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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心打量了一下这个瘦老头,只见他高高的个子,黑瘦的脸庞上长着一双眯眯眼,倒与齐富贵那个胖子有几分相像,此人颧骨生的极高,天生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让人觉得好像只要与他打交到,就必定会被算计一样。
特别是他的眼神,似乎总带着企图,让人觉得十分讨厌。
“小姐,这位就是咱们村里的里正,姓钱。”郑九福似乎也对这人不喜,说起话来都淡淡的,没有同为村里人熟稔的感觉。
“钱里面,这位就是我家小姐,这宅子的主人。”
还没等秦黛心说话,这位不请自来的里正竟然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对面那张摇椅上,双手不住的抚摸着椅子的扶手,似乎在感叹着黄花梨木细腻的手感。
“玲子,上茶。”
秦黛心冷笑,这里正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郑九福看着秦黛心的笑容,背后突然窜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他原本还想着小姐年纪轻,经得事儿少,没准儿会被算计,现在看来,吃大亏的那个人,指不定是谁呢!
第二百六十五章 他的来意
小前庄的里正姓钱,地地道道的小前庄本地人,他读过几年书,认得几个字,为人精明且圆滑世故,最是无利不起早,此人虽然算不上是个恶人,但也绝非善类,这人心眼小,巴不得别人口袋里的银钱都变成他自家的,但凡村民有点大事小情求到他的头上,哪怕是他分内之事儿,也得看好处办事,好处给得多了,钱里正办起事来就痛快,好处给得少了,他自然是要为难一番,外加还得说几句风凉话。
他当里正的这些年虽然没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但却也明里暗里的打了不少秋风。因此包括郑九福在内,许多小前庄的村民都不待见这位里正,钱里正虽然不得人心,但无他有个亲戚在县府里当主薄,他得了那个亲戚的济,自然就狐假虎威了起来。
索性这钱里正虽然贪钱,胆子却很小,除了打秋风以外,也不敢做什么恶事,大家习惯以后也就选择了隐忍,毕竟家家户户都是正经的过日子的人,谁能没事儿闲得总找里正磕得牙玩啊!
玲子端了茶来,她冷眼瞧着这个里正是个没规矩的人,主人还没开口呢,他就一屁股坐下了,一双贼眼还胡乱打量屋里的家什,摆件,恨不能把这屋里的东西都据为己有似的。
玲子把茶放在桌子上,转身回到秦黛心身边站着去了,她倒要看看,这个眼皮子浅的东西是为何而来。
“钱里正,您今天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钱里正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心想这秦家可真有钱,这屋里摆的放的没个千把两的根本下不来。
这个钱里面虽然读过几天书,可是却没有功名在身,他跟小前庄所有的村民都一样,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只是家里的田要比别人多一些,日子也好过一点。
要说这小前庄,还真是不富裕,像钱里正这样家里有三十多亩里的人是少之又少,钱里正家有三个儿子,二个女儿,女儿们早已经各自出嫁成了外姓人,儿子们则是跟着钱田正一起种地过日子。
钱里正是个贪财的,平日里帮别人办事总拿好处,孩子们自小耳濡目染。当然有样学样,他这三个孩子个个都是一毛不拨的铁公鸡,明明家里的条件很好。可是都想把一文钱掰成两半花,钱只要进了钱家人的口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要回去。
今天在村里看热闹的那个胖女人就是钱里正的二儿媳妇杜氏,她眼馋秦家那座老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听说这宅子的主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以后。她就更眼红了,没事的时候她就经常幻想自己是那座宅子的主人,进出都有丫鬟服侍,不用干活,也不用下地……
当然,也只有像她那样的人才会觉得秦家老宅是高门大户……
杜氏听说秦家要盖酒坊。还请了不少的酿酒师傅,眼睛红的像兔子似的,为了弄清这盖酒坊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杜氏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往秦家老宅近前凑,知道了不少关于这座宅子的事儿,同时也发现人家不但真的运来了木料石料,还雇了干活的人,她的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杜氏虽然不认识几个字。可她鬼心眼不少,嫁过来钱家以后也学了不少钱家人的那一套。她发现秦家来了不少陌生人,足有二十多个,一番打听才知道,这些人都是秦家雇来的酿酒师傅。
钱家的三个媳妇里,就属杜氏心眼多,她觉得这二十个人口音各异,来历可能不像秦家人说得那么简单,私下里跟钱家老二商量了好几回,只要逮到他们的痛脚,当即就让公公上门去,以官府查户籍为由,狠狠的敲秦家一笔。
杜氏认为,秦黛心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指定是个没主意的,只要吓唬她一下,她还不乖乖的拿出银子来?
所以今天杜氏一见到车队就猜到肯定是秦宅的小主人来了,那十几匹马在她眼里都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杜氏更加确定,秦黛心有钱,她肯定特别有钱。
为此杜氏急匆匆的回了家,把这事儿跟自己丈夫说了,他大夫也是个贪财的,两人一合计,这事儿还得让一家之主的钱里正出面才行,于是钱家上下热烈的讨论了一番上门敲诈的计划,直到认为万无一失了,才由钱里正出面找上门来。
秦黛心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她正等着钱里正回话呢!
钱里正笑了一下,才道:“是有些事,之前早就想来了,只是主人不在,我也就没过来。”
“哦!”秦黛心意味深长的拉长声哦了一声,才道:“这位郑管事与你是同村,想必你们也是相熟的,你若有事找郑管事也是一样的,他可以作主。”
秦黛心的话无疑把郑九福抬到了一个可以当家作主的高度,而郑管事也昂首挺胸的看向钱里正,只有钱里正神情有些落没,似乎很不是滋味。
这个郑九福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整个小前庄的村民看到他,哪个不是点头哈腰的带着讨好的意思上前跟自己搭话?只有他郑九福,连带着他那两个儿子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是,他郑九福有才气,二个孩子也争气,日子过得也比一般家红火,可他姓郑的又不是里正,凭什么村里人都把他看得比自己这个里正还重?想到这里钱里正的心里便泛起了酸,口气也自然不好起来。
“事关重大,还得你这个主人亲自出面才行,这个管事,只怕做不了主。”
郑九福没有说话,他的嘴抿得紧紧的,看得出来不愿意在钱里正面前失了身份。秦黛心是个护短的,自己的人哪怕再不济,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是吗?”秦黛心作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道:“还请里正跟我说道说道这事儿如何重大法。”
钱里正没听出来秦黛心的调侃之意,还正色道:“既是事关重大,还请秦小姐屏退左右。”说完他还煞有其事的看了看郑管事和玲子。
秦黛心道:“不必了,郑管事与我这个丫头都是我的心腹之人,钱里正有事尽管说。”
钱里正闹了个自讨没趣。脸上有点不好看,他有心甩袖子走人,可一想到即将到手的银子,他就又忍气坐了回去。
生气事小,银子是大。
看来他之前是小看这个丫头了。
“事情是这样的,官府呢,前些天下发了官文,说是近期要来查户籍,但凡查到没有户籍的,一律遣返老家并重罚。”钱里正似笑非笑的盯着秦黛心看。又道:“小前庄里的村民我是知道的,个个都是这里的坐地户,只是小姐家雇用的那些酿酒师傅我却是不知道根底。还烦小姐透个话给我。”
秦黛心没想到他是冲着这个来的,两个人的目的也算一致,都为了裴虎等人户籍的事儿。
“听里正的意思,这事儿还真不小。”秦黛心喝了口茶,突然道:“里正快尝尝这茶。这茶虽不是新茶,可胜在保存得当,味道清新甘甜,口感极好。”
钱里正洋洋得意起来,听了秦黛心的劝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唇齿间迅速被清包围了起来。舌头虽然苦苦的,可喉咙里却十分甘甜,果然是好茶。
他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自侍也见过几分世面,竟没喝过这样的好茶。
“不瞒里正,我家这些酿酒师傅来自四面八方,大都是家里遭了难,活不下去了。才出来讨生活的,这户籍。还真没落。”秦黛心放下茶杯,突然一本正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