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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看了看她,叹了口气,说:“若要杀你,还用带到没人的地方?”
“那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天祥寺。”
“锦衣卫也烧香拜佛?”岳云的回答勾起了她的兴趣,她把脸转向岳云,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拜,锦衣卫除了拜皇上,谁也不拜。”
“谁说的,你们锦衣卫还拜太监!”她脱口而出。“我在家乡的时候,就看见过一个大太监带着一大群跟你一样的人出行。他们可欺负人了,我家的店铺因为没挂红,都被他们砸了。”
岳云瞟了她一眼,冷冷地回道:“那不是锦衣卫,那些是东厂的厂卫!”
她想了想,说道:“哦,我说刚才那些人打架怎么那么厉害呢!原来跟他们还不一样!”
岳云没做声,忽然停下脚,四处看了看,握紧宝剑,又继续走了起来。
袁立云在地宫找到一间屋子,吩咐锦衣卫严加防守,便一个人进了去。昏暗中,他将那盒子取出,小心翼翼地打了开——果然是他想找的东西,瑶琴无绳剑谱和那名叫奇星利的宝贝。
他将剑柄取出,放在手里,仔细研究着其中蹊跷——传说这宝贝由天外飞石炼成,为世间第一利器,可袁立云除了能感觉到它的沉重外,并没有找到它为什么叫“剑”的原因。
莫非剑身同剑柄分离了?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回答。此物乃西域出产,后流落皇宫。崇祯帝更是将它藏于寝宫塌下,根本没有分开的理由。他绞尽脑汁继续想着,可任何一种假设都可以被自己用简单的逻辑推翻。
马上就要上山了,岳云却停了下来,伸手抓住身旁的蕊妃。
“你干嘛!”蕊妃猛地将他的手打开,看着他,大叫一声。
岳云将手指放于唇前,示意她安静。然后又开始四处张望。
轻轻的,一个树枝折断的声音证明了岳云的猜想。他靠近身边的娘娘,抽出宝剑,喊道:“阁下,山路崎岖,还是出来走吧。”
一声大笑,身边的草丛竟飞出一黑衣人来。看他落地的那一下,岳云断定这是个一等一的高手。蕊妃可被吓坏了,这回又赶忙抓住岳云的胳膊。
“好功夫,落地如此稳重,呼吸也如此匀称。”岳云的剑始终指着那人,脸上又出现了刚才厮杀时的微笑。
那人身上并无兵刃,站在岳云面前更是丝毫没有格斗的架势。蒙着面,根本看不见他的容貌。“你也不差,很早就发现我了。”听声音是一男子,北方口音。
岳云飞快地在自己脑海里回忆北方的高手名字、武功路数,但想了一大圈,并未想到与此人相像的。不怕面对敌人,就怕面对你不知底细的敌人。岳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攥着剑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不必紧张,在下并非恶人,只是为了看热闹才跟随两位。”这人说出的理由简直不可思议,但细细想来,他不带兵器便敢跟踪岳云,倒又有几分可信。
岳云还是没敢怠慢,毕竟对方这一路跟踪实在可疑。他笑了笑,向那黑衣人说道:“阁下好生兴趣!岳云佩服。”
“岳大人刚才在宫中同敌人过招,在下才是真的佩服。”黑衣人说起话来倒是很谦虚,似乎像是一个老朋友在同岳云交谈。“若无事,在下就继续看热闹了,岳大人,你慢慢跟这女子缠绵吧。”
还未等那人动弹,岳云快速挥动手中宝剑,一排排剑气在那人周围冲起,将地面也打得爆裂起来。“阁下何必着急走开,既然出来了,咱们就应该多认识认识。”
“哦?那岳大人是要用落日十七式的剑气同在下相识了?”这人说话似乎另有意思。江湖中人只知道落日十七式是一路精妙的剑法,但很少有人知道这门功夫的精华在于剑气。此人如此说来,到是让岳云有些慌张。
岳云将剑向后收了收,问道:“阁下还是报个名字好,若不然,岳云在这乱世中,怎能辨得是友是敌。”
那黑衣人将手背到身后,大笑道:“天下本无敌友之分,就像刚才死于岳大人手下的敌兵,你说他们与你可有深仇大恨?”
“当然有。那些是反贼,我是锦衣卫,我们生来就是敌人。”
“此言差矣!胜者为王败者寇。在你的眼里他们是反贼,可在他们眼里你又是犯贼。你们并无仇恨,只是因为所效忠的主子不同罢了。”
岳云盯着他,冷笑一声,继续问道:“那依阁下所言,在下刚才是滥杀无辜了?”
“正是。”
“那阁下是要为刚才死于我剑下之人报仇了?”
“非也。”他向前走近了两步,笑着。“在下只是看热闹,并无此意。”
这人说话竟然如此狂妄,听他这意思,若他想报仇,我岳云还不是对手了?岳云被眼前这人激怒了,将蕊妃娘娘推到一边,重新端起宝剑,指向此人。“阁下,速报来姓名,不然岳云就得罪了。”
“岳大人,在下不是不想报,只是在下不想卷进你们的争端,所以……”
话音刚落,岳云马上向他冲了过来,宝剑不停飞舞,所打出的剑气更是千奇百怪,有的像闪电朝他劈去,有的如卷风向他袭来,可不论怎样,那人始终未出一招,只是凭借着古怪的步伐轻松躲过。三十招下来,岳云连这人的头发都没有碰到。
“阁下好功夫。”趁说话的机会,岳云开始运功了。
“呵呵,岳大人,运功的时候最好别说话,小心伤到自己的筋脉。”他竟看穿了岳云,好眼力!
岳云脸上的笑容顷刻全无,只见他周围落叶飞起,沙石吹动,宝剑也开始闪闪发亮。“阁下接招。”长剑挥动起来,那剑气比刚才的更快、更猛,宝剑拖着彗星样的尾巴在黑暗中舞动起来,照亮了他充满杀气的脸。
即便这样,也未能伤到那黑衣人。他还是没有出招,只是将自己刚才的步伐调整了几下,随着岳云的剑气一点点快了起来。
一番拼争,岳云独步武林的落日十七式竟对眼前这神秘人一点用处没有,更令人担心的,岳云这一通拼杀消耗了大量内力,而对手却始终未出一招。
岳云停了下来,看看周围被摧毁的花草树木,又看看眼前这人,喘着粗气说道:“前辈好功夫,岳云认输。只是,请前辈不要伤害这小女子,得罪之过,岳云一人承担。”
“好个岳云,不但武功出众,还是个重情义的小子。”那黑衣人看了看旁边的蕊妃,问道:“小女子,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他?”
“不要!”刚才被吓坏的她像是突然吃了豹子胆,猛地蹿起来,挡在岳云身前。“他是好人,你不能杀他。”
“哦?为什么说他是好人?”
“因为……因为他救了我。”
“那你要如何报答你的恩公?”
“我……”蕊妃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竟刁蛮的喊道:“我怎么报答管你什么事!”
岳云赶忙拉住蕊妃,小声说道:“娘娘不要卷进来,别让他伤了你。”
“那我不管!反正我不让他杀你!”蕊妃转过脸冲着岳云大声说道。
那黑衣人又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堂堂岳云竟找了个残花败柳。”
“你才是残花败柳呢!”蕊妃一听,急了,冲着那人大叫起来:“我进宫才三天!”
“哦,这还差不多。可是我凭什么听你的,放这小子一马?你和他也没什么瓜葛。”那黑衣人说话的语气,更像是在逗她。“要不这样,你就在这儿跟他成亲,然后我就放了他。怎样?”
“休得胡言!”岳云又站到蕊妃身前,不过因为刚才消耗内力太多,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士可杀不可辱!”
那黑衣人并未理会岳云,继续说道:“小女子,快说,要不要嫁给他,要是不嫁,我趁早把此人杀掉,然后再给你找个好婆家。”
“你……”蕊妃的脸被这人气的发紫,瞪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那我就将岳云杀了再给你找婆家。”他突然伸出手,一股强大的内力一下便将岳云吸了过来,根本没给他反击的机会。那黑衣人左手一击,将岳云手中的宝剑打在地上,右手顺势掐住岳云的喉咙。
“我嫁!”
“此话当真?”
“不过成亲不能仓促,没有父母的同意我……我们做不了主。不如你先把他放了,我们等几天再成亲?”蕊妃急中生智,开始同他周旋起来。“要不然,我们就算在你面前成亲了,过几天我们再分开,你也不知道。”
“嗯,说得有道理。”他想了想,看看被掐在手里的岳云,问道:“岳云,你要不要娶这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