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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安怕得厉害,嘴里口干舌燥,颤着手端起水杯,却一抖,洒了一身滚烫开水,皮肤都肿了。
秦楚暝推开门,见陶月安披着披风,背着门坐在椅子上。想起下朝后孙书满不情愿道,陶月安在清容园呆了许久,说想见他。
“怎么了?”他在外头站立不安,绕着桃子树转了整个白天,这会才鼓起勇气进来。秦楚暝貌似从容不迫地挨着她坐下,伸手拿茶壶来掩饰自己的心绪,
他将茶杯摆在她跟前,正准备高冷地抬起头,目光正触着月白手臂上的大片红肿,还起了水泡,紧张地捉着她的腕子跳起来,“怎么弄的?”他紧张兮兮地握着没烫伤的地儿,急乎乎叫孙书拿伤药膏和银针来。
“谁伤的你?”秦楚暝刚才端起的高冷范儿碎了一地,又见陶月安面色惨白,嫩呼呼的嘴唇干裂出血,嘴角还肿了水泡,整个儿一副憔悴模样。着急得很,“哪里不舒服,怎么不让丫鬟传太医。”
孙书拿着东西上来,秦楚暝捏着她的手臂挑碎水泡,随后抹膏药,陶月安乖乖由着他做,向来怕痛,这回安静得没声音,木木然像座雕像。
秦楚暝直觉到不对,追问一长串,她却什么不说,就低头玩手里的手绢。
直到他问,“渴不渴?”陶月安才轻轻点头。
秦楚暝倒好茶水,吹得发凉,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嘴边。边喂凉水,边笨呼呼学人家哄孩子似的,不停拍着后背。心疼得无以复加,究竟是哪些不长眼的,“慢点喝,别呛着。”
一壶茶水被秦楚暝喂下去,陶月安干裂的嘴唇跟火烧火燎的喉咙总算好些,就是肚子涨得疼。秦楚暝拿帕子她擦了嘴。抱在怀里,连安慰带哄,“还难受吗?”
陶月安摇摇头,又低下头,秦楚暝的萌点、痛点、泪点被戳成一个筛子,“有人欺负你?”
陶月安垂着头,没力气地点点,又低下去。秦楚暝登时怒火三丈起,扳着她看自己,“谁欺负你,我去收拾他。”
陶月安怯生生地看他一眼,咬着唇不说话。秦楚暝当她是不相信,连忙告诉她自己有多能干,谁欺负她,就是欺负他,他一定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陶月安看他的眼神愈发难以置信,秦楚暝的小心脏瞬间被那一道道不信任的目光戳成千疮百孔,自己喜欢的姑娘竟然不信他,不信他……秦楚暝就差拍着胸脯一番保证,再次追问道,“是谁?”
陶月安犹豫一会,轻轻看他,一个柔柔弱弱的小眼神儿就瞧得没出息的楚王小鹿乱撞,心快到嗓子眼,她才缓缓,软软地说,“你……就是你欺负我。”
秦楚暝傻了眼,赶忙抱着她坐在腿上,生怕惹得她不悦,“我哪儿欺负你了?”
“你哪儿……哪儿都欺负我。”陶月安说着委屈,就开始落泪珠子,呜呜咽咽,秦楚暝手忙脚乱地替她抹眼泪,不知该说些什么让他的姑娘开心,比陶月安还急,“你不说我是哪儿做错了,我怎么改?”
“太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说我杀人了。”一有人安慰,陶月安就哭得更厉害,秦楚暝瞧自己的媳妇哭得可怜兮兮,抱在怀里跟哄婴儿一样,还趁机在额头上吻了几下,“怎么会,小夏月连只兔子都下不去手,怎么会杀人呢?”
“那你……你是不是要帮着太后娘娘,说人是我杀的?”陶月安只消一哭,秦楚暝就心乱如麻,正常思考都没法维持,在泪眼朦胧中,拼命摇头表明立场,“不会。”
“真的吗?”陶月安盯着他的眼睛瞧,白嫩嫩的手不停摸泪珠,真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秦楚暝立刻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险些竖起手指发誓了。
陶月安这才稍微放心,微微一笑,笑得秦楚暝痴心泛滥,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勾住楚王的脖子,凑上去,唇儿贴着唇儿,试探着含住他的唇瓣舔了舔,秦楚暝傻愣愣没反应,她就大着胆子,小舌伸进去,轻轻缠住跟着主人一起僵硬的大舌,慢慢吻着。嫩白的双手亲亲扣着秦楚暝粗糙的大手,十指相互穿插着。
秦楚暝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间难以置信,整个人飘飘然,像踩在云上,如梦似幻,脑海里不停重复着,我媳妇亲我了,我媳妇亲我了,我媳妇亲我了,我媳妇真的真的亲我了……
当他回过神时,陶月安已经走了,他傻愣愣摸着自己的嘴唇,笑得像朵喇叭花。
他想将小夏月贴身收的玉佩拿出来看看,这上头都是她的香味,结果在怀里摸了许久都找不着时猛然僵住。
陶月安一边用袖子擦着嘴,一边飞也似地藏好玉佩,拼命朝景德宫跑。她是不该用这样的法子,但不用这样的法子,万一秦楚暝出尔反尔,她就真得被认作是杀人凶手。
经历过生死一线,陶月安极其惧怕死亡,虽说对不住太子,但她至少没失去清白。往后她再不跟秦楚暝见面就是了。
陶月安喘着气,头也不回地跑进景德宫。
只剩秦楚暝站在树枝上,扶着树干,夜风吹过,瞧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第36章 熊孩子的苦恼
陶月安在景德宫住下,次日晚膳后,翠华悄悄在陶贵妃身边附耳低语,“娘娘,三皇子偷偷从侧门来了。”
“是吗?动作这么快。”陶贵妃用帕子擦嘴,对陶月安道,“一会儿崔尚宫要来汇报些宫务,翠华,你先带小姐下去安置。”
郑棕岸进来时,着身夜衣。这两日为替刘牧音翻案,急得他茶饭不思,形容邋遢,还是顾着面见贵妃匆匆打理一番。
陶贵妃懒得管其他琐碎礼节,直接坐下说起话儿,“本宫知你是为了刘姑娘的事儿来,也就不同你兜圈子。你知道,本宫一早就欢喜刘姑娘,开始还想让她做太子侧妃。但明若姑姑从河边搜来的花笺纸已找人详细核实过,确实是她的不假。本宫听着禀告同样吃了一惊。太后娘娘的人押着刘姑娘来,本宫也不能不问,若是刘姑娘有冤屈,说出来倒无事,只是她从始至终半个字不肯透露,本宫就是有心帮她,也无能为力啊。”
“那娘娘同样拘了雪宁,又是为何?”郑粽岸皱眉道。
“是静芸身边的丫鬟说,静芸在出事前曾跟王姑娘有过口舌之争,当时吵得很厉害,钟翠宫的名贵花瓶都被砸了几只。且那日下午她同样行踪不明,本宫就一并请来问话,她虽有人证,但都是太后那儿的人,本宫实在相信不了。”陶贵妃说了这些话,有些口渴,便端起茶杯抿了些。
“娘娘心里,其实早就知道凶手,是吗?”郑粽岸能懂这几日师傅若有若无的提点,这命案无论是谁犯下,尹雪宁必须是他的正妃,轻易动摇不了。因为,尹家不能容忍未来的皇后姓刘不姓尹。
“谁是凶手,并不重要。”陶贵妃看着郑粽岸,柔声道,“皇子年岁浅,尚不明白这宫里的弯弯绕绕。说穿了,这些个事儿出来,细枝末节本宫都查得所剩无几,只待明日禀告陛下,究竟如何处理,全是几方利益的权衡撕缠的结果。”
郑粽岸握起拳,陶贵妃知他心性清高,对这些斗争厌恶至极,便接着道,“我们尽管心知肚明,静芸是雪宁推进水里的,因为太后在你身上寄寓期望,她不能容忍你娶一个外人,恩……也不算外人,毕竟刘尚书是忠于楚王,但至少不是尹家嫡女。是以刘牧音不能留。太后开始想将这事儿往月安身上哉,但月安有本宫和陶相护着,加之她确实安安分分在宫里呆着,便将念头打到刘姑娘头上。”
“贵妃娘娘。”刘尚书一向耿直,不理会这些勾心斗角,肯定是由着陛下审判。郑粽岸恨透了从小到大,被太后跟德妃像提线木偶一样操纵的身不由己,甚至连他真心视为知己的姑娘也因他周围的势力纠缠而丧命,“儿臣素无心帝位之争,若娘娘愿护牧因平安,儿臣立刻跟父皇请命,远远离开郑都,有生之年不进入半步。”
“你若真想救刘姑娘,问题关键不在本宫,而是太后娘娘愿不愿意松口。”陶贵妃笑着收起鱼饵,“换句话说,你是否准备好要跟太后娘娘断去一切合作,站到本宫这儿来?”
夜晚将军府上
庄将军一把拍在桌上,怒道,“荒唐。真是荒唐至极。”
秦楚暝默默站在一边,低头不语。庄将军见了,心里急更来气儿,随手抄起棍子就往他身上招呼,压根不管自己打的是一朝王爷,“孙虎说你处事不惊,运筹帷幄,我还觉得自己没白教你这些年,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