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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了一地的青菜,一个妇人一边抹眼泪一边捡着。
檀芮已经能猜出戏码,但眼下她却是万万不能惹事,她不禁满脸着急,不住给程柯使眼色,他却不为所动。
那衙役顿露恼意,“你是谁啊?敢对我这样动手动脚?”
程柯神色没有和缓半分,又冷冷地重复了刚刚的那句话,“给她道歉!”
那衙役怒意更盛,“今天老子不好好教训你一番,你便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衙役欲伸手打他,却被程柯轻易地抓住了,牢牢地捏着,他稍稍一用力,那衙役便疼得怪叫了起来。
“给她道歉!”程柯重复了第三次,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那衙役叫得越发惨。
“我,我道歉,我道歉!”那衙役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撞翻了你的东西还对你又打又骂,对不起!”
程柯这才狠狠地推开他,冷冷地说:“以后若是再叫我看见,定要捏碎你的手!”
那衙役连连应着跑走了。程柯扶起那妇人,一番柔声询问伤势,又在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她,才算完事。
檀芮见了,不禁惊讶不已,他这么多天,第一次听到程柯连续说了这么多话。檀芮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走,“你管这闲事做什么?我们有要紧事要做,要是惹上麻烦……”
程柯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我不像你们那么冷漠。”然后留给檀芮一个冷漠的背影。檀芮只能苦笑,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们找了地方落脚,点了饭菜,饭桌上两人都不说话,往常他们也都是沉默着把饭吃完,檀芮已然习惯,但现在,檀芮却觉得有些尴尬,程柯脸上依然挂着阴冷的神情。
“今天的事,你还在生气吗?”檀芮忍不住开了口,程柯吃着饭,不说话,果然如檀芮所料。
檀芮看着他,还是决意把话说清楚,“我也并非冷漠的人,但我们此去是有要紧事在身,我们不能惹任何麻烦。”
程柯还是不说话,只顾着地吃着饭。
檀芮苦笑一声,“你便把我当成冷漠的人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今日所为,其实并不能帮那个老妇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为她日后招来更大的麻烦。那些衙役打不过你,便只能找那老妇出气,你帮得了一次,你能一直帮着她吗?”
程柯的动作滞住了,檀芮知道,他终于听进去了。
檀芮又继续说:“如若没有地方官的首肯放纵,他们又怎敢如此猖狂?你一时的热心肠,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真正的办法是釜底抽薪,从源头开始整肃。”
程柯的神色蒙上怒意,“官官相护,又岂是我们这等小老百姓能釜底抽薪的。”
檀芮见他好歹开了口,她试探性地问:“这些时日从未见你有任何情绪波动,现今却对此事如此大动肝火,你的怒意似乎远不止因为那件事,你为什么会那般仇视?”
程柯又沉默了,檀芮本也不奢望能问出什么来,她正要放弃时,程柯却开了口,“我家人便是被不良官家所害的,当官的我都看不惯。”
檀芮一时愣住了,夹菜的动作也悬在了半空,“原来你是孤儿。”
“不是,我还有个妹妹。”程柯顿了顿,“还有个姑姑。”
檀芮又一怔,“那她们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神情有些异常,“失散了。”
檀芮低低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孤儿?”程柯竟主动问她,檀芮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她神色现出一丝怆然,“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我有个哥哥,但……”檀芮摇了摇头,“以后都不可能相认了。”还有那么多郁家的人,不论曾经多么憎恶,现在竟都升起了阵阵怀念。
程柯也没有多问其中的缘由,两人便只是默默地吃着饭。
第三卷 爱恨情仇两茫茫,岔路何去无方向 第248章 恶徒寻衅
这时,客栈外突然闯进来十几个人,他们个个手拿着刀,面容凶神恶煞。为首的,便是今天程柯出手教训的那人,他一见他们二人,顿时火气直冒,“就是他,竟敢对我动手,今日爷便要你尝尝厉害!”
檀芮吓得花容失色,程柯显然也没有料到他们会再来报复,他拔出佩剑,“别怕。”他回头轻声说,檀芮看着他从容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了底气。
那个今日被打的衙役面露凶相,“给我上!”
然后便是一场混战,檀芮终于见识了程柯的功夫,那把剑在他手里耍得出神入化,就像一根飘带,轻轻地划过他们身上,然后他们便应声而倒,却没有让他们受半点皮外伤。
几乎在几分钟之间,程柯已经把他们收拾了,檀芮还有些愣神,程柯一把拉住她的手,“快走!”
然后两人往外跑去,跑到马厩,却只看到一匹马,程柯一下子跨了上去,“还愣着干嘛,快上来。”
“哦哦。”檀芮反应了几秒,便麻利地往马上爬,坐在程柯身后。
“坐稳了。”程柯回头道,檀芮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程柯便扬鞭疾驰,惯性使然,檀芮差点掉了下去,她的手下意识乱抓,一下子抓到了程柯的腰,两人都怔了一下,檀芮便有些讪然地松了手。
“抓紧我的衣服。”程柯又道。
檀芮便乖乖地用力扯着他的衣服,害怕自己会被他抛下来。
他便这样一路狂奔,后面早已经没有了追兵,却还是一路狂奔,檀芮不知不觉便眼皮打架,靠在了他的肩上。程柯也慢慢让马放慢了步伐,最后马便只是驮着他们两人随意地走动着。
程柯感受到肩上的重量,他刚想动一下,上面的脑袋便不安分地扭动着,他便一下僵住了,不敢动弹。
程柯害怕她就这样翻下去,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后摸索到她的两只手,把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檀芮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迷糊中紧紧地环上了,身子也贴上程柯的后背,让他面色有些发红,全身紧张,越发不敢动弹。
檀芮醒来的时候觉得脖子特别酸,再一回神,才发现自己靠在程柯的肩上,他的衣服上都起了褶子,自己的手还紧紧环着他的腰,身子也贴着他,檀芮条件反射地放开了,一片绯红飘上脸上,慌忙从马上爬了下来。
程柯已经醒了,他感觉到檀芮的尴尬,便只是眯着眼假寐,檀芮下了马,看到程柯没有半点反应,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没醒。
程柯睁开眼睛,他动了一下肩,发出咯的声音,他也跨下马来,又是揉肩又是扭腰,一个晚上几乎都未曾动弹,不禁异常酸楚。檀芮不由愈发尴尬,但不想越描越黑,便只是闭口不言。
檀芮环顾着这里,荒郊野外,看不到人烟。“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不会迷路了吧?”檀芮不禁一脸担忧。
程柯却指着旁边的小河,“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檀芮见他的神情,似乎完全不担忧迷路的问题,便也没有再多说,顺从地跟在他身后。
河水很清,檀芮捧了一手,凉凉的,敷在脸上,整个人顿时舒爽异常,她脸上不禁现出开心的笑,“好舒服啊,我在西凉一年了,都没有好好玩过水。”檀芮动了玩心,用手搅着水,掀起水珠。
程柯回头看她,只觉得她的脸便像这一弯清溪一样,清澈透亮。而此时的她,也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忘忧。
忘忧。忘忧。程柯轻笑,真是个特别的名字,心不禁动了一下。
“距离东辽,还要多久?”檀芮歪头问他。
程柯回过神来,“按我们的速度,还要七八天左右。”
“七八天。”檀芮喃喃自语。
“我们现在还有一匹马,得再买一匹。”程柯又道。
檀芮点了点头,她一下子站了起来,“那我们快些去吧,到前面小镇买一匹马。”
程柯也点了点头,把马牵了过来。
“你的功夫是怎么练的?”檀芮坐稳了便好奇地问,“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功夫,剑法很快,柔中带着力道。”
“我家祖传的,自小便学。”程柯说话便是这般简洁,从不肯说些长句。
“可是你们家每个人都有功夫的话,怎么会被官员所害?”檀芮问出了口才觉得有些逾越了界线,赶忙道:“对不起,就当我没问好了。”
程柯嘲讽地笑了,“没关系,你问的很对。”
他顿了一下才说:“从我成年开始,我们全家便在各地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