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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敏正在等着王爷醒来,哪怕是睁开眼就责怪起她不该将事情透露给陆七夕,这样也总比她这么一直沉睡在床上的好吧。
一直以来珂敏都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可到了今日自己也感觉往日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是让她觉得为难的,她这个自认为是委屈的人,结果却是将每一件事都做到了顺着自己的心意发展,却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曾经她是何等自信满满,什么对错是非,何须别人教会她辨认?可是自从没有听从王爷的劝说,让事情变成如今这样以后,她已经开始迷茫起来,不知道该做与不该做的界限在何处,也不知道如何看清楚人心的善恶因她每次茫然失措,她很怕,这种恐惧甚至要比六年前的那一日来的更加猛烈,万一王爷不在了她的恨她的情谊该放置何处呢,只怕也在不会有人来教她道理,听她埋怨了吧。一开始她还曾巴不得冷寂战死沙场过,说起来也是十分好笑的事,谁会想到一开始恨不得他死的人,最后却被她看成了生命的重中之重,凡事不可预料,这件事却只能说是早有预兆了。珂敏看着他在她家的武房日复一日的练武,一直看到她长大成人,看到他从一个翩翩少年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今时今日这样的发生,是叫珂敏再眼睁睁的看他死去么……
第192章 三次入宫
当王府里的人都有所意识到时,一起都为时已晚了,珂敏已经扬长而去了。
珂敏其实不必如此心急着入宫,大概就算她入了宫皇帝也不会轻易救冷寂。毕竟他要的又不是珂敏而是陆七夕本人。
她从未擅作主张到随意入宫的地步,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不要王府安逸的生活反而投奔那条必死无疑的路,可是今日却是不同的,因为她知道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她怕自己犹豫的间隙就会让一条人命就此消失了去,她已经错过了一次,如今不能再让王爷和自己的父母族人一般就这么死了!
她的马骑的格外好,似乎是她爹爹李大将军那里得来的真传,从小爹爹就说珂敏是最不像他的一个孩子。不善于骑马打倒是很爱一个人独处,将自己闷在房里有时候一整日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可是这就好像是某种她逃脱不开的宿命似的,她没有爹爹那样的男儿身偏要有他一般的雄心和一身的本领,偏偏遗传了他身上的正气和倔强,明明是个小巧可人的美人,却非要学男子试图拯救些什么才好,如此一往无前,当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这是她以前想到过却不曾在今日细想的事,她只想救出冷寂别无其他念想,倘若……皇帝要的是她珂敏的命,那么她也只好对不起她的亲人,犯下的过错也只好到死后偿还。
想起昨日稍晚的时候府里的下人前来唤她,说是王爷有请。她高兴的被?都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还以为王爷改变了主意要同她解释一番。
后来终于来到寝殿前,她看也不看,朝着王爷宫里的方向跑去,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继续走着,眼看着离那座华丽的宫殿越来越近。心里既是高兴,却也是迷茫的。
入内至宫苑内,四周异样的安静,只有进进出出的宫女们仍旧忙碌着,他们进出的正是王爷的寝殿,珂敏越是想加快步伐,心中就越是恐慌。
“侧王妃万安!”
正从前殿出来的侍女发现了珂敏的到来,珂敏抬眼一看,侍女手上的衣袖已挽起至肘部,像是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而衣袖的边缘沾染着几丝触目惊心的血迹!
“王爷他……”
“侧王妃殿下请快随奴婢入内吧,我们一帮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一味惊慌失措,现在王爷已经快不行了。侧王妃现下不去见只怕就……”
侍女放下手边正忙碌的事情。引着珂敏朝寝殿方向走去,靠近些才看见她那双像是刚哭过的通红眼眸,才是跟珂敏说起情况,惶恐的眼泪就自然垂落至脸颊,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珂敏一个近乎残忍的事实,无论她再如何赶来,她会得到的结果仍不是她想的那一个。
那夜的宫苑行走起来十分的费力,再加上寂静的子夜时分已经过去。除了天空黑的愈发深沉,连月亮星光都已经不知所踪,看的人头晕目眩。
受爹爹感染,她一直视皇宫为权利的最高象征,亦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而生来就在皇宫里的人,必定是一生都与不幸无缘的。
但是那个惨寂的夜里她才幡然领悟,原来王府里的夜晚也是如此的冷清,甚至比别的地方还要更冷一些。平日里的冷清或说是故意为之,那一日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叫人感到害怕。
彼时珂敏因惧怕面对一具尸体而迟疑着站在门外徘徊,此时的珂敏却已放空一切活的就像是个尸体,在马上疾驰的她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那三个不眠不休的日夜里,她顾不得身上直打寒战,只拉紧了披风,不管不顾的朝着皇城方向行去。那残忍的皇宫六年前就差一点夺走了冷寂的性命,如今难道还要再伤害一次不成?
……第二日的傍晚,陆七夕已经做出了一个对所有人都有利的决定,虽然她知道冷寂不会愿意看见这样的事发生,但如果让她选择是叫冷寂活着恨她还是死了以后令她痛哭流涕,她必定是要毫不犹豫选了前者的。
越怕的事情却会发生,当年如此,她却不明白。如今呢?她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还有什么好怕的,但愿那声音再响亮一些才好,她也不用夜夜枕着愧疚难以入眠,曾经喑哑呱噪的现在却成了难得的妙音。
再是忐忑,该面对的还需要面对。若这世间,人人都选择逃避,那日出日落也好,四季变化也罢,岂不是都没了乐趣可言,活着不就是在学习负责的么。
黄昏时分,西边的那一抹斜阳懒散的将剩余不多的光斑投向各处,有一处正好投在陆七夕今日所穿的衣裳上,五彩斑斓甚是好看。
本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物件,所以不知不觉中分别就已匆匆而至。才回到王府不过半日就要以王妃的身份悄然离开,说是舍不得却也并非如此。
陆七夕这些日子里,虽然多是待在房内,但和冷寂那几次屈指可数的会面,却后来者居上的将她的心占了个满档。于这时回想起来亦是稍感愧疚,但若要再往细处想,心里也确实没有多余的地方留给了。
陆七夕的愧疚很快便被心里的焦急盖过了风头,她宁可被人误会成了自私自利的小人一个,也不愿成为旁人口中的好人,白白看着冷寂为她牺牲。
“小姐,马车已在外头候着了。咱们是即可启程,还是……”
“即刻动身吧……这些日子在外耽搁了太久,竟没有做一件像样的正事。”
陆七夕边说边扯出勉强的笑容,流粟将她的心思看在眼里,也因之而领悟了一个道理。人不开心的时候,硬逼自己做出的笑容,是比哭还要难看许多的。
“要不还是跟许大哥或是别的什么人说上一声吧,就这么匆匆走了,只怕王爷之后知道会责怪小姐……”
因为流粟也已经知道了陆七夕要离开的决定,一味称呼她为王妃现如今甚至连自我催眠的作用都没有起到。
陆七夕站直的身子一僵,险些就要忍不住回去再见冷寂一面,因为这一面恐怕就会是今生的最后一面,况且冷寂尚未清醒过来只怕陆七夕去见了他也什么都不会知道,其实她心里也是十分矛盾的。
虽然说起来有些矫情,但好歹不再见一面的话,这心里的疙瘩就会长久的留着,还时不时想起叫自己心痛一番。
但还好陆七夕现在还有些理智,知道自己即便是去见了冷寂也已经于事无补,她不能留下来等着他苏醒过来,更不能回报他这一份情谊。
去见了也只会叫自己越发不舍,对于现在所做的决定没有半点帮助。
还不如痛快一走了之的好,虽然有可能日后冷寂再想起她时,所带着的表情只会是憎恶,那也比十年后陆七夕还需要到他坟前哭诉一番的好。休在系弟。
“不必了,救人的事迫在眉睫,我们还需赶着回宫,否则晚了宫门一关上,咱们就又得拖延一日。王爷现在身负重伤,咱们多拖延片刻就是在拿他性命开玩笑。我不可能这么做,你也不必再劝了,既然车马已然备好,我们就即刻出发吧!”
说的如此轻巧,但看自己的脚步却是灌了铅似的,每走一步都比上一步更加沉重。
陆七夕不知道除了这样明白的说出那些假心思给人听以外,她还能如何去安慰自己那颗正为了走或是留而蠢蠢欲动的心。
现在的王府七零八落,从外头看似乎没有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但现如今支撑着王府的已经只剩下一副空壳子而已。
“七夕姑娘,端宁公主已经在外头恭候多时,公主叫奴才进来问一句,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