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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羞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她又赶紧躲回了被子里。
这张床不大,她动来动去地,差点从上面掉下去。
赵启恒眼疾手快地把小姑娘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到床上放好。
他知道小姑娘起床之后肯定是要闹别扭的。赵启恒对着被子里的人陈恳地道歉,听得边上那个小丫鬟恨不能自己是隐身的。
裴琼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刚刚她看了阿恒哥哥一眼,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她现在在被子里心跳跳得很快,连自己刚刚差点掉下床都没感觉到,更听不见阿恒哥哥都说了些什么。
阿恒哥哥的嗓音最是清冽,此刻刻意放低了嗓子哄人,听得裴琼晕晕乎乎,脸上越来越红。就算她在被子里看不到自己的脸,也能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烧的热度。
裴琼静不下心来听赵启恒说了什么,干脆开口道:“阿恒哥哥,我要回家。”
赵启恒听到小姑娘这么说,顿了一下。
“糖糖?”
他的语气里颇有点受伤的意思,听得裴琼心里一乱,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小姑娘搞不懂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成了一团浆糊,她居然开口说道:“我要喝药!”
说完小姑娘就后悔了,她真的是脑子成了浆糊了吗!
“我不喝!”
不对,不喝阿恒哥哥肯定不要让她走的。不知道怎么,裴琼现在就是不想面对赵启恒。
“我,我喝。喝完了阿恒哥哥要送我回家。”
赵启恒原本就知道小姑娘醒了之后要闹别扭,没想到她这样别扭。道歉也不接受,就闹着要回家。
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药再不喝都要凉了,只能答应她。
小姑娘这才慢慢从被子里出来,她的眼睛一瞥到赵启恒,就迅速移了开。小姑娘平时话最多的,此刻一句话都不说,接过药碗就喝。
这药煎得太苦了,只喝了一口,小姑娘苦着脸就要吐出来。赵启恒递了糖过去,小姑娘连吃了两颗糖才舒缓过来。
她吃过糖,就更不想吃药了,可她顶着阿恒哥哥的视线,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只好从边上的糖果盒子里拿了四颗糖,一口气全都塞进嘴巴,含着糖把药喝了。
她的脸颊鼓鼓的,企图用嘴里的糖把苦涩的药变得甜一点。可是她喝得急,糖还没融化,药就已经吞了下去。
小姑娘被苦得想哭,眼睛里一片水泽。她喝到后面实在喝不下,还在碗底留了一点药。
她之前哭了好久,眼圈都是红的,这会儿眼里一含泪,顿时显得委屈得不得了。赵启恒没有逼她喝完,倒了碗茶给她漱口,又给了她几个酸梅子吃。
小姑娘说了吃完药要回去,就是吃完药要回去,她嘴里还含着人家给的梅子,却看也不看人家一眼,在丫鬟的服侍下换好了衣服。
赵启恒见她这样别扭,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由着她换好衣服回去。
裴琼吃过药之后就不疼了。但她娘见到她苍白的小脸,心疼得不得了,把她拘在院子里养了好几日,日日汤汤水水地往宝芙院送。
这日晚间,裴琼坐在小书房里,既不看书,也不写字,就对着一个空玛瑙盒子出神。
流苏从外面进来,给她添了几盏灯,整个房间一下子十分亮堂起来。
裴琼面前的百花玛瑙盒子在灯光照耀下,通透明亮,十分有存在感。
自上次从书局回来,裴琼就一直蔫蔫的,紫云看出了她有心事,却不知道怎么劝。倒是流苏是个心直的,只当姑娘是因为来月事难受,才闷闷不乐。
今晚紫云不在,流苏见小姐一个人待在书房,也不开心,想着或许同姑娘说说话,姑娘会高兴些。
“姑娘,这个玛瑙盒子是哪里来的?真好看,我以前从未见过的。”
裴琼正在想事情,她的反应有点迟钝。听到流苏的话,她也没接话茬,只是让流苏给她把盒子收起来,就离开了书房。
徒留流苏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她还从未见过姑娘这样不开心。
裴琼穿着一身寝衣,散了一头乌油油的黑发,坐在床上屈膝抱住自己。
她其实并不是对阿恒哥哥生气,何况阿恒哥哥那日也没做什么,她喊停了以后,阿恒哥哥也就停了,他什么都没看到。
让她郁闷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从前她只当阿恒哥哥同二哥哥、阿芷姐姐一样,都是很好的朋友,一想到就会很开心的那种。
可如今她想到阿恒哥哥,心里却不仅仅是开心,还有点害怕。可她也不是怕阿恒哥哥,是害怕见他,害怕见到他之后变得奇奇怪怪的自己。
她想那日那样不讲理,阿恒哥哥还帮她请了大夫,后来好似还同她道歉了,裴琼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不好。
她到底是怎么了呢?
裴琼想来想去,最后勉强觉得自己是因为害羞,所以不敢见阿恒哥哥。
阿恒哥哥并没有对不起她,她却因为一点小事就避着阿恒哥哥,那日还一直不见他,闹着要回家,阿恒哥哥肯定被她伤心了。
裴琼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
可是现在让她去找阿恒哥哥道歉,她又不敢,就是觉得自己很怕见到他。
裴琼越想越头痛,连带着小腹都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躺下来,靠在枕头上,同前几日一样,一脸忧愁地睡了过去。
这几日裴琼都是这样,每日晚上都睡得很晚。她睡前还能下决心,明日就去找阿恒哥哥道歉,睡醒了又不敢去了。
实在是纠结得很。
赵启恒比她还纠结。
这几日朝中事务十分繁忙,他忙得连个囫囵觉都没睡好。饶是如此,他也天天盯着暗十送来的信。
若是她想找他,他抛开所有公务也要去见的。
可那小姑娘心狠得很,据暗十的信里说,小姑娘刚回去那几日还有点闷闷不乐的,后面没过几日,又开心起来。每日不是在她自己的院子里淘气,就是去她祖母、母亲那里玩耍。
竟然是一点也没想起他的。
赵启恒忙了十几日,她也十几日没有出过门。
好容易有一天,赵启恒没那么忙,他吩咐福安准备了隆重的礼品,去见康乐长公主。
不久,京中许多贵女都收到了康乐长公主的宴会邀请。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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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风水榭
裴琼的月事过去之后; 她依旧待在家里,没有出门。她按着娘亲教她的办法,乖乖地在宝芙院做了几日针线。
这日早间,她难得起得早,今日艳阳高照,风光很好。
裴琼听着窗外雀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心情很好。梳妆时,她还很有兴致地挑了一对玉蝶芙蓉花的簪子戴。
她刚打扮好,外面小丫头就进来传话,说是裴琼的大嫂程慧慧来了。
裴琼听是大嫂来了; 忙站起身要去迎。
她向来和大嫂程慧慧相处得很好。程慧慧生得好,身量曼妙; 兼之处事爽利; 为人温和,很对裴琼的脾气。
程氏一进门; 就见裴琼就迎了过来,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行动间发上的蝴蝶微微颤动; 流光闪烁; 十分令人惊艳。
“哎呦,我们糖糖这么打扮真好看!把京城里那些姑娘们都比下去了。”
裴琼拉着大嫂在窗前的罗汉床上坐好,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我才比不上全京城的姑娘呢。”
她特意停顿了一下; 才道:“只说眼前的这一个,我就比不过。”
“贫嘴!”程氏笑着戳了下裴琼的梨涡,“幸好你是个小姑娘,若生成了男子,不知道多少小姑娘的心要被你偷了去。”
流苏这时端着个红漆描金的托盘进来,取了托盘上两盅奶子茶,一盘桃花酥放在罗汉床的小几上。
裴琼取了块桃花酥,递给嫂子。
“我若是男子,自然不会去偷别人的心。放着我面前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不要,我还找谁去?”
程氏正吃桃花酥呢,被逗得直发笑,“我的好糖糖。你若是男子,我就不嫁你哥哥了,一定嫁与你。”
她像是想起什么,笑着哼了一声,“你哥哥那个呆子!”
骂完,也不知怎么,程氏的脸羞红了一片,她低下头喝了口奶子茶以作掩饰。
裴琼看着嫂子似乎有些娇羞的样子,有点懵。好端端地说着俏皮话,又关她哥哥什么事?嫂嫂又羞什么?
她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也低头喝了口奶子茶,又吃了一块桃花酥。
那桃花酥小小一个,做成桃花形状,精致小巧,香甜细腻,裴琼很喜欢,一个接着一个地吃。
“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