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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些。”乔灵儿看顾着脚下，护着柳浅云避免她摔倒。
“这里会不会有蛇？”
“不确定。”乔灵儿并没有来过这里，他同柳浅云一样关于这座山的消息都是从长辈嘴里，偶尔也会在书上看到一二，但是记载很少，毕竟这座山并不是什么名胜古迹。
但是深山老林里，不能掉以轻心。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明明还是艳阳高照，还能从叶与叶之间看到阳光，但这阵风吹过之后，什么光线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柳浅云看着昏暗的山林，猛然心跳加速，一丝丝不安在心头蔓延。
“没事，我在。”乔灵儿握紧柳浅云的手，柔声安慰，道，“抓着我的手。”
“灵儿，我们是不是还在鬼打墙里？”柳浅云回头，来路不知所踪。
乔灵儿顺着柳浅云的目光看去，那边黑雾一团，什么都看不见，但隐约又像是一只张着嘴等他们自投罗网的巨兽，散发着撕裂的腐臭。
“我们继续往前走。”
只有前路，方有明亮。
“恩。”柳浅云有些后悔，不该上山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被迫只能往前走，而前路渺茫，不知到底有什么。
想起厉鬼的传说，柳浅云心里越发的后悔和害怕。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不会的。”乔灵儿坚定，道，“我们刚刚摸过石猴，你忘了吗？”
“……恩。”看着乔灵儿明亮的神色，柳浅云稍稍犹豫，忽然重重的点头，道，“我们摸过石猴，我们会平安无事，说好要长相厮守的。”
“对！”乔灵儿笑起来，他牵着柳浅云两人同步顺着山路一点一点往上走。
“好像有打斗的声音。”
乔灵儿停下脚步，疑惑道，“难道是江湖人士？”
“书里说江湖上有很多奇人异事，你说这些是不是那些奇人异事布置起来的，而我们无意间闯了进来？”
“有可能。”乔灵儿点头，道，“先过去看看。”
“恩。”
避开伸展出来的分支，它们每一根都锋利无比，就像是刀剑所化，只是稍微碰下柳浅云和乔灵儿的衣袖就被划开几道口子。
“没事吧？”看着柳浅云脸上的血痕，乔灵儿忧切道。
“没事。”用袖子擦了擦，柳浅云摇头道，“只是一个小口子，等我们出去了再清理。”
仔细看了看，的确只是一个小口子，乔灵儿放心，两人前后往前走。
这里没有光线，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天黑了，他们这么长时间没回去应该引起家里人的恐慌了。
“光。”
乔灵儿下意识的转身抓住柳浅云，手中温软真实他才松气，道，“应该到出口了。”
“恩。”
这种地方真的不是凡人该来的，也该是柳浅云和乔灵儿心宽并没有被这奇怪诡异的气氛吓着。
当走出那弯弯扭扭的山道时，刺眼的光亮那一瞬间好似要把眼睛刺瞎。
突然黑暗袭来，鼻间清淡的香气，耳边是心跳声，“等会。”
“我给你捂眼。”伸手，柳浅云把乔灵儿的眼睛捂住，两人间接性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许久，两人睁开眼。
柳浅云惊讶的嘴里能塞下两个鸡蛋，她道，“这里是世外桃源吗？”
“不知道。”乔灵儿心里有些警惕，他紧紧拉着柳浅云，生怕她受到什么伤害，“刚才的打斗声没了。”
“可能是他们打好了。”心大的柳浅云眨眼道。
“许是真的打好了。我们往前走。”
“恩。”
乔灵儿和柳浅云继续往里面走，而最深处，本该是锦衣华服的少年此刻穿着道袍，他身边是身形伛偻的老妪，老妪眼睛明亮。
“有人闯进来了。”少年眉心一跳。
老妪眼眸一缩，低声道，“难道是那两个孩子！”
少年不懂，道，“他们只是凡人，怎么会闯进来？”
“虽是凡人，但颇有灵根。”老妪眉宇间染上忧愁，可见她是真心对待乔灵儿和柳浅云的。
“这厉鬼比当年还要强悍。”少年担忧道，“要是厉鬼抓他们，我们就不好下手了。”
老妪神思一顿，她放下手道，“你还小，这件事本不该由你来。”
“师叔说什么？”少年皱眉道，“父亲临死之前曾经说过，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您陷入情障之中不可自拔。”
“情障啊。”老妪苦笑摇头，道，“这个情障我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原本只是想在这升八山陪他永远，没想到他力量越来越强，连我都压制不住了。”
“来了。”少年眉色一冷，手里的宝物光华一震，无形的力量渐渐凝聚起来。
老妪身形一闪，再次出现时在十里之外，就听一声尖锐的叫声响彻，耳鼓震动一下一下好似要被什么东西撕裂，少年手中宝物凝聚的力量朝声音之处飞去，顿时那厉鬼现了形。
乌黑的长发是最污秽的东西，一张惨白的脸依稀可见曾经的容貌风华，他悬在半空中，那双和脸色一样惨白的手指甲黑色。
“你要我死？”
“……”老妪看着厉鬼，眼里复杂之色飞快，但最后定格在坚定，她道，“是！”
“你说要陪我永远！”
“是，我说过。”老妪还是看着厉鬼，“可是不该破印而出，你混身阴气，会引起动荡。”
“语海，苗语海，为了那些该死的凡人，你就要杀我？”
“是。”苗婆婆一错不错的看着厉鬼，她枯瘦的手里出现一个同少年手中法器相同的法器，“仲长，去轮回吧。”
“我为什么要轮回！”听得苗婆婆的回答，仲长周身的阴气翻滚厉害，没翻滚一下他们附近的草木植被都瞬间枯萎。
“我好不容易修成鬼身，以后我会位列仙班！我为什么要去轮回，再做低贱软弱，每次出事都等着别人来救助的凡人！”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我不惧怕！”仲长并不愿意再与苗婆婆说下去，他率先出手，那黑色的指甲立刻化作武器，锋利到让人惧怕。
百里徽在旁协助苗婆婆，但明显仲长的实力更高一层，两人应对的颇为吃力。
突然，仲长后退，他看着苗婆婆和百里徽笑起来，尖锐刺耳好似破锣锅，“你们要为凡人杀我，那么我就先杀了这两个凡人。”
苗婆婆脸色一变，再看时仲长虚空一抓，就见两个凡人出现。
“灵儿，小云儿！”
“婆婆？”柳浅云迷迷糊糊，听得苗婆婆喊她她下意识的回复。
乔灵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私撕扯，现在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看来还是旧相识。”仲长一点都不在意抓到的人是谁，他只是单纯的要杀死而已。
“仲长，他们都只是孩子！”
“当初我也是！可是我得到什么，我得到什么！”仲长声嘶力竭的大喊，那双无机质的眼睛里隐约有悲伤，“我现在只剩下这个！”
“我说过化作厉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已经死了！死了！”
“死了？”仲长笑起来，乔灵儿和柳浅云越加的不舒服，“可是他们的后代还活着！”
“我要一口一口吃掉他们的灵魂，让人永世不得超生！”
“语海，你已经老了，你的力量在开始消散，要不然你不会和这个小辈上山来杀我。”
仲长抓着乔灵儿和柳浅云虚构的手越来越近，两人已然开始喘不过气，百里徽看着却无可奈何，因为他救不了他们，只能心急。
“师叔。”
“我知道。”苗婆婆看着乔灵儿和柳浅云，“仲长已经被仇恨控制，我说什么都没用。”
“而且他实力大涨，以往白天我们还能压制他，现在他已经能随心意控制天色。”
“咳咳。”舌头不自觉的伸出来，柳浅云余光看着乔灵儿，心中悔恨不已，她不该拉着灵儿哥哥进来的。
乔灵儿还是紧紧拉着柳浅云的手，即便是死也要紧紧牵着。
仲长看着苗婆婆和百里徽，无机质的眼里全是解气的笑，他大笑，笑得升八山开始颤动。
“师叔，他在突破封印。”
当死亡来临时才会真正的知道活着是多么可贵，柳浅云和乔灵儿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渐渐的接受了将要死亡的事实。
然而一道光从乔灵儿身上亮起，很亮但很温和，一点都不刺眼，如同沐浴在温暖之中。
但仲长却尖声大叫起来，他混身都在着火，每一寸都冒着点点火光，扑不灭。
半空中，一个形态有些奇特的男人站在云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