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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目光帧静,给贺青鸾的感觉倒是像胸有成竹,“你放心好了,办法总是人想起来的,而且我这次回去也有别的目的,我还有个女儿。”
这样说,贺青鸾没有反驳的理由。
她想了半天,红着眼圈说:“长安姐姐,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就一定好好照顾青宝,不过这事儿先跟卫衡南说一声儿吧?”
长安道:“我先不跟他说,我怕他一时难以接受。青鸾,你要慢慢开导他,别让他钻牛角尖。你记住要告诉他,这汗青帮要靠他来守住,不是一个女人牺牲点什么就可以的。”
贺青鸾明白她的意思,跟觉得她用心良苦,便点点头。
长安交代完事情,又从李嫂子怀里接过了青宝。
李嫂子把头转过去抹眼泪儿。
回头想想以前那些快乐的时光,韩爷一死,这个家也散了。
夫人更是不容易,要骨肉分离,怪不得日夜不安,和孩子做伴。
长安有对她说:“李嫂子,青鸾年轻,照顾孩子的事情还是要麻烦你。我不配当青宝的娘,以后你就多费心了。”
李嫂子哽咽着答应,“夫人放心,我会把青宝当成自己的孩子。”
见长安疲倦,她们俩个就退了出去。
长安亲着儿子的小脸儿,青宝,青宝,娘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相思。
过了几天,大街上就传来莫凭澜平定内乱的消息。
据说前余州督军余图远病死在军中,搞的人心涣散,莫凭澜乘胜追击,把一棒子散兵游勇打的是七零八乱。
刚得到消息的下午,长安就见到了报纸上的人。
他余州到这里近千里,怎么这个时候能出现呢?
他一身军装灰尘扑扑,精神却还好,一见长安就喊:“长安,我来接你回家。”
长安知道他这是大局已定心中高兴,可这又关她什么事?
只要一想到他到今天是一步步踩着自己父亲和莫家上去的,她这心里就翻江倒海。
以前,没有对他彻底死心前总是自己给他开脱,可是现在长安只觉得他哪里都讨厌,哪里都无情。
他的眼睛落在青宝身上。
这孩子见到他帽子上鲜艳的徽章,乌黑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显然是被吸引了。
他抬手,想要摸摸儿子的小脸。
可是一想到长安的绝情,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想了想,试图做最后的说服。
他伸手,把青宝从长安怀里接过来。
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青宝却举着小手去抓他的帽子。
莫凭澜哈哈大笑,把孩子举得很高。
长安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起初青宝也是有那么一点的害怕。
可是慢慢他发现一点危险都没有,就对这个游戏来了兴趣。
被举高高一次后就自动张开手,要求第二次。
这次被举起来,他张开长了一个牙齿的小嘴儿,笑的留下了哈喇子。
莫凭澜心头软的一塌糊涂,他不曾对相思这样做过,他对相思就像对待怕碎的水晶,可是对于这俩个孩子,他是一样的喜爱。
长安却有些不耐烦,她伸手去接孩子,“你把青宝给我。孩子太小,万一吓到怎么办?”
莫凭澜没有坚持,他把孩子还给长安,可是孩子却玩上了瘾,挣扎着要去找他。
长安被转身子,不让青宝看到他。
青宝却哇的哭起来。
长安心烦意乱。
难道这就是父子天性?
以前韩风凛也抱着青宝玩,但是也没见不抱他哭呀。
莫凭澜眯起眸子,他对长安说:“长安,你还是决定把青宝留下吗?”
长安点头,“我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吗?”
“可是孩子这么小,没有了父母多可怜?你就那么信赖卫衡南?他还年轻,后面肯定要娶妻生子的,到时候他在汗青帮站稳脚跟了,而且青宝又不是韩风凛的亲生儿子,他难免不会有私心。”
这些,长安又何尝没考虑过?
但是说青宝是少主只是权益之计,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青宝做汗青帮的主子。
她想的是等他大了就送出国去读书,走自己的路,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所以,面对莫凭澜再次提出的要求她直接拒绝。
莫凭澜却不死心,“你再想想,毕竟这个关系到孩子。”
长安主意已定,“我说了不带就不带。莫凭澜,其实最得利的是你呀,不但可以拥有相思,还可以看青宝。”
“可是我怜惜的是你。”
他的话说完,屋里一静。
那种静谧就像潮水一样慢慢涌上来,最后铺天盖地声势浩大。
长安的心在这潮头起伏,要是没有以前的那些事,她几乎相信了莫凭澜。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利用自己来当何欢儿的诱饵,什么情分都没有了。
以前她总以为他不爱她才让她最痛苦,她现在才知道其实最痛苦的是他以爱她的名义却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
她转过身,看着窗外那棵高大的玉兰树,轻声道:“你不必说了。”
莫凭澜叹了一口气,“那你准备一下,我会在这边几天,你好好跟青宝……”
后面的话他已经说不出来,以为自己有钱有枪有军队了,腰杆子就硬了就可以保护她,可是他却发现,他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脚步声渐去渐远,长安把脸埋在青宝的小脸上,“娘的青宝,你赶紧长大。”
卫衡南这些日子跟扶桑人斗得如火如荼。
这帮子人估计要来把最后的疯狂,想在莫凭澜差地接管津门前捞一把,很是肆无忌惮,晚上经常出来打劫富户,而警察局那帮吃干饭的虽然也有所行动,但都是无功而返。
莫凭澜这次来带了一只精锐队伍,因为津门现在最缺的是兵。
以前津门的兵是中央局,自从大总统迁都沪上后这只队伍就在白长卿麾下,而津门最倚重的不过是哥归农的一只卫队。现在莫凭澜带着兵来,又开始就地招兵,大有把津门重塑一番气象的样子。
葛归农却觉得大大的不妙,他知道他的寒冬来临了。
幕僚来的时候他正在泡茶,紫砂小碗里倒上红艳艳的茶汤,他对幕僚说:“坐。”
幕僚看他如此能沉得住气不由得擦了把冷汗,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秘书长,扶桑人那边出事了。”
他浅浅啜了一口茶,上唇的胡髭抖动,“出事,他们早该出事了。”
“这次不一样,卫衡南带着一帮人把石井等人堵在了河上,最后船都翻了,听说那河面都是红的。”
葛归农冷哼,“那不正好,他死了我们才安全。”
“你的意思是……”
葛归农点点头,“我已经跟上面疏通好了,调去余杭地区做督理,如果没什么意外这几天就会有消息,你让人带着亲卫队去帮帮警察局,也算我最后给津门老百姓出点力。”
那幕僚大喜,“还是您有法子,这余杭的督理虽然职位比不了津门,但好歹余杭也是鱼米之乡,我饿慢慢东山再起。我这就去办,但愿文书早点下来,到时候我们离开津门,山高皇帝远,他莫凭澜手再长也不敢伸到白师座那里去。”
葛归农点头道:“是这个道理。我再问你,确定没有她的消息吗?”
幕僚茫然,“我觉得您是想多了,大小姐她真没了。”
“是我多心了吗?”葛归农也露出一丝茫然,他的手里抓着掐丝珐琅手镯,渐渐捏到变形。
“去了也好,陪着她母亲,也算是尽孝了。”
幕僚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可是让人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派出去的人晚上都没有回来,连带着一百多人的卫队士兵。
葛归田再也沉不住气了,他让人去打听。
打听的人回来就哭了,“秘书长,我们的人都给莫凭澜杀了,理由是跟扶桑人勾结的水匪。”
“什么?”葛归农站起来,却没有站稳,一下又摔回到椅子里。
顿时间,他觉得浑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在身体里到处乱窜。
手下吓坏了,赶紧去喊医生。
葛归农得了病,在床上哼哼。
他忽然有种日薄西山的感觉了。
半睡半醒之间,总看到葛覃的母亲,还是那么年轻,也是那么凌厉。
她问他要女儿,他说女儿我不是给你送去了吗?可是葛覃妈妈伸出长着完全长指甲的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病了?”莫凭澜不太确定是真病假病。
卫衡南点头,“是真的,估计是亏心事做多了,我们要不要给他送点药去。”
莫凭澜想速战速决,本来想要找他私通叛国的证据,可是这老狐狸做的事儿滴水不漏,还真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