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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妙清被带着赶往魔首城,而这边在魔首城中的魔尊殿正殿之中,流宿云高踞上首,下方依次站着十余位魔修,都是流宿云手下得用的人才。此时殿中正站着一个英姿勃发的魔修,正恭声禀告着一些事情。
“魔尊大人,您的征召令颁布下后,魔域上下已有超过五成的高手齐聚于魔首城,另外剩下的魔修,或是要镇守魔域各处无暇脱身,或是正在闭关之中,不知何时方能出关,短时间怕是无法响应魔尊陛下的征召。”
姿态散漫的斜倚在宽大的座椅上,流宿云懒懒的应了一声,眼睛半睁半闭,仿佛对此事不甚在意,只是没什么表情的随口道:“无妨,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手,留下一批人看守魔域也算正理。”
等堂中之人抱拳行礼无声退回队列之中后,流宿云方才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闪烁,再无之前的懒散与不在意,他沉声道:“此事需得小心谨慎,不可走漏了风声,若有人将此事泄露出去,定斩不赦。”
“是,魔尊大人。”堂中众多魔修浑身一凛,再也不敢抱着此事不重要的态度,个个十足认真坚决的响应,就差赌咒发誓说他们绝不会走漏这件事情的风声了。
流宿云虽不好杀,但坐在魔尊这个位置上,手中所沾鲜血何其多也,这些魔修们个个知晓他的可怕,哪里敢有所违背,真的惹恼了流宿云,那方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呢。
等堂中魔修尽数退下后,懒洋洋的靠坐在宽大宝座上就差翘起腿的流宿云挺直腰背,然后站起朝着正殿之后走去,他的目的地是那座他经常一人独处闭关时的那座院落。
院中,玄渊正在品茗。当然,他对茶不算很感兴趣,根本分不清自己喝的茶是好是坏,只是觉得清冽甘甜,味道不错。至于品茗更多要注意的事情、要走的步骤……那是什么,能吃么?
见到流宿云推开院门走进来,玄渊顺手将手中只剩一半甘碧茶水的茶盏搁下,随口问道:“你魔气洗涤得如何?”
面上掠过一抹喜色,流宿云语气难掩昂扬:“一直在稳步洗涤干净,虽不知具体要花费多少时间,但我相信终有全部洗涤干净的那一天。”
“等你丹田之中再无魔气,你还打算留在魔域为尊吗?”右手往外侧手一摊,玄渊示意流宿云坐下,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他唇角微扬,语气平缓的询问了一句。
流宿云坐在玄渊对面,听闻这个问题,不由微微愣神,许久之后,昂扬喜色稍稍淡去,眼中露出几分迟疑怔忪之色来。他早年并非修魔,但却也不是天资高绝的门派弟子,不过是个有幸得到横死修士遗留下来的修炼功法成为修士的散修而已。
相比于作为散修在修真界艰难努力求活的那些生活,如今流宿云铭记更深的反而是在魔域的这些年。纵然魔修肆意妄为、行事毒辣血腥,但这么多年来在流宿云的压制之下,情况其实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会出现无缘无故屠杀一城的事情。
冥思苦想许久,流宿云方才挫败叹息一声:“我不知道。”他眼神遥远,微带迷茫,“我不愿意做魔修,只是因为剑意与魔气排斥,若我修魔,注定不可修剑。但……我其实没有那么排斥魔域。”
唇角卷起的笑容微带不屑,流宿云冷声道:“虽然魔修行事狠辣,动辄一言不合、取人性命,但也好过正道那些自诩为正人君子,却在暗中狠下毒手的那些表里不一的豺狼虎豹。”
“至少在魔域,若是结了仇,想要报仇尽可明面上来,不像正道那群人,灭了人家的势力,转脸还能做出一副无辜嘴脸来,好似找他们报仇反而不对了一般,着实令人恶心。”
对于流宿云的这番话,玄渊饶有兴致的扫了他一眼,一针见血的犀利吐槽道:“听起来像是你在他们手里吃过亏。”
第638章 命运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30
被玄渊犀利吐槽,且一针见血的将被时光掩埋的历史与过去翻开后,流宿云表示短时间内不想再跟玄渊说话了,只是告知了合欢宗的修士已经过来开始好好招待姜乐容和他已经派出了魔修去“接”妙清的事情。
将这两件事情告知玄渊后,流宿云就快快的离开了这个院子,再不想多待,他并不想再被玄渊一针见血的戳破他过去曾经经历的一些事情,而且有关于玄渊开口问出的事情,他也确实需要好好思索清楚。
等到丹田中的魔气尽数被洗涤干净,他不再是魔修,可以重新修剑之时,他又该何去何从?以一个正道剑修的身份坐稳魔尊这个位置无异于天方夜谭,但要流宿云回转正道,他却也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
“真是头疼啊……”流宿云抬手揉了揉眉心,作为一个不擅长阴谋也习惯了动手不怎么动脑的修士,流宿云最开始探索洗涤魔气的办法时,还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魔气被洗涤干净之后应该做什么,现在想想真的是觉得他太甜了。
流宿云离开,玄渊依旧坐在小院中的石桌前,垂眸看了眼已经变冷的清茶,他一挥手,宽大飘逸的长袖翩跹拂过,桌面上所摆放的茶壶、茶盏都消失不见,石桌面上又是一片干干净净。
其实玄渊开口问流宿云的那个问题,其实有意要问的人是宁修臣。这洗涤魔气的办法是玄渊通过一次次试验创造出来的,连试验品流宿云都开始走向魔气洗涤干净之路,更不要说宁修臣了,他必定也是一样会重新归于正道,不再是魔修。
那么到时候,宁修臣又该何去何从?这个选择必定只能有宁修臣自己来做出,旁人无从干涉,故而玄渊开口问流宿云,其实不过是在问宁修臣。只希望他能在心里把这些事情想清楚,做出一个对他自己而言不会后悔的选择来。
端坐于石桌之前,玄渊眼帘微垂,睫毛浓密纤长,眼尾上挑,带着几分淡漠冷意,他抬手轻轻于桌面上敲了两下,唇角微扬,嗓音低而不沉,清冽寒然,自言自语道:“只剩最后一个了。”
思及宁修臣的最后一个报复对象妙清,玄渊不由眯了眯眼睛,狭长眼眸中有着点点嫌恶和恶心。杀人不过头点地,修士将敌人杀死后,以敌人身躯炼制成僵尸、尸傀也不算什么,但妙清那等作为,实在让人说不出的恶心。
他可还记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当初可是亲眼看到那位外表超脱物外、悲悯慈悲的佛子妙清是如何亲手杀了宁修臣的复制体,又如何亲手抽出他的骨骸一颗颗打磨成骨珠,并且以一种变态而执拗的态度将那些骨珠带在身上。
不得不说,玄渊很少见到这般蛇精病的修士,蛇精病到像妙清这样变态的更是前所未闻,所以他对妙清的观感极差,当真是半点好感也无,不管是因为宁修臣与妙清的仇恨,又或者他自身对妙清的不喜,都让玄渊决定以妙清为突破点,教导宁修臣一个道理。
全然的善心是无用的,尤其是在自身实力不足的时候。
魔域天空中,有六个修士正在全力赶路,这些修士中五人是合体期的魔修,另一人却只是分神期的佛修,由五位合体期魔修轮流带着佛修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于半空中疾驰而过时,当真是疾风飒飒、追云赶风,速度快得惊人。
这一行人,自然是奉流宿云之命的魔修与被“请”到魔首城去谈佛的妙清。
因为一路上皆有魔修带着自己赶路,妙清并未消耗多少灵力,一路上被裹挟着赶往魔首城,他也并没有惊惶恐惧之色,更没有趁乱逃跑的意思,只是一直维持着不喜不怒、淡定沉稳的态度。
这并非是假装,自从月前妙清于一处山脉之中亲手除去了干扰他心智、诱惑他堕落的最大之魔后,妙清便觉得自己目清神灵,心思澄清,已然战胜了这世间所有的魔,从此以后,世间的一切孽障、一切黑暗,都将不能侵蚀于他,不能再动摇他的心。
佛有开悟明智,佛也有顿悟,妙清自从降服了世间最大之魔后,便觉得自身的修为有了飞跃般的提升,他再也不会被魔所迷惑,再也不会被魔迷了心智,因为这世间能动摇他的最大之魔已经被除去,自此以后,他将以佛心圆满之身行走于这片大地,效仿先佛救化世人。
如今自觉佛心通透圆满的妙清自然不会因为被五个魔修强行带去魔首城便惊惶害怕什么,甚至于他很期待当面见到魔尊,然后将他的宏愿告诉魔尊,以他的佛心来感化魔尊,使他皈依我佛,与妙清一起来度化整个魔域。
不得不说,当一个佛修疯了,却以为自己佛心圆满通透,不沾半点尘世污秽之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