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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用复杂难辨的眼神看着秦槐远和秦慧宁。
秦慧宁早在听到秦槐远第一句话起,身上便已颤抖的如同风中的树叶,听到最后养生堂一条,早已汗如雨下。
“父亲,父亲。”她以为自己叫嚷出很大的声响,可发出的声音却如蚊蚋,只能颤抖着抓住秦槐远的袍摆。
“父亲,我是您的女儿,是您养了十四年的女儿啊!怎么您找到秦宜宁,就一点都不在乎我了?我没有感染疫症,您为什么要送我去庄子上避疾?我不去,我不去,我去了就不会回来了,我不去!”
秦槐远俯视秦慧宁,声音平静的仿佛不含怒意:“慧姐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秦慧宁猛然抬头,对上了秦槐远平静的脸庞,撞进了他深如大海的双眼。
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人看透了,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丢在街上游行。
“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娃娃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你虽不是我的女儿,但到底在我眼前长了十五年,你的性子我了解。此时你也不必狡辩。既然你觉得我秦家对你不好、不公,那便离开秦家。既然你觉得我的妻子不配做你的母亲,那以后你也不要叫我父亲。至于做巫蛊娃娃的人,最好不是你,若是你,恐怕你往后没了一双手,日子会过的很苦。”
秦槐远的宣告突如其来,尽管声音平静如水,依旧在秦慧宁的生命中形成惊涛骇浪,将她从前堆砌掩藏的所有尊荣都冲垮了。
秦慧宁这才惊觉自己的愚蠢。
在秦槐远绝对的权威面前,自己所经营的一切,不过是沙做的堡垒,她沾沾自喜时,旁人却随时都能一道浪花便将之摧毁。
“父亲,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并没有觉得秦家对我不好,我只是不甘心……”
“你不甘,妒忌,你觉得宜姐儿夺走了你的一切,是也不是?”秦槐远温和的问。
秦慧宁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秦槐远却道:“你被抱来,的确无辜,但你可知道你原本的家庭是什么样?”
秦慧宁汗如雨下,他们果然早就找到她原本的家了!否则秦宜宁刚才也不会那么笃定!他们是早就要送走她吗!
“你占了宜姐儿的位置享了十四年的富贵,却觉得自己无辜?真正无辜的是宜姐儿,被夺走幸福生活的也是她,你反倒是被从麻烦中拯救出来的那一个。你很聪明,却聪明的过了头,自私的过了头。你只一味的觉得你被抱来也是无辜的,却不想想,你在我秦家受的富贵,本来就是老天给你的补偿。”
“父亲,我错了,别送我走……”
“你既叫我的妻子夫人,那就称呼我侯爷吧。”秦槐远道:“我秦家待你不薄,你却不知感恩,不记你母亲的养育之恩,着实令人寒心。你就去庄子上小住吧。等巫蛊娃娃一事解决,我就让你与你的亲生父母见面。你不是觉得秦家苦了你吗?到时候你若想自己的家,那就回去吧。”
秦槐远说罢抽出被秦慧宁紧紧攥着的袍子,对老太君拱了拱手:“母亲,儿子一夜未眠,要去睡一会了。”
老太君早已被秦槐远方才那一番话震惊的无以复加。
仔细听来,却觉得他说的句句在理。
她虽然不喜欢秦宜宁,因为她太过聪明不好掌控。可是秦慧宁的忘恩负义也是让她深恶痛绝的。
听秦槐远的意思,是打算送走秦慧宁。
老太君蹙着眉望着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人,想到这孙女自小在自己身边,到底于心不忍。
“蒙哥儿,养生堂的事,就缓一缓吧。”
秦慧宁只顾着哭,听见老太君的话,忽然想起还有祖母可以镇得住父亲,一时间生出满心的希冀,连滚带爬的到了床榻前,不住的给老太君磕起头来。
“祖母救救我,我没有疫症,我不去庄子!祖母,我没有做娃娃来害您!我是无辜的啊!”
老太君揉着发疼的额头。
秦槐远已经先一步道:“避疾之事势在必行,我不能容忍一个乱家子养在家中。至于巫蛊一事,若真有人意图对老太君不利,我也绝不姑息。事情便这样吧。”
在秦槐远强硬的决定之下,老太君竟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一想到秦慧宁真的有可能为了去害孙氏和秦宜宁而做了巫蛊娃娃来害她,老太君的心也觉得发冷。
“罢了,就依侯爷说的做吧。”老太君朗声道:“绿娟,你带着人去替慧宁姑娘整理一番。”
秦嬷嬷暗自松了一口气,笑着应:“是。”总算将这个搅屎棍送走了。他们这些下人也能过一些清静的日子。
秦慧宁被下人扶着站起身,双腿都软的面条一般。
二房和三房之人,包括平日与秦慧宁最亲密的六小姐,这时也无法置喙长房的事。
秦宜宁和孙氏在兴宁园听说雪梨院所有人都被送去庄子上时,也着实是吃了一惊。
孙氏沉默了片刻,才道:“你父亲这一次,也是气急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战果
听得出孙氏言语中还有些叹息和痛心,秦宜宁也只是笑了笑。
人心都是肉长的,秦宜宁自然知道孙氏对秦慧宁不可能没有丝毫怜惜,毕竟是当做亲生女儿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气归气,失望归失望,就算孩子再有错,曾经的母女情分却不是轻易能抹掉的。
对此事,秦宜宁不想多言语。
如今父亲对秦慧宁都忍无可忍处置了她,也就不必她再去劳动昭韵司的人了。秦慧宁今后若能本本分分,她便当她是陌生人,若秦慧宁再挑衅生事,她是绝不会姑息的。
见秦宜宁垂眸坐在一旁由冰糖给她手上的手上擦药包扎,并不发表意见,金妈妈生怕她误会了孙氏,母女之间的感情再生嫌隙,连忙道:
“夫人不要担忧了。侯爷行事自然有自己的准则,何况这一次慧宁姑娘也的确做的过分。就算送她去庄子上思过一段时日也不算是多重的惩戒。”
孙氏点了点头,神色之中满是怆然:“我不是担忧她。以她的为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我只是觉得,现在看清了这么多人的本性,倒觉得从前的几十年都白活了。我从来都不知道世上会有人这样对待别人。即便不是每个人对人都抱着一颗善心,但到底也不至于心存恶念。”
秦宜宁见孙氏如此感慨,眼神迷茫的像个想不通问题的孩子,不免也有些叹息。
其实母亲并非坏人,只是养尊处优多年,又被保护的太好,加之从前娘家强硬,没有给老太君展露本性的机会罢了。
“现在能看清这些人和事,也着实算不上坏事,不是吗?”秦宜宁用没受伤的左手握住了孙氏的。
孙氏想到秦宜宁今日奋不顾身的维护自己,心中便是一阵动容,也微笑着会握住秦宜宁的手,轻轻的点头。
“姑娘,药擦好了,这两天别沾水,等伤口结痂脱落后再用上我特地调制的祛疤膏,保证你的手能够恢复如初。”
冰糖笑着收起了白瓷的小药盒。
秦宜宁笑道:“多谢你了。”
“姑娘客气什么。”冰糖笑眯眯的退在一旁。
孙氏从前瞧秦宜宁不顺眼,是以瞧她身边的人也厌烦。
如今了解了秦宜宁,加之对曹家和昏君的仇恨,孙氏看着冰糖反倒多出几分同命相连之感,加之冰糖又几次给她治病,孙氏对冰糖也变的极为温和客气。
“有唐姑娘跟在宜姐儿身边,我也能放心,还要多谢你对我们家宜姐儿的照顾。”
“夫人说的哪里话,伺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冰糖微笑行礼。
孙氏听她自称奴婢,便叹了口气。
她算是运气好的,虽然家被灭了,好歹母亲和嫂子还活着,自己还有个可以依靠的夫君,又有个争气的女儿。冰糖才是真的可怜,家里什么人都没了,身为千金小姐,还要给人为奴为婢。
思及此,孙氏对冰糖更加怜惜,拉过她的手道:“往后你就跟着宜姐儿身边儿,你们俩也能相互照应,要吃什么用什么尽管开口,要缺了什么,你也可以直接来找金妈妈,总之只当这里是你的家便是了。”
冰糖有些受宠若惊,说实话,私下里她是很看不上这位满肚子草包的夫人,只是对孙家的命运有些同情。如今孙氏竟回过味儿来,还对她如此和善,冰糖一想就知道是为了什么,就笑着客气的应了是。
正当屋内气氛温馨之时,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