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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小贼拎着同自己上半身一样大的精致食盒,笨笨拙拙,亦步亦趋。
刚离开桃林,四下无人,陶月安立刻撒开小短腿,飞也似地跑,仿佛后头有阴魂不散的秦楚暝微微笑,追着她不断索命。只一溜烟,就没影了。
中途有几个宫女,结伴同行,陶月安咬着牙上前,说是司膳司派去,给太子送点心的。
几个宫女年岁较长,看她眼眶红红,哭过一样,心里顿时明朗七八分。约莫是才刚入宫,摸不清路。宫里都知道,太子不是个好伺候的主,陶贵妃也是,当即指了路,让她快些赶去。
陶月安甜甜说了声谢谢姐姐,飞快跑去太子宫,那速度,简直在和落日赛跑。
到殿里时,陶月安气喘吁吁,匆匆忙忙地找着之前替她换衣裳的宫女,上气不接下气道,“姐姐,现在是什么时辰?”
“酉时差两刻。”宫女捧来她进宫时穿的衣裳,差人伺候着换上,顺便问道,“小姐没跟殿下一道回来?咦,这糕点是从哪来的?”
陶月安换了衣裳,静静呆在桌边用膳。听后,险些被哽住,大脑飞速运转,开始解释,“殿下和叶公子临时有事,就替我弄了糕点。让我先回宫里等着。他们大概,要等酉时左右回来。”
宫女的心跟明镜似的,陶月安既是未来的太子妃,便得罪不得,便、小心翼翼地恭敬道,“既然这样,小姐慢用,奴婢找人替您泡一壶果茶,配着糕点吃极好。”
陶月安赶忙点头,嘴里塞着糕点,两腮圆滚滚地鼓起,说起话不清不楚,“谢谢姐姐。”
……
至于方才,秦楚暝不情愿地离开软萌可爱的小夏月,跟孙书孙虎两个糙汉子去清容园的简陋书房议事。
“庄将军是有什么事?这般着急。”秦楚暝把玩台上的珠串,懒懒发问。
“启禀少主,将军收到消息,今儿早晨,陶相的长女陶月安进宫了。”孙书道。
“进宫就进宫,怎么说,陶贵妃都是她姑姑,陶相让女儿进宫看望妹妹,也没什么不对。”秦楚暝丢下珠串,发出清脆声响,他慢步走到屋檐下,屋檐上挂一笼子,里头养着红喙绿毛的鹦鹉。
“少主别装傻了,陶相的司马昭之心,谁不清楚,他就是想送女儿进来,做太子妃,好保住他的官位,继续权倾朝野。”孙虎补充道,“倘若陛下肯了,这情势于我们极其不利,将军说得想想法子。”
“太子……”秦楚暝逗弄笼子里的鹦鹉,听罢轻笑道,“陶相这些年处心积虑地扶持,不过,他的好太子却不这么想。只怕这国丈梦恐终究变成一堆沙子,风吹吹就散。”
“少主,我们安在在贵妃宫的眼线递话说,这陶大小姐同陶二小姐完全不同,出落得模样精致,太子头回见都看呆了眼。用完早膳,还主动提出,要带大小姐在宫里参观。恐怕没多久,陛下就会下旨给他们订婚。”看自家少主神态悠悠闲闲,孙虎颇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
“是吗?”秦楚暝听他说模样精致,禁不住想起吃糕点的小人,这样一个玉娃娃,哪有别人能比她更精致。他可得小心藏好,别教旁人觊觎去,秦楚暝想想就勾起喜悦的嘴角,把笼子里的鹦鹉戳得四处躲避,可怜兮兮地惨叫,羽毛都掉了两根。
“管害死自己母亲的女人叫母妃,太子这些年,恐怕也不好受。”秦楚暝沉声道,“他们间的嫌隙可不是一小条。”
“将军让属下问问少主,刘尚书的女儿……”
孙书没说完,秦楚暝就冷冷打断,“不行,太无趣。”做事一板一眼,动不动就搬出一堆四书五经女诫列女传唠唠叨叨,哪像他的小夏月可爱。弄得他想快些结束这里,陪小夏月用晚膳。
“我们要跟太子陶相抗衡,必须在朝里多拉拢大臣。刘尚书虽是近几年才调来京中,但为人清廉、耿直,民间威望颇高,极受百姓爱戴。为此被陶相穿了不少小鞋。尚书长女刘牧音,年岁虽小,但温婉知礼,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将军说,若是少主同意,就跟陛下请旨……”
“倘若尚书有心归入我麾下,便是不结亲,也是我的股肱。好了……你们让舅舅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秦楚暝暂且放过笼子里瑟瑟发抖的鹦鹉,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他们,“另外还有一事。“
孙书孙虎当殿下要出什么妙计,赶忙洗耳恭听。
秦楚暝酝酿半晌,缓缓道,“也该是晚膳的时候,你们俩去趟尚食局,帮小夏月偷点吃的来,不许和中午的样式重了,否则送你们去净身房转转。”
孙书孙虎:“……”
第10章 见未来的公公
酉时,郑棕英同叶中掐着点儿回来。
陶月安吃完点心,就让宫女把食盒撤了。郑棕英进屋时,她正坐在桌边,小口朝热腾腾的果茶吹气,天井安分。看是他来了,规规矩矩地请安行礼。
郑棕英颇为满意,安静不生事,又不问东问西,对他多加管束,倒是很好。他清清嗓子,“收拾收拾,跟本宫去母妃那用膳。”
“是。”
陶月安跟郑棕英进主殿时,桌上除了陶贵妃,还有一位一身明黄的男人,年岁比陶相长上许多,两鬓发白。
陶贵妃巧笑嫣然,男人嘴角也是笑盈盈。
郑棕英扁扁嘴,眼神示意陶月安配合,“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
陶月安听了,猛然意识到,这位就是当今圣上。赶紧跟着做,“臣女给陛下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都免礼。”丰和帝不再跟陶贵妃说笑,将目光移到太子,及太子身边的陶月安身上,“坐下,跟朕同阿玲一块用。”
“谢父皇。”太子起身,挨着丰和帝坐下。
陶月安忙跟上,“臣女谢过陛下。”说完,陶贵妃就慈爱地招手,让她坐过来。
“翠华,让宫人将菜端来。”陶贵妃笑盈盈地替丰和帝挽袖子,陶月安偷偷瞧了两眼。只觉得贵妃姑姑风华正茂,姿容娇艳,而皇帝陛下成年过半百,两人坐在一起,反差甚大,倒像是和乐融融的父女俩。
“这就是陶相的长女?”丰和帝打量月安,陶月安微微有些局促,坐着不安稳。
“是。”陶贵妃遣退了准备布菜的宫人,亲自拿起筷子伺候。
丰和帝道,“模样生得好,不知秉性如何。”
“哥哥教的人,陛下还不放心?”陶贵妃夹了糖藕,轻轻笑着搁进他碗里,“您看臣妾的秉性如何?”
“你自然是好。”丰和帝拿起筷子问,“楚英,跟父皇说说,你觉得,月安表妹好吗?”
“嗯。”郑棕英虽心里头不快,但想起叶中的劝告,还是点头,“表妹性子很好,温婉乖巧。”
“看来,你们今儿处得挺好。”陶贵妃又替郑棕英夹一片藕,笑道。
“陶相是朝中骨干,平日都教你做些什么?”丰和帝深邃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牢牢盯住她。
陶贵妃悄悄在下头握住她微微颤抖,黏腻腻的双手,默默递去鼓励的眼神,让她别紧张。陶月安确实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认真答道,“回陛下,臣女平日要学礼仪,读书,做女工。剩下的时候学古琴,绘画,下棋,书法。一日隔着一日,学的都不同。每月月末,还会有师傅教舞蹈。”
“嗯。”丰和帝像是挺满意,追问,“陶相都让你读哪些书?”
“回陛下,臣女读的书不多。师傅刚教完《女诫》,《列女传》也学了大半。妇德只看了一点。”陶月安答道。
“看来,陶相很会教女儿。”丰和帝夹起碗里的藕片,颇为满意。
陶贵妃观察完,试探着问,“陛下您看看,这两个孩子玩得好,不如干脆给他们结个亲?”
那一瞬,陶月安难以置信,结亲……她跟太子压根没在一道玩。郑棕英低头吃碗里的菜,沉默不言。陶月安的话堵在喉咙口,发不出。
偏巧,翠华端着填鸭上桌,陶月安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去,分不出心思想这些。
“结亲?”丰和帝挑起眉,“陶相将月安教得很好,只是他们年岁都小,要说结亲,也至少等月安及笄后再谈。眼下有些操之过急。”
“陛下说得是,臣妾也是看他们表兄妹处得好,才说这玩笑话。”陶贵妃圆场道,翠花把填鸭麻利地分成块。
丰和帝吃了些时候,突然顿住,道,“阿玲,另外……”
“陛下有什么事,吞吞吐吐的?”陶贵妃刚给太子夹完填鸭,静静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