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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瑶回忆道:“我记得你当时没说话。”
萧寒低头,沉声道:“我想说,可惜那时已经说不出来了。”
欣瑶展颜一笑,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豪气十足道:“好吧,敢问萧英雄,当时你有什么愿望没实现的,尽管说,我一定帮你实现!”
萧寒刮了刮女子小巧的鼻子,眼睛移向别处,许久才道:“当时我有两个愿望。如果我们俩个都不死,我一定要娶你为妻;如果我死了,我只想每年清明的时候,你能到我坟头上一柱香。”
欣瑶定定的望着他,目色幽深,半晌才道:“万一我死了,你还活着呢?”
萧寒一愣,笑道:“我当时在想,快死的人,哪能笑得那么开心,所以我没想你会死!”
欣瑶没想到他有这样一说,气得抡起小手一拳砸到男人的胸口,嗔道:“我那叫黄莲树下弹琴,苦中作乐,强颜欢笑好不好?”
萧寒握住女子的拳头,放到嘴边啃了两下,笑道:“好,好,好,瑶瑶当时在想些什么?”
蒋欣瑶翻了个白眼,明艳的脸庞有了一丝自嘲的笑意:“我当时在骂老天爷,骂完老天爷我就觉得肚子饿了,我就开始想吃的,想着想着,我就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萧寒奇道。
蒋欣瑶长叹一声:“我生气是因为没想到临死前最后一餐居然吃的是斋饭,而且还是那么难吃的斋饭。所以当时我有个发家致富的想法,我要研究出如何把斋饭做出鲍鱼,鱼翅的味道,然后在怡园卖高价,一桌收它一千两银子。”
萧寒摸了摸欣瑶的脑袋,半天才叹道:“瑶瑶果然与旁人不同。如今那能吃出鲍鱼,鱼翅味道的斋饭研究出了没有?”
蒋欣瑶展眉笑道:“我醒来后想了想,万一我真能研究出这样的斋饭,那清凉寺本来就不旺盛的香火,可就更少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哎,且给那些和尚,僧人一条活路吧,阿弥陀佛!”
男子忍了半天,突然暴发出一阵狂笑,惊得骑马跟在后头的贵明,贵生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说话间,马车已行至清凉寺大门,夫妻两个前后下了车,进了寺门。贵明,贵生牵着马去了马厩。
既非初一又非十五,寺庙里只三三两两善男信女在朝拜。
欣瑶朝男子抬了抬眉毛。看吧,我若要研究出那斋饭,这三三两两很快就成了一一二二了。
男子会心一笑,把她的小手纳入掌中,侧身朝左边的甬路而行。
微云,淡月两个赶忙跟上。
四人穿过林间小路,拾级而上,行至寺庙后山,豁然开朗,山深林茂,泉清石峻,漫山翠竹,鸟语花香。
萧寒见欣瑶香汗淋淋,气喘虚虚,笑道:“平日让你在园子里多走走,多动动,偏不肯,这会知道自个身子弱了吧,还有一段下山的路,要不要我背你?”
欣瑶喘着粗气没顾得上回答,那淡月却忍不住出声道:“大爷,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这都到了清凉寺后山了,哪有什么房舍?”
萧寒俊眉一挑道:“自有好去处。”
说罢,突然横抱起欣瑶,沿着竹林小道而下。
☆、第四十一回 来无影去无踪(二更)
蒋欣瑶惊呼一声,赶紧搂住男人脖子,红着脸几欲挣扎。
萧寒低声道:“别动,下山路险,很快就到了!”
欣瑶想了想,只得任由他去,偏嘴上还逞强嬉笑道:“多谢壮士英雄救美!”
萧寒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她,脚下一使劲,一口气奔出十几米远。
蒋欣瑶吓得赶紧把头埋进男人的怀里,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男人身上。
男人得意的低了低头,嘴角上扬。
几分钟后,蒋欣瑶晕晕呼呼站在一片竹海当中。背后是整齐的三间木屋带两个耳房。眼前是一泉山润,溪水潺潺,蜿蜒地朝着远方淙淙而流,抬头则是高耸入云的翠竹。
蒋欣瑶久居宅院,何时见过如此美景,一声惊呼,叹道:“果然是处好地方。”
贵明,贵生一前一后走到大爷跟前。
萧寒抬头看了看,道:“我与大奶奶在竹林里走走,你们两个帮那两个丫头搭把手!”
贵明,贵生对视一眼,满脸喜色的往山坡上迎去。大奶奶跟前的两个大丫鬟,一个成熟稳重,一个精明能干,长得既水灵又娇柔,他们俩个早就瞄上了,就等着机会下手呢。
欣瑶光顾着看景致,没有留意身后的事。萧寒握住她的手,往竹林深处走去。
欣瑶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泥土,水气的新鲜空气,由衷道:“哪里寻来这么一处世外桃园。萧寒,等哪天我们俩个在宅子里住腻味了,就搬到这里来,也过一过那修身养性的清静日子!”
萧寒温笑道:“这宅子是清凉山的主持建的,以前是他闭关修养的地方。”
“现在呢?”欣瑶好奇的问道。
男子的深邃的目光看向竹林深处:“现在,他在山涧的另一头有几处房舍,这地方,他让给了母亲,母亲生前的那几年。一直住在这里。”
欣瑶停了脚步,转过身幽幽看向男子,没有说。半晌才笑道:“如此看来,那素斋的事。我便从此绝了这个念想罢!”
男子不由的失笑道:“这是为何?”
欣瑶眨眨眼睛,笑道:“看在主持如此优待婆婆的份上,我哪里再好意思抢他的斋饭买卖。”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个浑厚的声音道:“阿弥陀佛,谁要抢老衲的买卖?”
欣瑶吓得呆若目鸡,半天才喃喃道:“偷听人说话,非君子所为啊!习武之人虽耳聪目明,却也应该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啊。”
那声音哈哈一笑,又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女子。小寒,这便是你丢了半条命,娶回来了蒋家四小姐?”
萧寒拉着欣瑶走到山涧旁,朝山涧的那头轻轻一指。
欣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白白胖胖的老和尚席石而坐。两眼炯炯正看向她。
萧寒双手合十,行礼道:“弟子萧寒携妻子欣瑶拜见师傅!”
蒋欣瑶怨恨的瞪了萧寒一眼,心里一通埋怨,早说清凉寺的主持是他的师傅,她哪里会这般无理开萧寒师傅的玩笑。
欣瑶脸泛红晕,尴尬的行了个礼,索性脆声道:“欣瑶无状。不知师傅您老人家在此,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师傅原谅!”
白胖和尚恍若未闻,自顾自道:“佛说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敢问四小姐,哪一味最苦?”
蒋欣瑶收了笑意,目光越过白胖和尚,看向林子深处,许久方道:“味味皆苦,味味皆不苦。”
“噢?这是为何?”
“觉着苦,便苦;觉着不苦,便不苦。”蒋欣瑶如实道。
白胖和尚目光炯炯道:“天下熙熙,皆有所求;天下攘攘,皆有不得,敢问四小姐,所求几何?不得几何?”
蒋欣瑶冷笑一声道:“所求不过为心安;不得亦无须再得。求而不得,不得而求,何苦来哉,知足便可!”
白胖和尚哈哈大笑,朗声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倒是个妙人,胖和尚有一求,不知你这丫头敢应否?”
蒋欣瑶装模作样摇头叹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何来所求?何来不得?师傅您老人家不说也罢!”
白胖和尚越发笑得开心,大声道:“小寒,你这半条命换了来的媳妇,甚合我心啊,好生过日子吧,丫头,后会有期!”
一阵清风吹来,欣瑶不过是眨了眨眼睛,大石上的人影已悄无踪影。她转过身,小嘴微张,一脸错愕的看着萧寒。
萧寒低头笑道:“师傅他老人家向来如此,瑶瑶不必惊讶。小时候他常用这一招吓我和十六。”
欣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笑道:“你与十六,哪个最得他心?”
萧寒摸摸她的头发,搂着她继续沿着涧水慢慢往前走。
“我与十六都不得他心。师傅当年被祖父救过一命,两人私交甚好,只是他的一身功夫从不为外人所知。后来祖父挟恩以报,他才不得不收下我们俩个皮小子,从此把我与十六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没少捉弄和吓唬。”
“师傅他老人家为什么要把宅子让给婆婆?”
萧寒道:“因为他要让祖父帮他治好一个人。”
欣瑶随口玩笑道:“不会是师傅年轻时喜欢过的女子吧?”
萧寒惊道:“瑶瑶如何得知?”
欣瑶挤挤眼睛:“我猜的”
萧寒笑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祖父说是个女子,是不是师傅喜欢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