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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孙玉清沿着水畔一路小跑着过来,远远便给婉兮打千儿,“令主子原来在这儿凉快着呢,倒叫奴才好找。”
婉兮点头,“可是皇上回来了?”
皇上一大早就到畅春园去给皇太后请安。
孙玉清含笑道,“奴才什么都瞒不过令主子去。正是皇上等着令主子一起用膳呢。”
婉兮含笑点头,“多谢你。也烦劳你先辛苦一趟,回去禀报皇上,我稍后就来。”
婉兮瞧了玉蕤一眼。
玉蕤赶紧从腰间掏了掏,勉强找出一个小荷包来。
玉蕤上前客气道,“今儿出来得急,没成想皇上能有旨意来。这个小荷包你且收下。”
孙玉清这几年在皇上身边儿当传旨太监,也都经验老到了。荷包入手,那么一捏,就能猜到里头是不是银子;又有多少银子。
这回还是没什么惊喜,令主子赏的依旧不是银子。
孙玉清便也使劲儿地笑了笑,“奴才哪儿敢总接令主子的赏赐。”
他倒是趁着接荷包的当儿,上下打量了玉蕤一眼。
玉蕤有些皱眉,赶紧松开手,转身走回婉兮身边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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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清走了,婉兮轻叹一声,“别与他计较。”
玉蕤哼了一声,“奴才斗胆说一句:奴才瞧着,他怕是遗憾,今日主子身边儿的是奴才,不是玉叶也不是五妞。”
婉兮看了玉蕤一眼,没出声。
玉蕤自知错了,忙屈膝行礼,“奴才知道错了。奴才……不是故意说玉叶,奴才是说五妞。”
婉兮点点头,轻拍拍玉蕤,“我知道。”
从前她当官女子的时候,并非没听过官女子和太监之间那些对食的故事。只是大清又不同于前明,官女子都是旗人家的格格,有些甚至是内务府世家的大小姐,身份不同于前明那些宫女一般出身寒微。故此对食的事儿倒是少,且历代皇帝管的也都严厉,故此大多都只是影影绰绰那么一说,倒没人见过真的。
婉兮自己也不大相信。
总归太监是那样一个情形,哪个姑娘家傻到当真会动了情,甚至托付了真心去呢?
便是毛团儿和玉叶这一对小冤家,婉兮也总想着,只要玉叶出了宫,这事儿不过镜花水月就散了。
直到这次处置凝芸自缢的事儿,她才真真切切知道,宫里这对食的事儿非但没有绝迹,反倒不仅仅是“相对吃饭”这样简单。
☆、第1735章 9、太监也能行(8更)
便是那撮毛发……也可证明,赵国宝与凝芸之间,不是洗洗衣服、相对吃饭那么简单。极有可能,他们之间还是做过那些男女之事的!
婉兮无从想象一个太监如何做得男女之事,又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想头去,可是那撮毛发却是扎扎实实曾在她眼前,她想忽视都做不到。
她后来也曾私下里与婉嫔聊过此事。终究婉嫔在宫里的年头多,听说过的花花事儿也多。
婉嫔听罢便笑了,“严格来说,太监自是做不成那档子事儿。但是宫里的太监终归也分三六九等,进宫的年纪也不尽相同。你可知宫里也有规矩,每年都叫太监们归拢起来,将身子复查一回——你道为何有这样的规矩去?还不是隐约说明,这宫里必定出过太监重生那物儿的事儿去?”
“况且如赵国宝这样的,在宫里已是一宫的首领太监,有身份有地位也有各种门路,便是每年一回查验,那些刀子匠说不定还卖他们人情,就给糊弄过去了呢。”
这话便在婉兮的心里炸出了大坑来。
既然太监还有可能那物儿重生,那毛团儿是自小进宫的,说不定重生能力便更强,是不是?
况且赵国宝这样儿的,都有本事逃过刀子匠的查验去;毛团儿还是皇上身边儿的人呢,宫里各处必定更是阿谀,那便更说不定也能逃过去了……
这样想来,婉兮的两耳边就是嗡嗡直响。
婉兮使劲按下心中的不安,缓缓道,“总归,玉叶是与孙玉清无涉的。玉叶与孙玉清多说话,也是为了我着想。你不用管五妞怎么说,总归咱们心里千万不能那样误会玉叶。”
玉蕤惭愧得眼圈儿都红了,“主子放心……奴才虽然与玉叶吵过两回嘴去,可是奴才敢发誓,绝没记恨玉叶。奴才跟玉叶的心都在咱们宫里,都在主子这边儿,奴才绝不会做出叫主子失望的事儿去。”
“那就好了。”婉兮含笑拍拍玉蕤,“我就希望你们个个儿都能在我身边儿,安安稳稳熬到二十五岁,然后早早放了你们出宫去,再都给你们找个好人家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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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赶到“九洲清晏”去,皇帝已经褪下了大衣裳,只穿夹纱的便袍,舒服地坐在水风里。
“爷倒清爽,怎不顾宫里日头似火去?”
皇帝便听懂了,轻哼一声,捉她过来坐,“……你是说,爷应该回宫去,陪着皇后。”
婉兮垂下头,“皇上不想么?皇后为皇上诞下嫡子,劳苦功高,皇上自然该陪着。”
皇帝呲了呲牙,“那嘉贵妃也刚诞下皇子,同样劳苦功高,爷就不该在园子里陪着嘉贵妃么?”
婉兮撅噘嘴,“奴才倒是替嘉姐姐谢恩……不过话又说回来,嘉姐姐不过是贵妃,如何与皇后相比?”
“那这么比。”皇帝倒是不慌不忙,搬弄着婉兮的手,“嘉贵妃到十一阿哥,已经给爷诞育了四个皇子去;皇后不过只有一个皇子。即便是嫡庶有别,四个比一个,还不行么?”
☆、第1736章 10、小女儿(9更)
婉兮原本还是带些小醋意的,这会子叫皇上这么一说,倒不知道怎么怼回去了。
婉兮上下打量皇帝,眸光流转,“皇上……该不会就是这么‘安慰’皇后的吧?”
皇帝耸耸肩,“我什么都没跟她说。她是皇后,自该懂事,问都不该问我。”
他眯眼凝视婉兮的眼睛,“便是当年永琮出生,爷当日便去雩祭,之后一个月都在园子里,也未曾回去陪着孝贤母子。如今皇后还是继室,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婉兮垂下头去,“……那奴才便不问了。”
皇帝这才“嘁”了一声,“说说你给皇后送什么礼去了?你年例不过三百两,今年又是嘉贵妃、皇后两人诞育皇子。银子早分没了吧?”
听皇上问起这个,婉兮抬眸淘气地眨眨眼,“……奴才送了皇后娘娘两匹料子。”
皇帝长眉陡然一扬,“料子?什么料子?”
婉兮红着脸垂首嘀咕,“……总归这都是五月了,天儿越来越热,奴才送衣料,也自然是送适合夏日穿用的。”
皇帝盯着她鸦黑的发顶,“呸”了一声,“当爷想不到?又送了两匹‘蝉翼罗’,是不是?”
婉兮终是忍俊不住,笑倒在皇帝的怀里。
仰头望住他,“蝉翼纱不好么?‘春帐依微蝉翼罗;横茵突金隐体花。帐前轻絮鹤毛起;欲说春心无所似’……”
皇帝伸手去捏婉兮鼻头儿,“你还好意思说!李贺这诗里说的是‘蝉翼罗’,哪儿是那糊窗户屉儿的‘蝉翼纱’!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婉兮垂首不语,半晌才缓缓道,“这回奴才送的是真的蝉翼罗~”
戏耍归戏耍,规矩归规矩。总归自己哥哥那般对正宫皇后,不合规矩。婉兮这便用心将哥哥的戏耍给弥补上了。
也不是要那拉氏知道,她为的是哥哥。
皇帝垂眸深深凝视她,这便轻哼一声,“……皇太后万寿,你送的那个礼倒是精巧。刚儿我去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手边就用着呢。”
婉兮有些不敢置信,“皇太后,手边儿,用着呢?!”
皇帝轻哼一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婉兮登时装糊涂,“爷说什么呢?”
皇帝耸耸肩,“我说你给皇太后那寿礼呢……你那小木船儿,不是雕刻出来的么?”
婉兮做了个鬼脸儿,无奈地闭上了嘴,只伏在皇帝怀里假寐算了。
她得每顿饭里放多少咸盐,才能闲得要去跟一个天子斗嘴呢?这位爷可是天天在前朝舌战群臣的好吧,她还是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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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困了。天儿热,加上今天又在园子里兜了一大圈儿,这会子眼睛阖上,就半入梦乡了。
皇帝伸手帮她顺着额角的鬓发,叫她更舒服些。
这个小他十六岁的小丫头啊,有时候这样抱在怀里,看着她乖乖的模样儿,总叫他生起那么些复杂的情愫来。
她是他的女人,可是何尝不是他的小女儿呢?
这样想来,他便又生罪恶感,忍不住红着脸乐了一会子。
婉兮半梦半醒地听见了,继续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