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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长安却在苦苦挣扎,先不说她不爱他,就是爱也不行,她是结了婚的人。
“不洗了,明天再说。”她脸拉下来,转身走到了屋里。
厨房里传来了水声,韩风凛用一只手在洗碗。
长安忍不住几次看过去,但都忍住了。
晚上,她让他睡雪苼的那间屋子。
一天的惊心动魄和疲劳,长安却躺在床上睡不着。隐隐约约的,她听到了口琴声。
爬起来,仔细听,果然是,吹的还是歌剧卡门里著名的咏叹调《爱情像一只自由的小鸟》
她披上衣服,走出去,果然发现韩风凛斜跨在露台的栏杆上,单手拿着口琴吹。
他好像没看到她出来,继续吹着。
长安站在她身后静静的听,远处是山峦起伏绿树连绵,可是在黑夜里只看到黑乎乎的影子,这口琴声仿佛长出了翅膀,在山间在林间到处飞舞。
吹完了,他没回头,只是对着前面的虚无说:“吵醒你了?”
“韩风凛,你还会这个,真是多才多艺。”
他回头,眼睛在黑暗里更加的深邃,“我会的很多,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一样一样了解。”
长安词穷,她发现自己不该出来的,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很暧昧。在黑夜里,当一切伦理被黑暗覆盖,当孤独被数倍放大,当心变得格外脆弱,她怕自己抵挡不了他。
但是她又隐隐放心,韩风凛是个君子。
“帮我一把。”她说着,也跨过栏杆,坐在他身边。
韩风凛微微扶住她,“不害怕吗?”
长安摇摇头,“不怕,有你呀。”
韩风凛的声音被夜风一吹,有种苍凉的味道,“那不怕我?”
“不怕。”长安看了他一眼,微微露出了笑。
忽然,韩风凛一手提着她的胳膊,一个用力把她拉到了腿上。
长安一声尖叫,身后是万丈悬崖,她现在只有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韩风凛漆黑的眸子看着她,闪着冷幽的光,“长安,你最该怕的是我。”
“你不会伤害我。”她说出来,其实嗓子是发颤的。
他勾起唇角,笑的很痞很邪,“长安,你错了,我也是男人,我有欲也有邪念,你这么美,我怕忍不住。”
长安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身下有什么她感觉的一清二楚,韩风凛眸子里的含义是什么她更懂。
“韩风凛……”
“嘘!”他把手放在她唇边,不让她说话,“长安,什么都别说,让我听听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长安不敢说话了,她现在也感觉到了危险,韩风凛真是个魔王,他不过鲜亮的外衣包裹住自己的利爪和獠牙,她怎么又能忽视他的狂?
港岛的夜闷热潮湿,即便是晚上,长安都觉得呼吸粘稠湿重,而手指尖似乎要拧出水儿来。
他笑着,牙齿在闪闪发光,那笑声溅到长安的眼皮子上,她下意识的去眨眼。
一个用力,韩风凛把她往上提,完全压在自己的小韩上。
长安尖着嗓子:“韩风凛!”
“乖,用力叫。”他说着,手用力揉着她的腰,一点点发狠的揉搓着,似乎想要把她给勒进肉里。
长安害怕了,她哭她闹,她抓着他的脖子,可是他就是不放开,喋喋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发上,唯独避开了唇。
没有多长时间,他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哼,随着长安感觉到屁股一热,他松松的搂住了她。
长安捏着拳头捶打他,“韩风凛,你太过分了。”
他把脸埋在长安脖子里,“长安,你就让我过分这一回,我实在忍不住了。”
被抱回去,长安一句话都没说摔着脸子走了,韩风凛浑身软绵绵的舒畅着,可心里却越发的空。
他在长安的房间门口站了好久,最后叹息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长安回去后赶紧去洗澡换衣服,越想越是气,最后哭了一场。
回到床上却不再睡不着,反而一沾床就睡的很熟。
第二天,长安起来的时候韩风凛正在她门口徘徊,要敲门又不敲的。
长安狠狠的瞅了他一眼,“好狗不挡道儿。”
他倒是没有什么要道歉的,“我要走了。”
“走?”长安冷讪,“你能去哪里,你以为出去你安全吗?”
“反正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怕你控制不住体内的禽兽之力?韩风凛,我告诉你,昨晚是我没防备,你要是再敢这么对我,我,我阉了你。”
看到她横眉竖目的样子他只觉得可爱,不仅又手贱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小面瓜,我挺期待你怎么阉了我。”
长安给气的粉面娇红,她就不该给他好脸色,登徒子。
伸手打掉那只手,她拿着包要出门。
韩风凛去拉她,“干什么去?”
长安没好气的说:“去买吃的,你要饿死吗?”
韩风凛抓了帽子跟她一起,“我陪着你。”
长安不让,“我去看看街上是个什么情况,你别闹。”
韩风凛不同意,“没事儿,昨天那么一闹他们没找到我不敢再嚣张行事,毕竟这岛是殖民地,是英国人说的算,扶桑人还横行不了。”
他坚持,长安也没有法子,只好把他给带到大街上,果然跟他说的那样,一派平和气息,哪里有昨天的剑拔弩张。
但是也发现有些鬼头鬼脑的便衣,不过韩风凛收拾的跟个绅士一样,这货就是能装,跟长安在一起倒是一双登对的小夫妻。
俩个人买了一袋米和一些瓜果蔬菜,长安特意去买了花胶和鸡,回家给他炖花胶鸡汤补补,她又打了电话给以前的保姆黄婶,恰好她也没找到工作,便又来给长安做饭。
一来就见家里多了个英俊的男人,她是知道长安结婚的,便以为是她的丈夫来了,言语之间称赞了韩风凛一番。
韩风凛朝着长安挤眼睛,学着黄婶的方言跟她说了俩句话,惹得黄婶哈哈大笑。
不知不觉,他们俩个人在一起已经过了三天。
其实韩风凛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他知道自己是拿着养伤的借口不愿意离开长安,长安也拿着他当借口为自己的行程拖延,他知道离开她后就是亡命的漂泊和残酷的杀戮,她也知道离开他后就是无根的漂泊,他不愿她也不愿,可是命运又驱赶着他们,只好借着彼此一拖再拖。
可这个时候上天给了他们一个厮守的借口。
上次的航船事件当引子,扶桑人竟然狂妄的在港岛对着美利坚的航船开炮,结果引发了海战,英吉利也参战,顿时港岛封锁,虽然战争发生在海上,但是炮声隆隆威胁着这座孤岛,不时的有流弹飞过,有运气坏的就失了性命,被毁坏的建筑和商号更是数不胜数,港岛人叫苦连天。
这样危险的环境反而成就了韩风凛和长安,他们俩个人窝在公寓里,顿时有乱世相依的感觉,这连天的炮火里什么都靠不住了,金钱、权势、美色,唯一能靠住的就是腔子里的这口气和身边的这个人。
也许,这场战争会成就他们……
战争已经打到了第八天,虽然扶桑人受了重创,可是他们的武士道精神已经很顽强。
家里的米面都吃的快没了,他们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蔬菜吃,韩风凛琢磨着今天怎么也出去一趟,买点肉和菜来。
可是长安不让,家里还有点面,还有几个鸡蛋,长安说中午就是疙瘩汤,在面里加个鸡蛋就好。
都是北方人,对疙瘩汤自然不陌生,韩风凛点头,“好,我做。”
黄婶从打仗开始就不来上工了,这几天的饭全是韩风凛做的,此时他系上紫色碎花的小围裙,挽起细格子衬衣的袖子,把剩下的面粉倒在玻璃碗里,然后倒上一点点水。
他用筷子快速搅动玻璃碗里的面粉,把面粉搅拌成一个个细小的面疙瘩。
猪油在锅里化开了,他加上仅有的一点葱花爆香,然后寒酸的加上了水。
等水开后,他把面疙瘩放进去又加上了鸡蛋,一锅粘乎乎的面疙瘩就做好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因为这些天一直闷着,长安似乎对吃的特别有兴趣,她一直在韩风凛身边站着,跟着他讨教学习,虽然俩个人还保持着距离,但是韩风凛在转身弯腰的时候总能蹭着她的衣服,这让他满足无比。
这几天,他们俩个人一起洗衣服,一起清理地板,甚至把家里一遍又一遍的大扫除,让所有家具都闪闪发光,日子过的虽然单调但是无比的快乐。
有时候,韩风凛甚至希望这场战争永远打下去,这样他们守着守着就到老了……
疙瘩汤盛在骨瓷小碗里,长安往餐桌上端,这个时候响起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