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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方言极多,山村里人跟城镇中生意人不同,基本不讲官话。
好在连芳洲颇懂些客家话和白话,这一片讲的就是客家话。虽说不能字字句句听得懂,基本的交流,加上连比带划,还是勉强能够沟通的。
这位满脸长满皱纹的老太太看到分明不是寻常村里人、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竟然会讲这儿的话,虽然讲得不正宗,也很难得了!不由大为开心,待连芳洲和李赋平添许多好感,拿出家里的好东西热情款待,又找了儿子媳妇的衣裳给他二人换上。
这些外交事项无一例外都是连芳洲在交涉,这地方弯弯绕绕的那些话,李赋还真是学不来。两人私行,又无翻译在侧。
安歇下来时,已经快到申时了。
躺在这垫着干稻草、上铺竹席的简陋床上,两人却不约而同的都放松了下来,感到了满满的踏实。
果然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好好睡一觉,有我呢!”李赋吻了吻连芳洲的额头微笑道。
连芳洲展颜一笑,“嗯”了一声轻轻点头,柔声道:“你也睡,这一路你比我辛苦呢!”
“我身体比你好!”李赋笑笑,手臂伸过她的身子,小心的扣在她腰上,催着她睡。
连芳洲实在也是困倦疲惫了,又有他在身旁,自然可放心大胆的睡,眼皮子沉了沉,不一会儿,便阖目睡了过去,呼吸渐渐酣沉。
李赋微微低头,凝视着她安静恬淡放松的睡颜,却没有多少睡意。
这点儿疲惫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当年在西边,比这艰难危险得多得情形也遭遇过。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是精神亢奋,整个人即便看起来放松,实则无时不刻不处于一种全神戒备的状态。
然而那个时候无所顾忌,却是跟现在不一样的。
现在,他有了她。
他不愿意她受到一丁丁点的伤害,更绝无可能接受她遭遇意外!
光是心中划过这个念头,便令李赋一阵揪心,扣在她腰间的手也紧了紧。
眼下最难的是,他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来,不知道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手段如何、武功如何!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
若只有他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然是不必在乎了,但有了她,他就不能不仔细谋划谋划了。
这户人家离那河滩不远不近,自己能找得到,保不齐别人找不到。
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这家人的安全,李赋打定主意,今晚就先住下,明日就得离开。
他也不敢住什么农家村落了,最好进山,在山上过三五天,待连芳洲脚踝的伤好了再做打算。
打定了主意,李赋方慢慢放松精神,半睡半醒的保养精神。
李赋和连芳洲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三天接二连三的变故,全由容安郡主那似是而非的一眼而来。
且说容安郡主回了靖南王府后,少不得跟母妃、哥哥大说特说乐正善长娶亲闹出的大乌龙。
靖南王妃也是女人,女人就没有不爱听这种八卦的,因此与几个侍妾姨娘一起,听得津津有味。
靖南王世子周炳明对此就没有多大兴趣了,见母妃、姨娘和妹妹她们一个个两眼放光、又说又嘲笑的实在觉得很莫名其妙,好不容易寻了个空隙忙起身向母妃行礼告退。
容安郡主恰恰被他打断,顿时不快,过去拉着他胳膊撅着嘴道:“哥哥!你忙什么呀!我还有事情要找你,等下要同你说呢!你不许走!”
靖南王妃忙笑道:“倩儿不许胡闹,你哥哥有正经事要办呢!”
周炳明抽出自己的胳膊也忙笑道:“你有什么事回头再说罢了!我是真的有事,威宁侯携妻儿没几天就要经过咱们这儿了,我得帮着父王准备准备,万一到时候失礼就不好看了!”
容安郡主听了这话顿时想起自己在京城中发生的那件很不愉快的旧事来,哼了声顿时拉下了脸,撇撇嘴道:“又是他们?经过便经过呗!有什么了不起,你和父王也太小题大做了些!他们配吗!”
“阿倩!”靖南王妃却是略知一二的,顿时放下脸来,道:“今儿既说到了这事,娘便叮嘱你几句,你可记住了,到时候见了威宁侯夫人,你可不准无礼!别给你父王和哥哥做祸!”
容安郡主大为不服,在母妃的逼问下,却不得不怏怏应了声“听见啦——”,忽的想起旧事,心中一动,便向周炳明笑道:“说起来好笑呢!我在贡漳好像还看见了两个人,长得很像威宁侯夫妇,不过可惜我想细看的时候他们又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
周炳明却是目光一动,问道:“你在哪里看见的?”
☆、1172。第1172章 四大家族商议
容安郡主道:“从乐正府出来的时候,就在乐正府附近咯!想必不是吧,他们怎么可能连个从人都不带跑到那儿去,我可没说乐正家有这样的客人!”
周炳明心中却疑虑沉沉起来,当着人多不便细问,便笑道:“也许是你看错了!等我忙完了,今儿下午再去找你,你有事到时候再说吧!”
容安郡主听他这么说,这才又高兴几分,欢欢喜喜的答应了。
下午周炳明去找她的时候,便趁机细细的又问了此事,再结合探子探知的乐正三公子娶亲内幕,不由想到,那位林家大小姐是得贵人相助才能回到乐正府,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恰好妹子又在那个时候在乐正府附近看见疑似威宁侯夫妇的人,再想到威宁侯夫妇赴任这一路行来着实缓慢——小公子水土不服生病,不得不停下治病这种理由周炳明原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此刻想来,那位小公子身体一向来极好,从未听过有病痛,怎么可能这么巧就病了?而且,薛神医跟威宁侯不是好友吗?怎么可能没赠送些药物药方?
几处结合在一起,周炳明几乎能肯定,妹子在贡漳无意中看见的那两个人没准就是威宁侯和他的夫人!
那两个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威宁侯武功高强,李夫人计谋百出,他二人先行一步查访打探,也没什么不行的。
若果真如此,那行进十分缓慢的大部队就说得过去了,所谓的小公子生病,也不过是遮人耳目!
周炳明想及此心中不由一阵兴奋,他暗暗的想:不知道四大家族知晓了此消息会不会感兴趣呢……
很快,周炳明便透过自己的渠道,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四大家族。
四大家族原本就对这位与以往不同的、即将上任的威宁侯颇为忌惮,得了这个消息,四家老中青三代主事人和聚一堂商量对策。
很显然,威宁侯夫妇微服私行绝不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这是要探自家的老底呢。
只不过,这胆子也着实太大了些!简直不把四大家族放在眼里!若不给他们点教训,如何甘心?岂不是助涨了他们的气焰?
邓家和乐正家便提议给他二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猜测到是四大家族做的却又没法找到证据,好教他们明白四大家族的势力,将来两下安好便罢,他若真想做点什么,也要仔细掂量掂量!
扶家处于南部靠海,拥有数艘出海巨型船舶,主要靠的海外贸易发家,整得历代三司长官默认自家拥有随意出海的权力后,基本上就是闷声发大财,不太管这些事,因此可有可无,见邓家和乐正家都这么说,扶家也没有反对。
毕竟,教训得新布政使起了胆怯之心,对扶家来说也是很有必要得。
但是,梁家不同意。
梁家拥有钱庄当铺无数,面上主要做的是钱庄当铺以及木材生意,实际上,南海郡谁人不知,梁家拥有两座大型铁矿、一座小型金矿,那才是金山银山由来的源头。
按理铁矿、金矿应收归国家所有,即便梁家发现有功,也不过获得朝廷一笔赏赐,顶多讲开采权给予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许他们截留极少部分。
但梁家根本不予理睬朝廷这一套!
当初也不是没有过布政使与都指挥使联手想要用强硬手段维护朝廷体面尊严,只可惜那布政使在混乱冲突中被马踩踏而亡,而那都指挥使更倒霉,直接丧身矿井!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管梁家的三座矿。梁家也越来越狂妄,横行地方,欺男霸女,蓄养私兵,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据传闻,上一任布政使的女儿被梁家大老爷看中,居然派了媒人去说,要娶那布政使的女儿做平妻。
要知道梁家大老爷今年已经五十岁,嫡长子梁晋都已经三十了,布政使如何能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