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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李凡愚脸上不断变换，一会儿苦笑一会儿捂额头的。二人感觉脸上臊的火辣辣。
“李董……让您失望了。”
“李董，我们保证下个月加大宣传推销力度，把开山重拖的业绩做上来！”
李凡愚摆了摆手，哭笑不得：“没关系，用安总的话说万事开头难，你们好好搞，稳扎稳打的来。”
李凡愚的安慰，让二人更加的难受；
“李董、马上就要进入四月份，各地的春耕马上就要开始。我们下个月……”
说到一半儿，腾世副经理刘华说不下去了。
对于农机行业来讲，年后到三月份才是传统的销售黄金期。这个时间段农民手里有钱，而且千百年来养成的习惯，都让农户们提前一个月为即将开始的农活儿做准备。包括种子，农机农具什么的。
现在三月已经过去，在一般的农户都做完了准备工作的情况下，四月份想要将业绩提起来。谈何容易？
广旗集团。
康童成看着报表上惨淡的数字，甚至都有点儿想哭。
腾世公司是正信和广旗第一次的深度合作，但虽然是合伙生意，这个公司对于两家的意义确实不一样的。
办公司肯定是为了赚钱，腾世公司要是做好了，对于正信和广旗来讲无疑是扩宽了集团的广度，可以让两个集团有更长远的发展。
但是如果做不好，那么差距就显现出来了。正信的盈利状况一直都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哪怕是腾世做黄了，对于正信来说也仅仅是让外人笑话一下“看，正信也做了赔钱生意”而已。
但是对于广旗，却意味着一次大动作转型尝试的失败。这对于集团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康董，腾世公司的盈利状况……还公开吗？”
康童成抹了把脸，深吸了口气：“不公开成么？国资委那边的一季度总结汇报，董事会那边儿也盯着这一块呢。”
“那……稍微做一下修改，转移一下注意力？”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学其他人那样，在财务上动手脚。就这么公开吧，我能顶得住。”
……
正信是私人企业，而且大部分股权都属于李凡愚。所以赚钱赔钱都不需要对外公布，但是广旗可是上市了的，由董事会监督，有国资委那边儿盯着，不可能对外隐瞒集团旗下产业的经营状况。
腾世公司一季度亏损的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
几乎是在消息发布出去的痛一个小时，广旗本来就一路走低的股价，遭遇了今年以来最大的滑坡。
一时间，康童成和腾世公司压力陡增。
在刚刚过去的人代会上，政府经多方研讨决定，今年要对国有企业进行规划和政策性调整。所以在一季度各个国企的财务状况出来之后，各地的国企第一负责人便齐齐奔赴京城。
京城，国资委大楼会议室。
“哎哎？老李，一季度你们怎么样？”
“嗨！凑合吧，比去年略增。但是涨幅不大，算是勉强及格。你们呢？”
“我们还成吧，盈利照去年四季度增长了15个百分点，算是交了份合格卷。”
“哎呦！那这么说我们得挨批啊。”
“你想多了，我看今天啊，谁都不能挨批。”
“怎么说呢？”
“喏，瞧见那边儿康童成脸色没？自从接了薛耀国的班，集团状况连续下滑。之前跟正信联合成立的腾世公司也是刚开门儿就亏损。昔日天之骄子变叫花子，有这个比着，你老兄害怕上头盯着你？”
“哎？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不过，广旗底子在那儿呢，况且腾世是和正信合作的，我估计还是能起来的。”
二人的窃窃私语，被前排的孙茂才听在了耳朵里。
听见身边的同僚议论，他呵呵一笑，回身道：“有时候啊，一加一不等于二。”
“哟！孙董！孙董说的是呐，广旗啊，这次是唯心了啊、广旗和正信都没干过工程机械，贸贸然搞了个腾世，亏损也是可以预见的。哎？孙董，你们一拖一季度怎么样啊？”
孙茂才呵呵一笑：“还行吧，中规中矩，稳中有升。这个季度也就这样儿了，嗨、前两天巴基斯坦农业考察团来华，就大豆种植产业和技术进行考察。少不了要采购一批农机回去的，要是他们早来十天半个月的，我这第一季度的报表可就漂亮喽。”
平时，孙茂才其实是不屑参与到这些中型国企的老总们的谈话中的。但是听见众人一轮广旗和正信倒霉了，心中得意之情实在难掩。
说这些话的潜台词，也就是——跟我们一拖抢饭碗，他们不倒霉谁倒霉？
体制内的人没有特别傻的，能混到国企老总的，那更是人精。众人立刻就将孙茂才的心思给参悟透了，纷纷拍起马屁。
“哎呀，孙董急什么。早一点晚一点，还不都是你们一拖的？”
“就是就是，一拖什么地位，那是共和国长子。农机大宗出口外贸的单子，就是您孙董的专属啊。下个季度，我们就都得再次仰望一拖喽！”
“哪里那里。”孙茂才嘴上谦虚着，眼中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
在周围一群人的马屁之中，他瞥了一眼不远处一脸沉重的康童成，心中一阵快意。
可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看到来显显示，他得意的一笑，接起道：“喂，老徐。是不是对巴的单子定下来了？”
“什！”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了，“出了什么情况？”
“巴方定了腾世？你是干什么吃的！”
第0733章 截了一拖的胡！
“同志们，根据人大指示精神，国有企业在我国经济不仅仅要起到调节的作用，更肩负着调和国民经济各个方面的作用。在如今我国整体经济稳定，高速的发展大背景下，我们的思想不能僵化，不能搞独老大那一套。在这里，我要表扬一下广旗集团积极与民营企业合作开拓市场的政策。”
嗯？
听到刘华主任的发言，场内的国企负责人们俱是一惊！
不是说广旗垫底，铁定要挨批的吗？
不是说跟正信集团合作成立的腾世公司第一个月血亏，是一次失败的商业合作吗？
不是说研发生产出来的产品一个月没卖出去多少，眼看着就要扑街的吗？
这么惨的状况，也会被点名表扬？
他娘的什么世道啊？！
看着台下一片不解的目光，刘华主任拿起面前的茶缸喝了口水，润了闰喉咙：“各位还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听到商贸部那边的通知。就在上午，之前来我国进行农业考察的巴基斯坦考察团，跟商贸部，农业厅达成意向。在大豆种植领域签订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在协议之中，就包括采购三百台由正广腾世公司生产的开山重型拖拉机，以及一些列的特种农具解决方案。初步预计，六个亿的单子啊同志们。大伙儿也知道，广旗集团自从去年开始，状态就一直下滑。但是通过勇于探索，敢于实践，不拘泥于集团固有领域和条件，通过与民营企业的合作，扩展了业务，也凝聚了竞争力。这就是很典型的调和作用嘛！”
刘主任说完半天，场内才想起了掌声。
看着刚才拍自己马屁的同僚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孙茂才的脸有点儿绿……
而耳边的如雨点般的掌声，也仿佛是一根根扎到了自己心口的声音……
……
“握草？这是什么情况？”
当腾世公司打电话过来报喜，说是商贸委通知巴方已经表达了明确的采购意向时，李凡愚甚至都有点儿接受不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妈哒，前一段时间连国内的政府订单都没捞着，现在竟然要拿下巴铁的大宗采购了？
这反差也太大了！
而且……谁能告诉我这就是咋回事儿？难道是有自己不知道的高人在背后帮助？
看着他患得患失的模样，安宁真是哭笑不得。
“行啦，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咱们的开衫重拖本来就是很优秀的产品。拿下这样的订单虽然在时机上有点儿意外，但是换个角度来讲，成功等于实力加运气，这也是必然的啊。”
李凡愚看着安宁又跟自己摆大道理，直接捏了捏她的脸，“噗哈哈、我不是意外的这个。刚才腾世那边打电话报喜的时候说，商贸委本来是要促成一拖集团与巴基斯坦考察团的、噗哈哈、想想真的是太爽了！”
李凡愚兴奋的直握拳头。
他能不高兴嘛，之前一拖搅黄了腾世跟龙江农业厅的一笔五十台订单。现在腾世把一拖对巴基斯坦的大宗出口给截胡了，虽然预计只有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