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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是曾经的廉三小姐呀,还是那次在岳老夫人寿宴上,拿着抄来的诗说是自己现做的诗那无耻之徒!”宋蓉儿哼了一声,陈年旧事,她倒是记忆犹新。
廉葭葭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脸上发烫,准备绕过两人,在兰苑饿着肚子,倒也比出来被人取笑的强。
不过宋蓉儿两人,正嫌坐着嗑瓜子无聊,发现她更像是发现了什么乐子,挡住她的路,不让她离开。
“让开!”廉葭葭可不是谦逊有礼之人,即便如今身份不如人,到不见她气势比人低。
“哟,贤王都不要你了,廉家你也回不去了,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么冲啊?”和宋蓉儿站在一起的小姑娘说道。
廉葭葭看了她一眼,却是不认得她。
她未嫁之时,碍于庶出的身份,王公贵族家中嫡女都是不屑与她结交的。前世她虽因薛姨娘被扶正,也有了嫡女的身份,但因为她“才气逼人”太过耀眼,又自视甚高,不愿与这些古板的深闺女子结交,便除了廉如意,也没有什么朋友。
宋蓉儿看了看她的衣着,虽颜色不出彩,却也不是丫鬟的服侍,便拉了拉一旁的女孩儿,“媚儿,算了,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被称作媚儿的女孩儿却不罢休,“你怕她我可不怕!既然你如今在寿王府当差,便去沏茶来,伺候我们吧。”
宋蓉儿皱眉,廉葭葭自然没什么可畏惧的,但她身上并非丫鬟衣服,又住在这寿王府,想来是寿王妃关照她,毕竟是寿王妃的庶妹,怎么说也都是廉家的女儿。如今在寿王府上,不给廉葭葭面子倒没什么,得罪了寿王妃,就不好看了。
见媚儿不听劝,宋蓉儿又说道:“瞧她穿的也不是丫鬟的衣服,想来是客居在此,你让她走吧。”
廉葭葭的脸色已然很难看。
却听闻媚儿继续奚落道:“客居?!蓉儿,你也太给她脸了吧?她没被关进大牢里已经不错了,寿王府也不过是给她口饭吃!要我说,寿王妃也是拎不清,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可怜的,要是我家那庶妹像她这般,我早让人打死,也算是大义灭亲了!”
这话说的有点过了,连寿王妃都给指责了。宋蓉儿皱眉,不知该如何劝了。
岳媚娘是左相岳家嫡长子岳谦诚的嫡长女,当今圣上是她表叔,圣上的宠妃宸妃又是认在她祖父名下的姑姑,她可谓当今京城贵女之中的新贵。年纪尚小,飞扬跋扈倒也不奇怪。
只是她这话,着实惹怒了廉葭葭,看着不过十二三岁就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说话如此难听刺耳的小姑娘,廉葭葭忍不住了,上前一巴掌掴在岳媚娘的脸上。
这一下,就把岳媚娘给打愣住了。
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动手打过她呢。
连她爹她娘亲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如今倒被她看不起的廉葭葭给扇了一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疼,心头更是怒火中烧。
“你,你这贱人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如何?”
“好大的狗胆!来人,给我按住这贱人!”岳媚娘喊着,却不等附近的丫鬟赶来,就抬起一脚踹在廉葭葭的肚子上。
廉葭葭睡醒到现在,还没吃过一口东西,倒是惹了一肚子气,眼看还要挨打,哪里有不还手的?当即便抱住岳媚娘踹到她身上的脚,往后一拖,岳媚娘便被她摔趴在地。
站在一旁的宋蓉儿犹自愣神之中,两个人已经撕扯扭打在一起。
花园中零零散散或站或坐闲聊的众人,此时视线都被吸引到这边来。
宋蓉儿也如梦方醒,立即上前:“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却哪里能劝得开两人,不知是谁的手,还推了她一下,她退了两步,险些跌倒,再不敢上前。
花园里伺候的丫鬟们赶紧上前,拉开两人。
只是此时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廉葭葭的衣裳被扯破,露出里面的亵衣。岳媚娘的发髻也被打散,头发一缕缕的耷拉着,宛如疯子。
“你居然敢跟我动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走着瞧吧,我定不会让你好过的!”岳媚娘放着狠话。
廉葭葭不知她是谁,但在京城这么放肆,想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心下一转,便说道:“我姐姐是寿王妃,你当我会怕你么?”
“寿王妃又如何?你给我等着瞧!”
岳媚娘甩开丫鬟扶着她的手,向花园近旁的更衣室里去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二章 不是省油灯
花园的闹的這么热闹,廉如意想不知道都很难。 “这三小姐还真不让人省心,少爷满月她也要闹出些事情来!”春杏听闻之后。在一旁抱怨道。
廉葭葭不知道自己打了谁,丫鬟们向廉如意汇报时,可是说得清楚。
“岳媚娘颇得家中**愛,在寿王府吃了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云溪皱眉说道,“王妃要不要去看看她?”
廉如意听闻此事时,正在花廳招待前来的夫人们,花园里的都是年轻尚未嫁人的小姐,嫌屋子里闷。才跑了出去。
家仆前来禀报这件事,廉如意便进了花厅隔间,闻言向花厅里看了看。岳媚娘的母亲叶氏也正坐在花廳中。
“我去见她做什么?她娘还在这里,她若是聪明,便不会将这件事闹大,她若是非要闹大,吃亏的是她自己。”廉如意淡声说完,便出了隔间,走进花厅。
正要走向葉氏,却见已经重新更衣梳头,收拾好的岳媚娘哭哭啼啼的跑了进來。
廉如意便停在了原地。
岳媚娘扑进叶氏的怀里。“母亲……母亲要为女儿做主啊……”
叶氏一怔,女儿出去时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哭着回来了?
宋蓉儿跟在岳媚娘身后,走进了花厅。但见她脸色有些尴尬。因为廉欣娉的事,她已经许久没有和廉家姐妹打过交道了。这次母亲来寿王府,非要带她一起来,她推辞不过才跟来的,原想着反正来道贺的人多,寿王妃也注意不到自己。
可如今岳媚娘闹出这一出,她原是和岳媚娘一起出去的,此时倒不好让岳媚娘自己回来。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出了什么事了?”叶氏见岳媚娘哭得可怜巴巴,心疼不已,在家里自己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的女儿,如今哭成这样,定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岳媚娘泣不成声。 叶氏便把目光转向了与她一道的宋蓉儿。
宋蓉儿更是尴尬,但见花厅众人都看着自己,也只好解释道:“适才在花园,遇见了廉三小姐。媚儿与她起了争执,两人言语不和,打了起来。”
“什么言语不和打了起来?分明就是她欺人太甚!娘……她不过曾是那乱臣贼子的侧妃,有什么好招摇的,如今却不把我放在眼里,就是不把左相府放在眼里!母亲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岳媚娘说着又哭了起来。
宋蓉儿僵着脸看了看站在近旁的廉如意,又看了看叶氏,最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再开口。
廉如意已经知道事情经过,廉葭葭虽然人不怎么样,但花园里能打起来,毕竟是岳媚娘先出言冷嘲热讽,又挡住廉葭葭的去路。如今她又在这里恶人先告状,还把左相府都搬出来,真是好大的口气呀。
但见廉如意微笑的走上前来,“花园之事我已听说了,安排不周,叫岳少夫人见笑了。岳大小姐使廉葭葭去沏茶,她原不该推辞的,岳大小姐怎么说也是客人嘛。只是廉葭葭乃皇上安排来借住在寿王府上的,我与王爷从未指使过她做什么,许是她尚不习惯听人差遣。”
廉如意这番话一说,连叶氏看着女儿的脸色都变了,听听,她的女儿在花园里指使旁人给她沏茶,是皇上下令让住在寿王府,连寿王和王妃都没指使过的人,她一个来做客的小姐去指使人家,指使不动就打起来,这也太……丢人了。
花厅之中坐了不少夫人,有一些小姐也陆陆续续从外面回来,大家一边侧脸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一边窃窃私语,听在现场之人的精彩描述。
“别哭了,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让王妃见笑了。”叶氏低声斥责女儿两句,陪着笑脸对廉如意说道。
廉如意摇头道:“原是我安排不周,叫岳大小姐受了委屈,夫人莫要训她了。”
到不曾想,这岳媚娘是比廉葭葭更不知分寸,也是了,她若是知分寸,也不会在花园跟人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