候他便已派人快马加鞭赶去晋国,更别提刚到杨县之时就先送上去的身份文牒与路引了。
分明就是有意怠慢,如今却来讲这些场面话,唬弄谁呢?
安黎不过才及弱冠,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杨县县令话音刚落,他便把那些话骂了出来,一边说着,表情生动,眉眼嘲弄,将心中的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
县令用的是晋国语言,他却故意说的齐国话。
旁人给杨县县令翻译了之后,县令当即便冷了脸,却一言未发,只冲身旁的小令官使了眼色。令官立时站出,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县令大人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安家是将门世家,安黎的祖父与父亲皆是战功赫赫,他虽刚去军中历练没几年,军衔不高。不过真要算起来,比之杨县县令,却是绰绰有余的了。
安黎轻蔑地斜了那令官一眼,神态高傲,转过了脸。
这是不屑与他说话的意思了,那令官一瞧,立刻涨红了脸。
县令面色更黑,看向马车,“贵国公子便是这样驭下的?”
马车里安安静静,无一丝响动。
县令沉着怒气,把话又说了一遍。马车里还是毫无动静。县令更怒,嗓门喊得震天响。
这一声传出之后,马车里才传出一个哈欠声,场上骤然安静。
秋风轻轻地抚过人的脸庞,带来一阵清凉,城外的杨树绿意盎然,枝叶摩擦出低低的沙沙声。朴素的马车里,传出一个慵懒低沉带着浓浓睡意的齐国语言。
说话人的声音很好听,似有暖风微雨在青绿的竹叶竹枝间演奏,奏出一曲自然动人的曲子。那句话传出之后,有说话声嗡嗡响过,而后,更加安静了。
那句话是,“到哪里了?”
宋昌愿捂着嘴,笑得满地打滚,那货分明早就醒了……
众人只听到一阵吱吱吱吱的闷闷的奇怪笑声,接着马车里有人叹了叹气,语气温柔宠溺,“别闹。”
宋昌愿的笑声戛然而止。
路虎掀起车帘一角,装模作样地给墨殊汇报。良久之后,马车里才传出一声长长的恍然大悟般的,“哦~”
低沉清朗的男声终于说起了晋国话,一开口便训道,“安黎,俗话说入乡随俗,既到了晋国,便用晋国语言,善于体贴他人才是君子所为,这般言辞无状,若是让人误解了可怎生是好?安黎,你,可知罪?”
安黎先是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忍笑道,“公子教训得是,安黎知错,下次定不再犯。”说着朝着马车深深一作揖。
墨殊不但没怪罪安黎,反而倒打一耙,说起县令这个主人的不是了。
县令面色黑如锅底,冷声道,“这样藏头露尾的人岂是君子?说是娘娘还差不多吧!”
墨殊姿态悠闲,“对什么样的人便行什么样的礼节,若有君子前来,本殿自然扫榻相迎,纵使那是街头乞丐,本殿也欢迎之至。”
他顿了顿,少顷才悠悠地道,“若是对某些礼数不周又身份不够的人么……”他轻笑了声,话音顿止,个中嘲讽不言而喻。
县令气得满脸黑红,刚欲开口,墨殊又道,“还有啊,县令大人,什么‘说是娘娘还差不多’的这种话可不是你能说的,”他挑着眉,望着夕阳打在车帘上的身影,斜睨了眼道,“像大人这般体形、这般身高、这般官职、这般礼数,可不像是个能见到娘娘的人……啊我知道了!”将县令从里到外都嫌弃了一遍之后,他忽然恍然般惊道,“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