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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字不算拔尖,但极为工整,看着让人莫名的舒心。
看着看着,温姝婵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最后长长呼出一口气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莫尘垚才多大,竟然信誓旦旦地说会与温辛安平安归来。
可不知为何,看着那几行字的时候,她心中的担忧竟然渐渐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所取代。
这是种什么样的情绪,温姝婵一时也没法说清,只是这样的情绪似乎带着股魔力,让她的心变得平静了许多。
没有莫尘垚在身边的日子,似乎缺了点什么,温姝婵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上堂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瞥向那个空着的座位。习武的时候,脑中也会时常闪现出他们第一次对练的场景。
温姝婵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想莫尘垚了。
在这一次往边漠送的书信中,她多写了一封。
“莫尘垚,君子一诺千金,若是你没有说到做到,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莫尘垚在看到这段娟秀的字迹时,眼前似乎浮现出一个眼睛瞪得圆溜溜,脸蛋也是圆乎乎,拿着鞭子直冲过来的女孩。
他唇角逐渐上扬,轻轻抚着那行字,最后将信封整整齐齐叠好,放进床头旁的小箱中。
这一夜他睡得极好,是来边漠这么些日子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夜。
…………
等了整整一年,温姝婵才等来莫尘垚的回信,在这期间,温辛安可是回过她三封信了。
她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当着邹氏和温辛恒的面,她装的极为平静,甚至还有些不喜地说道:“垚哥哥这是练字呢吧,写这么一堆作甚。”
待将那厚厚一塌子信提回房中,温姝婵迫不及待将信封全部撕开。
“五妹妹,边漠风沙虽大,但空旷自在,云与地交为一线,从未见过如此景色……”
“婵妹,你可见过整只羊架于火上,滋滋作响,香儿不膻,入口肥美却不腻……”
“姝婵,今夜温伯父得了胜仗,我与安哥观于全程,心里颇为激动……”
“婵儿,今日我第一次与安哥上了战场,紧张之余却不敢忘记与你的约定,安哥骁勇,我受了些轻伤,勿念,一切安好……”
“切,谁倒是念你了,自作多情。”温姝婵将最后一封信读完,早已夜阑,她却愈加清醒,无半分倦意。
这些信从纸张到墨色来看,并不是一次书写而成的,应是莫尘垚边写边攒着,直到年末,这才一齐送了过来。
无论是从最开始的边漠风情,还是后来的疆场战事,莫尘垚皆写得极为详细,温姝婵阅读时,似乎将那番景象都收入了眼底。
读到莫尘垚受了伤的那段时,温姝婵心里被猛地揪了一下,恍惚间又回到了第一世,她日日在府中盼着莫尘垚归来,又夜夜担忧他在疆场的安危,但那时的莫尘垚,却从未送过书信给她。
然一切都不同了,这一世的她不同,这一世的莫尘垚似乎也不同。
温辛安在本该出事的那一月,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总之,他平安至今。
他的命运被更改了,那么她与莫尘垚的结局会如何呢?
温姝婵揉了揉眉心,将提了许久的笔又放回了原处。
目光扫过当中的一封信时,忽然停下,皱起眉来。
婵儿?!
温姝婵赶紧将其他信再次铺开,对比后确认无误,从第一封的五妹妹,到最后的姝婵,不知不觉的十多封信中,莫尘垚对她的称呼在逐渐改变。
温姝婵怔住神,该死的莫尘垚这是在干嘛?
她抿着唇,又将笔提了起来,恶作剧似的在纸上写到:“垚哥哥,尘垚哥,莫尘垚,尘垚,垚……”
垚这单字一出,温姝婵脸颊微微发热,前四世的她从未这样唤过莫尘垚,即便是第四世,她真正做了他的人,也未曾如此亲昵的称呼过他。
温姝婵倏然抬头。
莫尘垚改口的原因,该不是……
温姝婵又连忙摇起头来,怕是自己多心,她是年轻的皮子,成熟的瓤,而莫尘垚才不过十三,也许他根本没想过那些事……
温姝婵红着脸将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
…………
“垚哥哥,万事勿要逞强,定要照顾好自己。”
屋外风沙急急地拍打着窗子,屋内烛火忽明忽暗,莫尘垚怔怔地望着如此简单的一行字,陷入了沉思。
之前那数十封信,是在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送出的。
他暗暗怪责过自己不该有所想,可却又控制不住下笔时带着些许兴奋的小心思。
婵妹妹那般聪慧,定能看得出来,婵妹妹那般小,怎么会懂这些,可万一被看她出来,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他孟浪……
莫尘垚从未这般矛盾过,他一面希望她看得出来,一面又怕她看出来后的反应。
少年混乱的心在收到信的那一刻,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婵妹妹应是没看出来的。
庆幸之余,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然自这之后,他笔下的信便只用婵妹妹这个称呼了。
…………
春去秋来,无数个日夜眨眼而过。
温姝婵跪坐在榻边,帮邹氏挑着墨发中藏匿的银丝。
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温辛恒喘着粗气推门而入。
“娘!大伯回来了,大哥回来了!”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望了眼温姝婵,挑了挑眉道:“某人的垚哥哥也回来了呢。”
第17章
温姝婵心跳顿时快了几拍,在上一次的书信中,莫尘垚还说年底才能归来,结果这才刚刚入秋便回来了。
她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裙,便随着邹氏一道去了前厅。
一别多年,三个姝已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在一群人中尤为惹眼。
温姝娟端庄娴静,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年前她就与姚家的定了亲,要说姚家的确是门好亲事,不过温姝娟还未及笄便定下婚事,未免有些急了。
不过秦氏那边也是下了话,亲事虽定,但是这个嫡孙女,她是要多留上几年的。
这个消息不用温姝婵说,莫尘垚在边漠便已经从温实渊父子口中得知了,尤其是温辛安,与莫尘垚说的时候,似乎还有些难以开口,实际明眼人是看得出来的,温姝娟早早说下亲事,就是不想日后与莫家结亲。
莫尘垚听了后,却没有半分不悦,年幼时对温姝娟存有的一丝好奇,早就随着时间而淡去,如今的他反而松了口气。
再说六妹妹温姝妍,她与温姝婵相差不过半月,个子却矮了一截,在三个姝中最不显眼。
温姝婵算是变化最大的一个,儿时的她长期泡在武场,风吹日晒久了,便不如两个姐妹白嫩,邹氏心急了,不知从哪儿寻了几个方子,日日给她炖着不同花样的粥喝,还叫她时常用牛乳泡香浴。
这一来二回,温姝婵的肤色不仅白嫩透亮了不少,身子也拔了起来,不过十三的她,竟与邹氏都平了身高,再加上自幼便精致的脸蛋,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逐渐长开,越发水灵动人,还隐约添了抹妩媚。
年初邹氏带她去孚陀寺上香,便引了一众目光,最后还有媒人打听到了温府,秦氏那边得了消息,气得将邹氏数落了一顿。温姝婵便鲜少出门了,即便要出去,也都顶着帷帽。
今日出来迎人,她也站是站的极为靠后,刻意避开众人目光。
得了消息的莫家夫妇也赶了过来,还不忘备上厚礼,准备答谢温实渊这些年对莫尘垚的照拂。
“来了来了!”一家丁兴奋地跑进院内。
正在闲谈的众人立即止住声,赶忙便迎了出去,温良忠与秦氏走在人群最前,也是第一个看到温实渊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立即望向了身后的温辛安。
秦氏的一双老手拉住孙儿便丢不下了,眼泪顺着眼角的褶皱倏倏而落。
跟在后面的柳氏别过脸去拿帕子很快地拭了拭眼角,便上前去扶秦氏。
温实诚还在工部未归,邹氏象征性关切了几句后,便不再做声。
片刻后,一群人又呜呜泱泱涌回屋中。
长辈们正堂叙旧,小辈们则去了旁间。
温辛安开始给弟弟妹妹们分起了从边漠带回的礼物,莫尘垚则坐在一旁静静地喝着茶。
两个辛是送的半臂长的月牙匕首,温辛智有些尔尔,温辛恒却喜得不行。
三个姝是一人一条边漠风情的纱巾。
温辛安倒是图省事,三条纱巾不管是色泽还是样式,完全一致。
温姝娟含笑谢过,将纱巾叠好交于婢女手中,温姝妍一开始最为兴奋,可摸到手上的时候,眉头便毫不避讳地蹙了起来。
边漠纱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