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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摇头,这倒没有听说。
倒是影鬼在心内虚空道:“天魔不入五行,无谓生死,种种感应与其余灵物殊异,就算转轮屠灵魔光抹其灵智,但其本源仍是天魔,依然是坏人修行的恶物,并无你我之分际,世上除天魔之外,何尝听过有能役使天魔者?”
这倒也是。
余慈想想自己修炼的太阴幡,包括太阴役禁厉鬼术等符法,似乎也无这方面的能耐。
此时,沈婉则劝道:“此物能否震慑鬼修,还在未知之数。九幽牢对天下鬼修而言,直若头悬利剑,九幽牢的消息放出后,便有许多鬼修明言要将它买下,随即销毁,若是真有哪修精通魂魄心意之术的修士入手,说不定未出丰都城,就要被万鬼噬魂……”
“所以撤掉最好呀,你们随心阁不说,天底下谁知道这盒子是我拿走的……你们会说吗?”
沈婉哑然。
但接下来,余慈却是转移了话题:“这事儿且搁下来,反正随心法会还有两个月不是?我倒是对名录上一些宝物感兴趣,不如你帮我介绍一下,透透底细?”
听他这么讲,女掌柜眉头终于忍不住皱起,说来轻松,但这岂不是把她当成了“内线”?
如今她已是恍然,余慈提起九幽牢之事,恐怕打的就是“挟宝自重”的心思,只要撤换的权利在其手中,不怕自己不出力。
心中恼怒之余,她不免再度后悔,早先在阴窟城,就该定下一个更严密的协议才好,但那个时候,她又哪有底气?
余慈才不管她怎么想,将把玩已久的玉简拿出来,流水般报出十多个宝物名称。
沈婉一开始是没好气地听着,但某个名称入耳,她就是一怔,接下来连着跳出两三个,都与她心中一件事相勾连,慢慢的脸色就变了,看向余慈的目光也有几分异样。
余慈极其敏锐,他停了口:“怎么回事?”
沈婉看他良久,又想到了什么,眉目舒展开来,略一摇头,轻声道:“五年前冬春之交,你在天裂谷移山云舟码头。”
余慈自己都有些迷糊,想了一想才道:“没错,就是你们在绝壁城举行第一次易宝宴之后。”
沈婉点了点头,脸上绽开笑容:“是我想岔了,我们继续?”
等等,这事儿古怪。
余慈心中自有盘算,如何能让沈婉含糊过去?他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沈婉不答,可余慈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只想一想时间节点,便恍然大悟:“你是说周有德那场劫案。”
这个名字一出,沈婉还不怎地,他自己脑子里却骤然闪过一道电光,再看刚才自己定下的那些宝物详情,一个以前从未存在过的念头,猛地跳出来。
余慈不言不语,脑子却是急转,一个想法已隐约成形。
“沈掌柜,你们在华严城那边有没有眼线?”
沈婉没跟上他思维的节奏,茫然看过来。
余慈手指在玉简上划过:“我也是看到上面的宝贝才想起,这上面,西方佛国的宝贝不少啊,莫不是北荒流行这个?华严城以前也是高僧大德曾驻留过的地方,说不定也有收获呢?
换了任何一个人,面对他没头没尾,故弄玄虚的说词,都会是一头雾水,但沈婉不一样,她早有一桩心事,横在心底五年之久,不得解脱,余慈这些言语,对他来说,每个字、每个音节都充满了暗示性,让她连拒绝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稍一沉默,她缓缓点头。
在修行界的记载中,并没有提及北荒的黑暴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来的,而眼下也看不出任何终结的迹象,北荒修士已经习惯上头顶上有这样一层要命的东西,纵然哪天都要诅咒两声,但转眼就会投身到更现实的事情上去,抢抢劫、服服药、玩玩女人,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
相对于那些只有今朝,不见明日的虫豸,赵子曰的眼光不知要超出多远去,他心里有恢宏的设想、全盘的计划、光明的前景,但这一切,都要先过去今天这道坎。
他一个人在黑沙风暴里,在昨天离开的位置站定,虽是心中如明镜似的,确认晴空罡雷舟就在头顶二十里处,但他还是故作不知,只扬声道:
“余仙长,我依约而来,请出面一见。”
赵子曰负手等待半晌,无人回应。头顶上的感应偏又始终不断,这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搭台子唱戏的丑角,心中自然不爽。他也记得,约定中还有一些条件,可如今事态变化,他再拿出那些来,岂不徒惹人笑?
也在此刻,头上忽生变化,嗷呜声中,摩奴的猫躯从天而降,来势直如天降陨石,行将落地还势头不减,把赵子曰吓了一跳。
砰地一声响,摩奴直接撞在沙地上,以其钢筋铁骨,当然不会受伤,可狼狈是免不了的。
“你怎么搞的?”
摩奴呲牙咧嘴,本来称得上漂亮的金蓝妖瞳,已经气得充血:“那贱女人,用拳意压我……”
两边信息瞬间交流,赵子曰不免有些茫然:“他们这就把你送回来了?”
“去他妈的!”
摩奴利爪在脖子上挠了一下,一块隐在它长毛中的玉简就此掉落。
赵子曰一把接着,也在此时,黑暴中晴空罡雷舟发动,隆隆雷鸣声传导下来,从静止到高速飞行,几乎全无间隔,正是动若雷霆。赵子曰接住玉简的空当,雷声已经在十里开外,如此速度,比长生真人全力飞行,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姓骁的还想动手……嘿!
赵子曰心中冷笑一声,顺口问道:“余慈还不在?”
摩奴仍在为刚刚的狼狈而恼怒,它喉咙里低吼不绝,意念则是如岩浆喷发一般:“我要活吞了那个女人……”
赵子曰知道它性子火爆,只好先劝一声:“姓陆的女人不像会干这种无聊之事的人物,十有还是余慈的主意……他今天是打定主意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自从昨天离船,一直都没回来。”
“原本以为他不船上,也会隐在暗处。如今看来,他谨慎得很,不愿让咱们一网打尽。”
赵子曰嘴上说着,又去看玉简所留的信息,下一刻,他脸色沉了下去。
摩奴刚从暴怒中缓过来一些,扭头看四方飞旋的沙暴,终于发觉不对:“那混蛋就这么缩了?”
“因为他找到了比你这个不安份的‘人质’,更好的抵押物。”
赵子曰冷冷回应,松开手,呼啸的沙暴立刻将玉简卷飞出去。摩奴反应神速,一爪拍下,将玉简截留,神识透入,却见其中只留了十个字:
天知、地知、你们知、我也知。
第一百二十九章谈判
“道爷,这边请。”
前面仆从恭恭敬敬地引路,余慈身披道袍,安步当车,在回廊中穿行。没多久,那熟悉的嗓音就响起来:“是追魂老弟吧,多日不见。”
仆从引他进屋,里面久违的贺三爷熊躯挺直,站在那里相迎,粗豪的面孔上也算是在笑吧,声若洪钟:“当日那般劫数,老弟能安然脱身,真是不简单。”
余慈此刻,是以追魂身份,与贺三爷相见。
其实当初余慈和他相处得并不好,倒是已经死去的夏双河多次释放善意,但这次,贺三爷的态度相当随和,甚至换了个“老弟”的称呼,或许这也有余慈已经成功进入还丹中阶的缘故。
北荒范围内,有极高比例的蠹修存在,也就是说,陷入瓶颈的修士特别多。这种情况下,一名修士具有还丹初阶的修为不稀奇,但一旦进入中阶,就证明了该修士拥有一部丹诀,有成体系的修行方式,这份儿资源和实力,立刻能在北荒占据一席之地。
余慈在北荒见得比较多。夸张点说,一些还丹初阶的修士,被人像狗一样使唤,可一旦登入中阶,立刻就是另一个层次,反过脸来就能把以前的同伴使唤得像狗一样……
他向贺三爷拱了拱手:“追魂依约而来,贺三爷虎威依旧……雀儿小姐何在?”
“咳,有事外出未归,老弟你再等上几日。”
贺三爷在接人待物方面并不擅长,但两天前余慈送来了名刺,翟雀儿也在远方发号施令,要他留住这位在“叠窍合形”上极有造诣的符修,他只有勉为其难,主动邀余慈过府一叙。
干巴巴闲谈几句,两边都难受,干脆不约而同提起及了已经商定的报酬问题。
“许给老弟的几件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带老弟去清点一下。”
当初,余慈与他前后两次约定,将五雷灵木、玄水曜岩、通心灵玉三样材料折下五成出售,其实就等于是白送的。不说这里面亏赚如何,以三家坊的势力、财力,要收集几样材料,真心不难。
贺三爷单辟出一间屋子,将材料摆列出来。
“五雷灵木出自天台福地,是经五行雷光洗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