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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慕容御一直很忙,她知道朝中动荡,贤王虽然不在京中,可朝中依然不乏支持贤王者,慕容御和太子这段时间都在为击垮贤王做最后的准备。
寿王府距离西城门很远,她没有听到西城门的厮杀之声。
却从慕容御的身上感觉到前些日子都没有的轻松之感。
她没有问,却似乎猜到,应是贤王的事,有了让人愉快的进展。
待《千字文》读完,慕容御抬头去看,廉如意已经不止何时,已经睡着,她静好的睡颜之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慕容御为她盖好薄毯,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守候在软榻旁。
怀孕之后,廉如意便得越来越嗜睡,但大多睡不长,一会儿她醒过来,迷蒙的看着慕容御。
“怎么不叫醒我?”
“就这样守着你,看你睡得香挺好的。”
慕容御笑着握紧了她的手。
廉如意也扬起笑脸,“往日不见你有这么多时间陪我,如今……是事情已经解决了?”
“对不起。”
慕容御突然很有些惆怅的说道,更是起身坐在软榻上,将廉如意拥进了怀里,用带着胡茬的下巴摩挲着她的脑袋。
“这段时间太忙,忽略了你,以后不会了,以后我要用更多的时间,陪你,陪孩子。好么?”
“好。”
廉如意点头,脸埋在慕容御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十分安心。
自从月份大了以后,慕容御就鲜少将朝堂之事讲与她听了。恐她为旁的事焦心,只愿她每日开开心心的,做一个笑口常开的孕妇就好。
不过廉如意自然有她自己得知消息的办法。
晚些时候,慕容御去了书房,她便从小陶那里得知了今日西城门的混战。
“这么说来,并没有抓到贤王?”廉如意一边摩挲着手中云溪新做好的小孩子的衣服,一边垂了眼眸问道。
小陶点点头,“听说贤王是跟在攻城的军队后面,发现势头不对,就逃了。”
廉如意没再说话,难怪今日慕容御虽然口气略显轻松,却没有对她言明此事。贤王逃了,以他的心机手段,未必不会卷土重来。
慕容御怕她心系此事,所以模棱两可的只说自己以后会有更多的时间陪她。
小陶看着廉如意的神色,赶紧说道:“王妃不必担心,贤王如今已经不足畏惧。皇上下令通缉贤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躲不到哪里去的!”
廉如意闻言沉默了一阵,却是说道:“去请薛姨娘过来。”
薛姨娘很快就从兰苑来了。
廉如意遣开身边之人,清清爽爽华灯大亮的花厅里,只有廉如意和薛姨娘两人,相视而坐。
“如今容妃已经死了,贤王也逃出了京城,被朝廷搜捕。姨娘的旧主都不在了,昔日威胁你的人,如今已经不足为惧了。”
薛姨娘面容很淡,闻言只是眼神稍暗。她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从见到普净那一天起,从知道自己被蒙骗了十几年的时候,她就在等着这一刻了。
待逼她一步错步步错,终于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路的人都受到惩罚之时,她知道,自己的时候也到了。
只是错失了十几年的亲情,如今刚刚找到自己的儿子,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虽然普净还是一口一个“女施主”的称呼她,但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却是从未有过的充实,明日可以看到儿子的身影,每日可以听到儿子的声音,每日都知道他活得好好的,不会受到威胁,没有比这更让她安心的日子了。
只是最美好的时光总是最短暂。
“血债血偿,我没什么好说的。”
薛姨娘叹了口气,语气倒也十分平静的说道。
“除了毒害我母亲,我不知道你还做了多少坏事,虽然你也是受人胁迫,可这却不能成为你害人的理由。你为了你的族人,你的儿子,就可以去害别人的亲人么?”廉如意说着眼眶湿热,“我母亲待你不薄,你却狠心对她下手,我没有办法原谅你。”
“我知道,王妃不必为难,我是罪有应得。”
薛姨娘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来。
她知道廉如意或是因为普净的关系,不想致使普净刚遇到自己的亲人,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被杀,便安慰道:“普净是个出家人,他能看的开的,而且已经十几年没有亲人在身边照顾,他过得很好,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我在他身边,他反而不自在。”
廉如意抬头看着薛姨娘,没想到薛姨娘到这个时候,倒是如此从容,竟没有挣扎,没有为自己辩解,就这么淡然的原意去赴死。
“你舍得么?”廉如意不禁问道。
“能再遇见他,与他相处这么一段日子,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是王妃的宽宏了,我不敢奢望更多,我是个罪人,如今倒是可以去泉下,求得夫人原谅,没有什么舍不得……”
薛姨娘语气十分真挚,说着落下泪来,慌忙抬手擦泪,扯出笑脸。
“没什么好哭的,这是报应,我应当承受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六章 真正的惩罚
廉如意却是抬手将自己面前的一个瓷盅推到了薛姨娘面前。
瓷盅花纹繁错,釉彩鲜亮明艳,净白的盖子上花了金色的釉彩。
薛姨娘的手,颤抖的伸向那瓷盅的盖子。
这是毒药么?自己毒害了旁人,如今也要死在毒下了么?
除了对普净的不舍,对廉将军的歉疚,她也没什么好眷恋的了,她的手上沾染了鲜血,早就该以命偿还了。
却在揭开瓷盅盖子的一刹那,愣住了。
“这,这是寒食散?”薛姨娘看了瓷盅里的东西,错愕道。
她抬头看了看廉如意,不知廉如意是何用意,将那瓷盅捧在鼻端嗅了嗅,略有些尴尬的说道:“这寒食散虽有毒,可却是慢性毒药,一开始使人恢复童颜,数月时候,却会加速人的衰老,最终致死。且这寒食散乃是取自《彭祖分脉》的方子,有催情之用……王妃还是让我死的干脆些吧……”
廉如意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你一闻便知这寒食散效用,我可否猜测,这寒食散是出自你手?”
薛姨娘一愣,“你知道了?”
“你将这寒食散并恢复容颜之药献于贤王,你知道容妃被毁了容貌,你恨容妃夺走你的儿子这么多年,所以你在报复容妃?”
廉如意看着薛姨娘的眼睛说道。
薛姨娘点了点头,“只是没等到她突然衰老,没等到这药起作用,她便死了,没能亲手毒死她,略有些遗憾罢了。”
薛姨娘不知道,廉如意却十分清楚,正是因为有寒食散的作用,才会使容妃死的那么凄惨,最后尸首都被扔到了乱葬岗,曾经宠冠后宫,到死,连个裹身之布都没有。也算是对她的惩罚了。
知道了容妃是间接的死在了薛姨娘的手上,廉如意突然不想杀了薛姨娘了。
薛姨娘毒害了她的母亲,可普净却曾救了她,如今她若取走薛姨娘的性命,岂不是也杀害了普净的母亲么?
且有时候,报复一个人,不一定让她死就是最好的。
看薛姨娘视死如归的态度,或许让她活着,更是对她的惩罚。让她余生都活在愧疚之中,活在对自己儿子的求而不得之中,她反倒更是痛苦。
“你走吧,我不杀你。”
廉如意的话,使得薛姨娘一愣。
“回去兰苑吧,普净已经向我和王爷辞行了,你再去看看他吧。”
薛姨娘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抬眼看到廉如意挥手让她离开,她浑浑噩噩的离开正院,一直走到兰苑,都恍若做梦一般。
待看到普净的房里还亮着灯,才反应过来廉如意说的辞行是什么意思。
敲开了普净的房门,看到他放在桌上的一小包行礼,薛姨娘迟疑的看向普净,“你要走了?”
“已经在王府打扰多时,如今小僧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小僧准备回寺中向方丈辞行,便去四处云游。”
普净的话如当头棒喝,使得薛姨娘泪眼朦胧。
“你要走了?你还是不愿回将军府么?我虽有罪,你却是无辜的,你是廉将军的儿子,为什么不愿回到将军府去呢?”
想到儿子还要做个和尚,更要去四处游历,必然要吃不少苦头,从小就没有被照顾过一天,刚生下来就被抛弃的儿子,如今终于找到了,却不能让他过上舒坦的日子。薛姨娘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