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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宁安抚的拍拍冰糖的肩头,随即牵着连小粥的手,擦干脸上的泪,道:“走吧,咱们得赶在宵禁之前赶去迎宾馆,京城的路我不熟悉,寄云,纤云,你们认得路吗?”
二人都点头,也知道外面说话不方便,就都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引着秦宜宁一行赶往迎宾馆的方向。
北方的冬日傍晚,寒风刺骨,其中还夹杂了不少雪花,就算秦宜宁穿的再厚实,也着实不能适应,从内到外都冷透了,呼吸出来的白气扑在面上,很快就将她领口上的风毛和鬓角的长发挂上一层白霜。
寄云扶着秦宜宁,懊恼的道:“王爷也真是的,这大晚上的咱们也顾不到车……”
因不知秦宜宁与逄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怕她伤心,后头的话寄云只好闭口咽进肚子里。
好在秦宜宁不是个娇气的人,几人又都吃过苦,终于还是赶在了宵禁之前到达了迎宾馆。
一经通传,二老爷和三老爷立即首当其冲迎了出来。大爷秦宇,二爷秦寒五爷秦宪紧随其后,在后头是相携而来才刚六岁的十爷秦容和十一爷秦宗,最后是八小姐秦宝宁和秦慧宁。
除了老太君、二夫人和寒二奶奶,以及如今被绑架了的秦槐远夫妇和曹雨晴,一家人基本都到齐了。
“宜姐儿,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三老爷下了台阶焦急的询问,眸中不住的打量秦宜宁,生怕她被人欺负了去。
秦宜宁笑了下,并未回答,美眸扫过家中众人,不禁微微一笑。
“多日不见,好在咱们能够团聚了。”
一句话,说出多少无奈,他们经历了灭门、灾荒、截杀、绑架,到现在仍旧能够聚在一起是何等幸运。
众人的眼眶就都有些发热。
八小姐上前来,一把抱住了秦宜宁:“四姐,你总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五爷秦宪则是拉着两个弟弟上前来,像模像样的给秦宜宁行礼:“四姐姐。”
秦宜宁笑着道:“五弟弟长高了不少。”
“四姐姐,那我呢。”才刚六岁的秦宗仰着头看着秦宜宁。
“十一弟和十弟也都长高了不少。说起来咱们一家人也分开有一阵子了。”
“外头冷,不是叙话的地儿,咱们先进去吧。”二老爷含笑望着众人。
秦槐远不在家,二老爷便是大家的主心骨,是以他的一句话,一家人又都往里头去。
迎宾馆后头有几座三层的阁楼,还分出许多的跨院,因秦槐远的名声在,秦家人分到了一个跨院。与燕郡王尉迟燕和王妃李妍妍的跨院比邻而居,巷子对面则住着李家和顾家。
一行人进了跨院,关好院门,就都聚在了老太君的正屋里。
老太君这会儿正由秦嬷嬷和二夫人服侍着吃点心,见一家子人都涌了进来,簇拥着秦宜宁进了门,面色便都很难看。
一旁临窗暖炕上靠着软枕的寒二奶奶,见到秦宜宁时脸色也极为不自在。
毕竟是她和老太君一起吃了秦宜宁养的宠物兔子。
秦宜宁面上却全无任何芥蒂,上前给老太君行礼,又给二婶和二堂嫂行了礼。
二夫人和寒二奶奶见了秦宜宁都有些尴尬。幸而秦宜宁对他们态度如从前一般亲和,才让他们没那么不自在了。
一家人一叙别后之事,众人都知道秦宜宁一进京城就被逄枭抢进了府里,是以这段屈辱的经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起。
闲聊片刻,见天色已不早了。二老爷便道:“宜姐儿也累了,就先带着你的人去歇息吧。咱们这院子房间不多,大家挤一挤,将就将就。”
老太君便叹了口气,“这京城寸土寸金的地儿,咱们全无家当,也不知迎宾馆能让咱们白吃白住多久。”又望着秦宜宁,“我的宜姐儿,往后咱们家可还要靠你呢。”
说的自然是让她入宫,换回秦槐远和秦家家当的事。
秦宜宁便询问的看向二老爷和三老爷,见二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还没与老太君商量清楚。
秦宜宁便只笑了笑,并不作答,带着冰糖等人去才刚秦嬷嬷帮着收拾出的厢房。
才走上游廊,却听见门里有人低声嘀咕:“咱们挤挤蹭蹭的住一起,她的下人倒是都金贵的紧,比咱们做主子的还要享受。”
秦宜宁回头,正看到拉着寒二奶奶低声抱怨的秦慧宁。
秦宜宁笑道:“看来,几番大难不死,慧宁姑娘倒是丝毫没有长进。”
秦慧宁哪里想得到她的耳朵这么尖,竟这么小的声音也听得见,不免有些讪然,想到秦宜宁还要入宫去的,说不定将来就风光无限了,她便更不敢得罪,就只低下了头不去看她。
秦宜宁也懒得与他们计较,便径自带着人离开,回了屋关起房门,才压低声音与自己的亲信婢女们将事情经过说了。
秦宜宁这厢安顿下来,同一时间的逄枭却遭了秧。
马氏轮着鞋子一下下的打在逄枭的背上,虽隔着一层锦缎夹袄,可那声音也是极为响亮,叫人听着都觉得疼。
马氏尤不解气,骂道:“你个小王八犊子,整个儿是个烂了心儿的花心大萝卜!你自个儿前头刚说宜丫头怎么好,怎么喜欢,回头你就羞辱人,还将人撵走!你还是不是个爷们是不是个爷们!”
一边骂着,鞋底依旧毫不留情的招呼,结实的千层底着实是“家法”中的利器,打的逄枭这样沙场上的霸王都禁不住缩着脖子往一旁躲,却被马氏拽着领子动弹不得。
“外头天寒地冻的,天又黑了,还下着雪,你居然就能狠心将人撵走!你要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还有脸面去见人!我算是白白教养你了一回,想不到咱家能出个你这样的王八羔子!”
“外婆,您消消气,您听我给您解释啊。”逄枭觉得自个儿在不辩解几句,他背脊、肩膀和手臂都要被抽烂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告御状
“解释?我不听你解释!你如今长大了,主意多了,心思也深了,就不将我一个老太婆的话放在心里,你富贵了,飞黄腾达了,倒是原来那些好的品性给丢了!做官儿做成这样,我到宁可你就是个厨子!”
马氏将鞋丢在逄枭身上,别开脸去,“我平生最厌烦的就是你这种始乱终弃的,要搁在早些年,我这脾气的不将你一脚踹死都算你长得比旁人结实!”
逄枭捧着马氏的一只鞋,见外婆终于不揍他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外婆,您消消气儿,这次是我和宜姐儿故意演的一出戏。”
“又是故意?”马氏闻言有些怔愣。
逄枭点点头,低声道:“这两日着实发生太多事,圣上设局要害我,还是宜姐儿帮我想到对策才让我安安稳稳度过一劫,不但没有任何损失,还平顺的入了阁,做了英武殿大学士。我心里对她既敬又怜,哪里会始乱终弃?只是她家里出了一些事……”
逄枭将秦家人被绑架,匪徒以秦槐远夫妇为人质,逼迫秦家人送秦宜宁入宫选秀的事说了。
姚氏和姚成谷都听的面色沉重,他们素来心思深沉,已隐约猜出了一些端倪。
“这是……唉!这叫什么事儿啊!”马氏几乎捶胸顿足。
好好一个外孙媳妇,模样品性出挑不说,还得逄枭的喜欢,更要紧的是聪明又孝顺,她真是怎么瞧都顺眼,谁承想,竟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宜姐儿是个好孩子,知道为家族着想。”沉默了半晌,姚氏摸了摸逄枭被揍的肩膀和手臂,“你也别太难过了,那是没有法子的事,宜姐儿有自己的苦衷,你也不能不为了大局着想,大福,该放手的就放手吧。”
虽知道母亲是好意,可听见姚氏这样说,逄枭的心里还是堵得慌。
“娘,我们之间不会这么结束的。”逄枭说的十分笃定。
姚氏惊愕的道:“你不要执着了,以宜姐儿的容貌品格儿,只要参选,中选是必然之事,若是圣上喜欢她,难道你还打算冲冠一怒为红颜?你不要命了!”
姚成谷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烟都没心思抽了。
马氏却道:“你要真有胆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也算你是条好汉!”
“娘!”
“孩他娘!”
姚成谷和姚氏都惊呆了,不约而同的拔高了声音。
马氏看了看逄枭,又看看那狐狸一般的爷俩,叹了口气:“你们爷俩就是心思深沉,顾虑的多,想的也多,可人活一辈子,不就是活个自在吗?当初我若是也像你们这般计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