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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大驾起銮。
那拉氏四月底产子,皇上这七月就要秋狝。她虽不甘心不去,可是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为了儿子留下。
那拉氏不去,皇太后身边总需要人伺候,舒妃便怎么都得跟去。
舒妃临行之前,交待给成玦:“……长春园里的事儿,咱们既然要随驾秋狝,便怕也暂时顾不上了。不过皇后不是留在宫里么?”
“令妃的事儿,咱们愿意知道,皇后同样也想知道……既然咱们无力去查,不如透个口风给皇后。”
成玦一笑屈膝,“主子放心,奴才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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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驾刚出京师不久,天津、河北等地便传来蝗灾的消息。
这个月份正是庄稼收成前最要紧的月份,这会子蝗灾一起,今年的收成就完了。
皇帝听报,一时也是心急如焚。
便连皇太后得了信儿之后,都下旨一路停了肉食,只吃素,以求神佛保佑。
舒妃陪在皇太后身边儿,也跟着一起吃素。
“……天津跟京师这样近,若是天津的蝗虫扑不灭,旋即就会扑进京师里来了。这会子皇上又刚起驾,若是京师里也一片蝗灾肆虐,多不吉利。”舒妃轻声细语道。
皇太后心下越发焦急,“谁说不是呢!这天津便是重中之重,必得最先、最彻底扑灭蝗灾,才能不叫京师受损。这道理怕是天津的地方官都明白,可是都这么多天了,还不见送来天津的好消息?”
舒妃垂下眼帘,“那便必定是天津的地方官员办事不利。倒是听说天津镇的总兵是去年皇太后万寿的时候刚换的,兴许是刚到任不久,对地方上的一切都不熟。”
皇太后眯起眼来,“天津镇的新总兵?谁啊?”
舒妃轻叹口气,“听说是从前的两淮盐政,叫吉庆的。”
“皇太后万寿那会子,他上折子请旨备办皇太后的庆贺之礼,还带着盐商捐献了不少银子。皇上甚为嘉许……都说吉庆便是因为替皇太后办寿办得好,皇上才叫他当天津镇总兵的。”
“既是承了皇太后的圣恩,他这会子若办不好,可怎么办呢?”
☆、第1751章 25、互通口风(1更)
这日于途中行宫,皇帝至皇太后行宫请安,亲自为皇太后侍膳。
皇太后却毫无胃口。
皇帝跪问,皇太后叹一口气,“如今蝗灾肆虐,农田收成难保。为娘的自是不短吃喝,可是百姓秋来又将吃喝什么去?为娘想来心下便高高悬着,这还如何吃得下去?”
皇帝只能叩头,“是儿子的错。”
皇太后眯眼凝着皇帝,“为娘去年过寿时,知道两淮盐政吉庆祝寿心诚,我这心下也是欢喜。可是听闻这会子他在天津镇当总兵,治蝗却不力。”
“皇帝啊,你若因他去年给为娘办寿尽心,这会子便宽纵了他去,为娘非但不会高兴,反倒会连饭也吃不下去。”
皇太后这样突然提及吉庆,皇帝不由得抬眸望住皇太后。
他的目光倏然扫过皇太后身畔诸人。
舒妃眼帘轻垂,又是那般淡然平静的模样,仿佛眼前一切事,都与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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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便传来消息。
皇帝下旨道:“前侍郎胡宝瑔奏称,天津一带,有蝗处所。业经扑除略尽,可以无虞。今日吉庆奏称,钦差过后,忽有飞蝗四起,往来靡定……津属既称扑除略尽,何以又有飞蝗四起,果何所从来耶?!”
“吉庆非他人可比,且系总兵。既目击飞蝗,即应亲身前往扑捕,务尽根株。岂得以曾经派员,即可塞责了事?!”
“……吉庆亲见飞蝗情形,何容膜视。著传旨申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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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来,舒妃含笑放了心。
“这个吉庆,如今在天津,身兼两任:长芦盐政、天津镇总兵。”
“五月间皇上就曾因长芦盐政废弛一事申饬过。皇上说‘前因长芦盐务废弛,是以将吉庆调往天津。伊自莅任以来,已及数月,并未见有实力整顿之处……看来吉庆自调任天津,颇不如在两淮时之勇往任事。’”
“这会子他又因为天津镇总兵任上捕蝗不利被申饬……哎呦喂,他这官儿可不好当了。”
成玦也含笑道,“谁说不是呢?这个吉庆当了多年盐政,家资极丰。皇上不信他在两淮盐政上贪墨,原因竟然是因为那贪墨的银子,不及他家资……这样的人偏偏是令妃的族兄,咱们不能不小心些。”
舒妃轻轻勾了勾唇角,“令妃阿玛是个内管领,哥哥不过是个八品,都不得用,她在后宫里尚且这个样儿;如今这吉庆从两淮回来,到了天津,与京师更近了,她若再得了她这个族兄的助益,那在宫里还不定又到什么地步去~”
成玦轻叹一声,“不得不说,令妃为了藏着她族兄吉庆这步棋,可真是小心翼翼。主子与她在宫里相处这些年,竟然从未听她提起过;便是咱们四姑娘与她好成那样儿,怕四姑娘也是不知道的。”
“这回若不是皇后那边传来的口风,咱们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儿去!”
临起驾之前,成玦设法辗转向那拉氏那边透口风,用了自己宫内的太监,状似无意与御膳房的太监说起;御膳房的太监再传给那拉氏那边去。却没想到,那御膳房的太监也从那拉氏那边带回这样一个消息,给了成玦。
☆、第1752章 26、势不两立(2更)
“又有什么奇怪呢?这就是令妃一向做事的手腕。”
舒妃淡淡而笑,那笑意里却是裹着清冷。
“若是换了旁人,自家有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族兄,那早在后宫张扬到人尽皆知去了。也只有令妃,能隐忍十几年,死死捏住这张牌,藏到该用的时候儿。”
“在此处,咱们也得跟她学着些。”
成玦冷冷“呸”了一声,“主子何必跟她学!这后宫里,她才最是防不胜防的小人!若不是孙玉清透漏了口风去,咱们都想不到皇上为何拖着不给主子晋位……原来都是为了给令妃‘留地方儿’!这话既是李玉说的,当没有错儿。”
“看来咱们往后的敌人,倒不是占着贵妃位的纯贵妃和嘉贵妃,反倒还是令妃!”
以舒妃的出身,生下皇子却不得晋位,这在大清后宫里也算屈指可数。当真是奇耻大辱!
舒妃眸光澹澹寒凉,“虽然知道得晚了些,可是终究还是知道了。便是这会子才知道,一切却也还都来得及。”
“总归,这一二年来在孙玉清身上花用的银子,没白费。”
成玦也是点头,“从前奴才觑着,这个孙玉清也是总往永寿宫跑;可是既然孙玉清后来还是跟咱们走近了,那便瞧得出他是在令妃眼前没捞着什么好处去。也是难怪,令妃家里帮衬不上,她自己年例那么三百两银子,够用什么的。”
舒妃目光冷冷飘转,“……所以才更要掐掉吉庆去。她自己家里没钱,吉庆却有的是银子。若她在宫里又有了银子的帮衬,咱们便更难遏制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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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庆被皇上下旨申饬的消息也传到婉兮耳朵里时,婉兮微微愣了愣,倒并未太往心里去。
“因出了五服,我从前并不知道他与我是本家。只是后来听皇上说起,才稍稍留意他这些年的仕途。他既然多年在两淮,便只熟悉那边的风土人情。两淮与天津隔着南北,气候风物自是迥异。他去年十一月才来天津,今年还是第一个夏天,他乍见此处起了蝗虫,且一下子又是蝗灾,一时‘水土不服’也是难免。”
“因这蝗灾,皇上申饬各省地方官员,不独一个天津,不独吉庆一人。”
“他若因此而有所警醒,奋起督捕,倒未必不是好事。”
玉蕤小心看婉兮一眼,“……奴才只是觉着有些太巧了。这背后,岂非无人动手脚么?”
婉兮点头,“是有些巧。宫里虽红墙高企,可是事实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既知道了吉庆是我族兄,难保旁人便也知道了。”
“上次因倭赫的事,有人趁机想借打击吉庆来打击我,没能得逞;这刚过几日,后手便已接踵而至。”
“主子不能不防。”玉蕤轻声道。
婉兮垂下头去,“我将话早已过给皇上去了:别说是我出了五服的族兄,便是我亲哥哥又怎样呢,倘若当真贪赃枉法,我也不管。”
婉兮抬眸望住玉蕤,“身在后宫,自己母家人不能不顾;但是即便要顾,也不能是自己去跟皇上求,统都要交给皇上,由皇上来定夺。这才是真正保全家人。”
☆、第1753章 27、带你们玩儿去(3更)
婉兮说完话便起身,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