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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次?”小五的手几乎要捏断了鞭子。
齐三宝现在标准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说要把睡莲收房。”
“好,”小五竟然说了这么一个字,可还没等齐三宝高兴,她就接着说:“那我先打死你。”
小五的鞭子铺天盖地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鞭鞭致命,手下一点可不留情。
睡莲吓得抱着头,可是小五只打齐三宝,并没有抽她。
小五心里想的很简单,这么大的妓院,不是这个睡莲也是红莲白莲,问题的核心是齐三宝想纳妾,跟女人没有关系,她不会去为难一个弱女子。
本质上,小五的心很爷们儿,普通的女人肯定会闹女人,而她不,她找根儿。根儿是齐三宝。
齐三宝狼狈躲避着,从床上躲到了地上,他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件白色亵裤,现在身上已经见了红,鞭痕横竖交错,不是以往的玩玩,是小五真想抽死他。
睡莲忽然扑过去,替齐三宝挡住了鞭子,白嫩的脸上给抽出了血迹。
“睡莲你……”
睡莲却跟小五解释,“夫人,我跟齐爷什么都没做,您别难为他。”
一阵热血上涌,一个男人被如此压制还要另外一个女人保护,他齐三宝怎么就这么窝囊?他从床头的衣服里摸出枪,对着屋顶就开了一枪。
小五停止了动作,却没有害怕,只是冷冷看着他,眼瞳有些发红。
“你再闹我就开枪了。”
小五的眼睛眯起,冷冷的光芒就像刀子一样刺着齐三宝的感官,“你要杀我?来呀,齐三宝,打不死老娘你就不是个爷们儿!”
齐三宝快疯了,他把枪口对着小五,“小五,你别闹了。”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小五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破了一个大口子,然后有什么一点点钻进来,疼,还痒,还麻。
齐三宝终于是不敢开枪,他收起枪,“你先回家,我们回家说。”
小五忽然低低一笑,她的样子让齐三宝十分恐慌,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冷漠过。
“齐三宝,我再问你一次,你要把这个女人带回去吗?”
齐三宝点点头,“小五,以前你任性我由着你,但是我已经够了,我忍耐的够久了!你以为我怕你打不过你吗?其实不是,我是在让着你,可是你自己却越来越无法无天。”
小五没有血色的唇瓣抽动了一下,“所以,你这是要给我个教训吗?”
“女人就要有个女人的样子,以后睡莲到了家里也可以帮衬你料理家务,反正你做不来这些。”
“够了!”她忽然打断他。
“齐三宝,别给老娘讲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就是用不着老娘了,嫌弃老娘不能生孩子没有女人味不够温柔。好,老娘成全你……”说着,她掏出了一把匕首。
“小五,你要干什么?”
齐三宝吓坏了,这婆娘性子太烈,啥都能做出来。
不过小五没有傻到伤害自己,三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不值当。
刺拉一声,小五割断了她衣服的前襟。
“你以为我做什么?要伤害你的宝贝吗?我不屑!”她说的掷地有声,“从今天开始,我们俩个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跟你,夫妻情分,断了!”
“小五!”齐三宝慌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大蠢事。
可是已经晚了,小五拿着自己的鞭子跑了出去。
齐三宝想去追,床上的那个还在哭,“爷,这到底怎么了?”
他冲外面喊:“拦住五爷!”
可是小五谁又能拦住,她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跑出了醉生楼,然后策马狂奔。
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冷冷的雨跟鞭子一样抽打着她的脸庞,可是小五觉不出疼,她只感觉一股股热流从身体里淌出来,似乎要把她的生命和灵魂全部流干净……
从早找到了晚上,齐三宝不安的在厅堂里走来走去,看到副官进来,一把把人给扥住,“找到人没有?”
副官摇摇头,“没有,师座,五爷要是不想让人找根本是找不到的,咱还是别找了,过几天她气消了就回来了。”
齐三宝可没那么乐观,小五的脾气他是清楚的,这次的事儿闹大了,她哪有那么简单回来。
睡莲端着茶出来,“师座,您喝口茶吧,夫人她,会找到的。”
看着睡莲脸上的血痕,他想起小五那顿没头没脸的鞭子。便硬下心来,“那就不找了,给她个教训也好,省的无法无天,这些年把她给惯坏了。”
这么一眨巴眼,就过了三天。
皓轩的病好了,赫连曜也没让孩子回齐家,而是收拾了尹家宅子让雪苼搬回去。
他从傅晏瑾手里拿回云州后,尹家的院子就好生收拾着,一切都保持雪苼在的样子,每年他都要过来住上一段时间,就睡在雪苼的床上,抱着心中的虚无,跟她同眠。
现在,尹家大院终于又热闹起来,佣人们忙上忙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能不高兴吗?司令因为夫人的归来每个人都赏钱了,所以这喜色都是从心里透到脸上的。
雪苼一步步走进来,她看着熟悉的黄杨影壁,攀爬的藤萝,父亲的太师椅,花瓶里的孔雀毛,总有一种时空倒转的感觉。
赫连曜从背后轻轻拥住她,“什么都没有变。”
雪苼的手抓着椅背,因为用力指关节都泛起白色。赫连曜根本不懂她,他一心想回到的过去却是她一心想忘掉的,看着这些熟悉的东西她却满满的只有后悔。
“赫连曜,这里还是我的吗?”
赫连曜点点头,“当然,云州的一切都是你的。”
“那卖了吧,我不想住在这里。皓轩,我们去住酒店。”
雪苼拉着孩子就往外走,赫连曜跟个傻子一样给撂在原地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她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赫连曜追上去,“真要卖?”
雪苼不想跟他废话,“老宅子阴气重,既然人都不在了还守着个宅子干什么,我不要了。”
“好。”他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也没再说什么。
上了车后他对司机说:“去大八关。”
大八关是云州这两年新建的住宅区,那里风景优美道路两边全是枫树,到了秋天一片金黄一片火红,而白色的西洋建筑就掩映这枫树丛中,是云州的一大奇景。
车子在一幢白色小洋楼前停下,赫连曜指指,“就住在这里。”
雪苼拒绝,“我跟长安说好了去住酒店,我们明天就要回去。”
“是她走不是你走,莫凭澜要给莫长安解蛊毒你不要添乱,而且我请了丹尼尔医生过来,他现在已经上路了,你乖乖的等着他来给你看病。”
雪苼还想说什么,赫连曜却不听,拉着皓轩就推开了门。
屋里干净雅洁,也清一色的西式布置,皓轩跳上椅子,“妈妈,这里好漂亮。”
赫连曜让佣人把行李拎上楼,然后对雪苼说:“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等晚上去西皇酒店给莫凭澜践行。”
雪苼呆呆的站在原地,兜兜转转,她还是没逃脱赫连曜,现在长安走了,她又落在他手里。
“妈妈”皓轩拉着她的手,‘我要尿尿。’
雪苼带他去洗手间,然后又带他去洗澡,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这孩子身上都磨出了浆子,可要好好洗一洗。
洗完澡,她是真累了,皓轩去干什么她也不知道,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觉得身边热乎乎的,虽然已经三月底,她还是怕冷,就往身边的热源依偎过去。
赫连曜看着睡的迷迷糊糊的女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的大手在她的后背摩挲,“雪苼,我的心肝宝贝,你终于把我的心给带回来了。”
晚上,赫连曜在西皇酒店举行家宴,给莫凭澜践行。
他来云州还是个秘密,所以地方官员并不知道,而莫凭澜的身份更是要保密,所以宴会除了齐三宝,外人一个都没叫。
因为长安要走,雪苼的情绪不高,也不知道莫凭澜到底跟长安达成了什么协议,长安一点没有抗拒跟他回余州,一派的风平浪静。
皓轩腻在长安的怀里,大病初愈,雪苼不允许他吃生冷油腻的,一碗白粥,一点小菜,皓轩的日子过的憋屈。
另一个比他还憋屈,就是齐三宝,小五失踪了三天,他的心悬了三天,虽然天天咋咋呼呼跟手下说不要管她,可还是担心的很。
赫连曜看了他一眼,“三宝,小五还没回来吗?”
“还没。”
赫连曜冷笑,“她可是有军职在身的,这样擅离职守,你这个当上司的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司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