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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总旗脸上因激动而翻红,咧着嘴笑道:“王爷还记得我。”
“那是自然。自家弟兄,怎么不记得了?”
不远处的老百姓听见这两人的对话,就有人在低声议论:
“王爷果然是仁义的好汉。”
“王爷一点架子都没有。”
……
若是往常,逄枭不会故意去与路边百姓说话,这时已经要翻身上马直接进城了。
可是今日,他却笑着跟路边的百姓打招呼。
百姓们见状,简直觉得天上掉下大馅儿饼正好砸中自己的头,一时间都已经欢喜的晕乎了,有拱手的,有行礼的,有磕头的,有夸奖的,有感激的,还有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百姓们激动的表情和欢快的人声混合在一起,那股热情简直要将早春暖成盛夏。
逄枭笑着与这些百姓拱手回礼,甚至还会回应一些听得清楚的问候,回答一些听得见的诸如“南方怎么样”“生活苦不苦”“南燕会不会起兵”“杀害秦家人的盗贼抓到没有”这样的问题。
秦宜宁是一身素服回的京,王府寥落,重新采买新人,秦家所有家眷和王府老夫人老太爷都在此番去往南方途中被盗匪杀害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
大英雄为了国家,为了百姓,镇守在南方,让他们都可以安居乐业,可自己的母亲长辈以及妻族一家都丧了命。
如此惨剧,很多百姓都感同身受,心生恻隐,再对比逄枭的苦难,他们更是心生怜惜敬佩之情,如此又有人问候和安慰起逄枭来。
逄枭带着人往城门走几步,就要停下回答老百姓的问题,见他如此随和,百姓们也壮着胆子,与逄枭搭话的人就更多了。
熊金水跟在虎子身旁,一同牵着马走在逄枭的身后,这会子急的额头直冒汗。
他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熊金水心里有个小人儿在疯狂的呐喊:奴婢求您了我的王爷,您快点儿进宫吧,圣上白等这么久,怕不是要发龙威!奴婢承受不起啊!
然而逄枭这一次完全不体会熊金水内心的哀嚎,依旧亲和的与老百姓们打招呼。
一看逄枭回来了,百姓们都往城门前拥,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果真生的天上神仙似的,那周身的气派,简直比庙里的怒目金刚还要厉害,虽然厉害,但他却那般温和又没架子的与他们说话。
这一阵子听评书听的满心幻想的百姓们,如今近距离见到了大英雄,心里简直不能更激动。
逄枭被百姓们围着,就连五城兵马司都呵斥都没有任何作用,逄枭也不去阻止百姓,反而表发现的越发温和。
仅仅是进了城门往前走出百步的距离,逄枭的队伍就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
龚总旗、熊金水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这会子都快哭出来了。
最大的问题是,城里有不少的人,听说大英雄进了城,都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
城门前已经足够乱了,可还不知道还有多少老百姓会来!
逄枭见人多,也怕有人不小心摔倒了会被踩踏,是以高声道:“大家不要拥挤,要注意安全,可不要摔倒了。”
逄枭发话,人群之中立即有人响应,拥挤的人也不好意思使劲儿的推了。
秦宜宁此时正坐在茶楼的二层临窗位置,笑眯眯的看着城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
冰糖也看的咂舌:“这都一个多时辰了,王爷才走这么远,这可得走多久才能到宫里啊。”
秦宜宁无奈的笑道,“百姓们太热情了,他也是没办法。”
秦宜宁对身后的汤秀点了下头。
汤秀立即点头,悄然退了下去。
很快,人群之中就有另外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王爷这样的大英雄,为人又这么好,牺牲自个儿的家去保护了咱们大周朝,怎么只有咱们这些泥腿子来迎啊,朝廷里咋不安排人来哩!”
再次提起这个话题,那些近距离接触过逄枭,还与逄枭搭上了话的百姓,心里是最为义愤的。
就如那个声音所说的,他们的心里也在为逄枭被如此冷待而不满。
抱怨的人更加多了起来。
在百姓们的心里,逄枭是英雄,是名将。
天子若是明君,就应该像话本或者说书先生所说的那样礼遇名将,若是能够亲自来迎接,那就更符合大家的想象了。
这种想象且不论到底合理不合理,可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
有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抱怨声就更多了。
御书房里,李启天足等了两个时辰还没将人等来,气的他狠狠的一拍案几。
“熊金水那狗奴才越来越不会办事,传个口谕就这么费劲儿!”
第九百一十章 晕倒
几位心腹大臣都恭敬的垂首躬身,不敢多言。
李启天只是抱怨,也并非必须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抿着唇生了半晌闷气,刚要吩咐,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有个身着铁灰色圆领葵花衫的内监快步走了进来,行过礼后,在李启天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启天原本还算克制的情绪,在听过内监的回禀之后终于处于爆发的边缘。
“放肆!他敢!”
李启天忽然一声震怒的大吼,将殿内几人都唬了一跳,慌忙跪下叩首:“圣上息怒!”
几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圣上到底是在气什么?
李启天却道:“他不过是区区臣子,去南方办事,做的好了是他的本分,何况若非朕肯给他表发现的机会,他又怎能扬名立万?如今他竟故意引起这样的舆论!”
内监跪在地上,不敢接话。
李启天又问:“城中百姓都是这么说的?”
“回圣上,许多人都这般议论的,觉得圣上没有亲自去迎,着实是……”
“放屁,大大的臭屁!”李启天气的爆粗口。
一直在殿内的几个大臣都是人精,联想外面的情况,再看圣上震怒的模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已经显而易见了。
尤其陆衡,再度一边暗自摇头,一边感慨秦宜宁与逄枭的算无遗漏,他们是将圣上的性子以及一切变数都计算明白了。
李启天大骂之后,便沉着脸不发一言,因为他担心盛怒之下,再开口会骂出有辱斯文的话来,那样太跌他身为天子的身份。
可是外面的情况也未免太让人生气了。
逄之曦抗旨不尊的事难道已经没人记得了?如今所有人都在夸赞他的功绩,他不过是个臣子,办好了差事,难道还要他做天子的亲自去迎接?
“圣上,您打算如何?”有老臣试探着问。
李启天沉声道:“朕便在此等,就看他能拖延几时。”
“可是圣上,外头人头攒动,恐怕即便忠顺亲王来的晚了,也是百姓们推挤的缘故啊。”陆衡道。
李启天面色阴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便仗着功劳,要逼迫于朕了?”
“圣上,百姓的行为都是自发。”陆衡低眉顺眼的提醒。
李启天却因陆衡状似无意的一句话怒火燃炽!
自发?百姓们拥戴的是逄之曦,还敢私下抱怨他刻薄忠臣,更想要他这个做天子的亲自去迎接一个臣子!城中先出现的评书,后才有民间的呼声,不等他有动作镇压,逄枭就回来了,还驻扎城外不肯进来,偏要等着他动了气下了口谕他才肯回城,回城马上又造成这般局面。
李启天并非愚笨之人,即便刚开始并未意识到,如今也已经想通了,他是中计了!
“自发?那边看看他们能‘自发’到几时去!”
陆衡闻言便不再多劝说。
结果又等了半个时辰,探子回报,逄枭已经艰难的往前移动了一条街,百姓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这是满京城的百姓都聚去了?
李启天终于气的砸了茶碗。
碎瓷破碎的声音尖锐刺耳,震的人心口发颤。
陆衡等人再度恭敬的低垂了头。
此时几人信中都清楚,他们已经不必细劝了。以圣上的聪明,还有什么想不明白?
只是李启天心里虽明白,那等决定却并不让他好受。
“陆衡。”
“臣在。”被点到名的陆衡跪的笔直,垂眸静听。
李启天道:“你说,朕此时当如何。”
陆衡心里不由得一阵挣扎。
若是顺着李启天的脾气,自然是痛骂逄之曦一顿,然后劝说李启天就在原地等待,就不信那逄之曦短短一段路还能走上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