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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重又垂下头去,攥紧了衣角。
“奴才想,即便是奴才不说的那个人,指使了四福晋去做这事。可那四福晋自己的脑袋又不是榆木疙瘩,那个主使人总该有什么理由说得动四福晋才是。”
“直到……”婉兮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迎上皇帝的眼睛:“那晚就寝,奴才拨动了那天挂在脖子上的一件旧物,奴才心下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主使人就是用这件快被奴才给忘了的旧事,来挑唆四福晋恨了奴才的。而奴才,竟然早未察觉。”
皇帝却仿佛对婉兮说“挂在脖子上”更感兴趣,他索性伸臂又来摸婉兮的脖颈:“哦?你挂在这儿了?方才爷怎么没瞧见?”
“难道说爷方才是太急了,便什么都给错过去了?不成,爷这回得慢来一回,好好看着那件儿东西。”
☆、487、误会(2更)
487、误会(2更)
婉兮知道,爷是故意与她说笑呢。
只因为此时说到的这些事,最易寒凉了人心去。
婉兮便也含笑躲闪着,最后使劲按住了皇帝的手:“爷别闹!此时并未在脖子上!”
他方才那会儿为了检查她是否有伤,简直是将她翻过来、调过去,恨不能连每个汗毛孔都要看清楚了,哪里会漏掉脖子上的那个物件儿去?
皇帝便也松了手,依旧故作不知地追问:“到底是什么旧物啊,也值得你时常挂在脖子上?”
婉兮心下只得无奈暗道:“的瑟的爷!”嘴上却也不得不认了:“……就是爷曾赐给奴才的那枚白玉葫芦坠儿。”
。
说来这白玉葫芦坠儿彼时曾是微服私访的皇帝身上最贵重的物件儿,故此他便从辫子梢儿上捋下来就给了她。这是他们之间最早的一件定情之物,可是后来也叫她给闹了个大乌龙。
婉兮说来也是苦笑:“奴才这才想起,原来奴才跟人家四福晋是有些‘旧怨’的——那会子是刚进宫引见,九爷为了救奴才和陆姐姐便那么当众顶撞了娴主子去,奴才也是急疯了,方以为当日的四爷就是九爷的亲兄长傅四爷去。故此才托了人去将那白玉葫芦坠儿给傅四爷送去,请傅四爷念在旧情的份儿上快来救人。”
“岂料,竟送错了。”
皇帝无奈地轻哼一声:“将爷当成富文,爷如今想来还有气。他拿什么来跟爷比呀?”
婉兮只能微笑:“如今看来,他跟爷更是没法比。一个四福晋都叫他镇伏不住,哪儿比得上爷的执掌江山?”
皇帝这才满意了,由着婉兮再说回正题上去。
婉兮轻轻叹息一声:“奴才想,因当时事发得紧急,奴才病急乱投医,随便抓了个太监就拜托人家办事。话也说得不是很明白,人家也不晓得我跟那傅四爷究竟什么关系……可是男女之间这样的私相授受,便也难免被人理解成是私情。”
“那太监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才托人将物件儿送进傅四爷府里去,说不定这过程里就被四福晋给窥破了。四福晋便也难免认定了这是外头人跟傅四爷有私情……故此这便早早就恨定我了。”
“其后定然是又听说我就是皇后主子宫里的女子,四福晋的火便早早就埋下了。奴才想,说不定四福晋进宫请安的时候儿,私下里也将我的事儿质问过皇后主子吧?她自然不满皇后主子宫里的女子去勾着傅四爷……故此,皇后主子说不定便也早知道了。”
婉兮深吸一口气:“故此,那个奴才不愿说的人,这回便借了这件旧事挑唆了四福晋去。那四福晋一听机会正好来了,怎么会不卖力~”
皇帝收了笑谑,捉住她的手静静凝视着她。
“……以你现在年纪,我宁愿你没想这么透彻。我宁愿你只认定了是那芸香。”
婉兮轻笑摇头:“爷是心疼我,才总念着我年纪小。可是奴才已不觉着自己小了。奴才虚岁都十六了……不然,爷怎么还‘狠心’那样儿欺负了我去?”
皇帝没防备她翻这个小账本儿,也忍不住笑出来。不过随即却还是深深凝住她:“……可要爷,替你也挪个窝儿?”
☆、488、你在(3更)
488、你在(3更)
“这后宫地界儿,爷又能将我挪到哪儿去呢?”
婉兮垂眸:“只要是还在这宫里,便此处与彼处,并无分别。”
她又抬眸瞟他:“除非爷要如怡嫔一般,将奴才也给扔进园子去!”
皇帝不由得白了她一眼:“不扔!”
婉兮这才盈盈而笑:“奴才也不想去……奴才已是爷的人,若当真被扔进园子去,暂时是能消停,可是却要隔着几个月方能见爷一面儿……奴才,可受不了。”
皇帝清眸倏然一亮。
婉兮低低垂下头去:“奴才就宁愿在这后宫里沉浮着了,只要能时常见到爷,便什么都不怕。就算此时兴许要吃些暗亏去,可是奴才心里总归有底:凡事都有爷护着呢,奴才总归不会被他们给怎么着了。”
“再说,奴才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被人咬了,奴才早晚也咬回去!总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那小脸儿紧绷,清眸闪亮的模样,不由得逗笑了皇帝。
他伸手沿着她下颌细致的线条轻轻滑动:“你也高估爷了。爷哪儿有那么大的定力,舍得把你给扔进园子里去,几个月才见一回?爷如今三五天便动心眼儿把你给骗过来一回,还觉得不足,恨不能天天都搂一回。”
“还有,你虽然信得着爷,相信爷能护住你……可是说实话,每一回爷心里都是后怕,生怕晚回来一步,就让你受了委屈去……爷是天子,可爷不能肋生双翅,更不能凡事恣意妄为,故此爷是真的怕……”
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温暖明亮的天子。天子从不在人面前展露柔弱,更不可能自责。可是她的爷,这一刻却都说给她听。
婉兮便依偎进皇帝怀中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说相信爷会护着我,倒不必是每回爷都用了这么些的法子……其实爷在我心里就够了。”
“每回遇见事儿,不管是什么处境,我只要心里想到爷,就不会慌张。爷就是奴才的底气和靠山,故此奴才什么事儿都能冷静下来。只要能冷静,那脑子就不会乱,奴才就能随机应变想出法子来!”
她将皇帝的十根手指头盘了盘,盘成个猪蹄形,拍拍:“爷只需这么‘护着我’,就够了。”
。
皇帝垂眸瞧着自己的手,从前到后一个压着一个,整个一个猪蹄儿。他便忍不住笑,轻凿了她一记:“是叫爷变成猪蹄儿护着你啊?!”
两人都笑开,相拥着又度过了一会子。
时辰已是不早了,婉兮明白,她不能再霸着皇帝了。否则养心殿里等待召见的大臣都该疯了。
婉兮便拍拍皇帝的手坐起来:“其实那葫芦坠儿,奴才也一直有些矛盾,不知是否该挂在脖子上。想挂,想随身戴着,想勿失勿忘;可是又怕哪天一不小心被人给瞧去了……那曾是爷缀在辫子梢儿上的坠角,奴才怕宫里也是不少人都见过。”
“今儿奴才是故意没戴来的,却并不是不愿意戴着了……爷请明白。”
皇帝便也将她抱住:“嗯哼,你也知道那是爷结发的物件儿……总归给了你,你戴着还是不戴着,爷也都给了你去,认定了你了。只要你人在心在,有没有那劳什子,又有什么要紧~”
☆、489、瓜瓞(4更)
489、瓜瓞(4更)
这日,皇帝颁下旨意,赐内廷主位、头等女子们与葫芦坠儿。
皇帝的说法是,葫芦多子,正好应和这皇太后的圣寿之期,又谓后宫开枝散叶、瓜瓞连绵。
内务府便也跟着下了规矩,叫内廷主位可将葫芦坠儿挂在手串、手镯上,或者礼服彩祱上;女子们的则统一挂在右侧衣襟的纽子上,既能明示皇恩,又不耽误双手干活儿。
其他的内廷主位倒也罢了,谁宫里也不缺个玉葫芦坠儿。宫中的头等女子们却都乐坏了。虽说赐下的葫芦坠儿各色玉都有,白玉、碧玉、黄玉,女子们纷纷喜气洋洋地挂出来,那真叫一个缤纷好看。
皇后坐在窗边冷眼瞧着,一点一点将赐给她的玉葫芦攥进了掌心里,指甲扣着肉。
挽春走进殿内也迟疑了一下,伸手抚了抚右边襟口的葫芦坠儿。
这是皇上的旨意,她得了自然也不敢不挂出来;可是明摆着,皇后主子却不愿意瞧见。挽春迟疑了片刻,还是将帕子抽了一条过来,也掖进那襟口里去,恰好挡住那葫芦坠儿,这才告进。
“回主子,怡嫔求见。”
皇后这才松一口气,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