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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玹轻声道:“娘,没有孟公子帮忙,我也没这么轻易能救下文瑜。”
卢筱点点头:“确实如此,孟公子莫要谦虚推辞,文家受你恩德颇多,改日还需上门致谢。”
孟裴却摇头道:“文夫人心意,小侄就惭愧地领受了,但请文夫人不要再为此事特意去端王府,过了今晚,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闻言文成周有些意外地望了孟裴一眼,但也没再说什么。他回头见卢筱面色不好,不由担心起来,劝道:“筱娘,今夜这场波折,不光三郎受了惊吓,你也受惊受累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卢筱点点头,又朝孟裴福了一福表示感激。孟裴赶紧还礼。
文玹知道分别时刻已到,恋恋不舍地望了孟裴一眼。
孟裴瞧见她这样眼神,不由胸口一热,却也不敢多看她,只朝文成周道:“文相公,不如小侄送你们一程?”
文成周淡淡道:“心领了,孟公子今夜也是辛苦,还是早些回自己府中歇息吧。”说完也不看他,扶着卢筱上车。
孟裴轻轻叹了口气,望向文玹。文玹磨磨蹭蹭地拖在最后,还想与他多说几句,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文成周看着文珏文瑜上了车,回头催促道:“阿玹。”
文玹不得不回到马车边,却听见远处有人惊讶地叫了声:“文相公?二弟,这么巧在这里相遇?”
孟裴脸色微变,文玹亦讶然回头,就见孟赟与窦先生带着数名随行,正从相国寺桥下来。
孟赟在桥上就瞧见文相公身边立着一名身姿袅娜的少女,梳着尖尖的双螺髻,穿着一件素白的蜀绣山茶花罗衫,齐腰一条宝蓝丝绦,束着霜色的百褶纱裙,纤腰盈盈一握,虽是一身极素淡的颜色,却更显娉婷清丽。
听见他的声音,她回过头来,白皙俏丽的脸庞上,秀气的长眉微挑,黛眉下一双澄澈明眸,宛若一泓秋水照人寒,瞧过来的眼神十分直接,没有丝毫羞涩作态。
孟赟不由惊艳不已,暗暗琢磨这小娘子是谁?
文相公家中就两个女儿,看她衣装首饰并非女使,孟赟一时还以为她是文家的哪个亲戚,走近了才认出这是文玹,不由更为惊异,暗道文家长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漂亮了,也难怪孟裴为她了着迷。
文玹先前急着寻找文瑜,帷帽早就不知飞去了哪里,之后始终与孟裴在一起,就再没想起来要戴。她也没有在意孟赟,只看了他一眼,接着就被他身后另外一人吸引住了目光。
古二……
他的左脸明显带着受重伤后留下的残疾,也许是被义父所伤之后,躲起来养伤,并未好好整骨,导致颧骨塌陷。或许是为了掩盖脸上残缺痕迹,他还留了络腮胡子。
但哪怕他左脸歪斜,哪怕他留了满腮的胡子,眉眼却依旧,文玹在山寨中与他相处了十多年,又怎么会认不出他?
可他怎么会跟孟赟在一起?!孟赟在金州应该见过他几次,难道是容貌变化认不出他就是古二了么?
古二望着她,嘴角一弯,扯出一个微笑来,只是他面容歪斜,这微笑便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文玹一惊,难道他只看了这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孟裴亦瞧见古二那抹诡异的微笑,不由微微蹙了一下眉。
孟赟从方才起,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文玹,瞧见她脸上的惊异之色,只以为她是因胡觉义长得丑陋而惊骇,便笑着走近道:“文小娘子不要害怕,这位胡奉职是受过伤才显得有些……特异。”
文成周走上两步,正挡在他和文玹之间,行了一礼道:“还请世子见谅,犬子方才受了点小惊吓,有些不适,这会儿就要回去了。”
孟赟讶然又关切地问道:“文相公,出了什么事?”
文成周淡淡道:“不值一提的小事,就别扫世子游玩之兴了。两位,告辞了。”说完就转身让文玹上车回家。
此时人多眼杂,文玹没有再看孟裴,更没朝孟赟看过第二眼,半垂着头福了福,便转身上车。
孟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车帘后,转眸瞥了眼孟裴,见他立于一旁,面无表情,心想难道文相说的扫兴之事,就是指有他在场么,心底暗笑两声,带着遗憾语气道:“如此佳夜,文相公一家却要提早回去了,真是可惜啊。”
孟裴弯了弯嘴角:“大哥且慢游夜市,我也告辞了。”
孟赟带着微笑点点头,见他与成然走远了,才低低哼了一声。
胡觉义也即向孟赟告辞,孟赟不快道:“怎么一个个都要走了。还真是扫兴!”
胡觉义笑道:“世子误会了,下官正是为了不扫世子的兴致才要告辞的。下官这面貌,若是去了夜市上,岂不是吓坏了周围小儿,哭闹起来难免烦扰到世子。”
孟赟恍然道:“原来如此,是我没想到这一点。”
窦先生道:“世子是慧眼惜英雄,眼中只看到了胡奉职的才干,才会忽略了胡奉职的容貌啊。”
孟赟笑了起来,随行之人也跟着大赞世子招贤若渴,有孟尝君之风。
胡觉义陪着笑了会,谢过世子赏识之恩,恭恭敬敬行礼告辞。
·
文家的马车与谢家的马车一起回了镇国公府,先将谢莹玉送回到国公府,再往自家而行。
文成周问文玹文瑜今晚事情的细节,说了会儿却始终不见卢筱出声,回头见她双眸半睁半闭,神情萎靡,不由担心起来:“筱娘?你哪里不舒服么?”
文玹本来分心想着古二之事,闻言也留意到了卢筱脸上神色不对,关切地望着她问道:“娘?你怎么了?”
卢筱轻轻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文成周眉头蹙起:“你这样子不对。还是请大夫看看吧,若是看下来没事,也放心些。”说着不等卢筱再说,吩咐于伯转向,去最近的医馆。
卢筱嗔道:“说了没事,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接着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文成周转忧为喜:“确信了?”
卢筱白他一眼:“才多久?我若确信了,不早就告诉你了。”
文成周笑道:“如此请大夫看一下也好。”
卢筱回眸瞧见文玹三姊弟愣愣地看着他们,不由脸微微一红。
文珏问道:“娘,你们在说什么呀?你不能确信什么?”
文成周微笑道:“也许你们要有弟弟或妹妹了。”
文珏惊喜道:“真的?”
卢筱嗔道:“还不知道呢,你急着说什么啊。万一要不是呢?”
文瑜还没弄明白整件事:“爹爹,哪里来的弟弟妹妹?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有弟弟或妹妹?”
文瑜出生时,文珏才不过三四岁大,她自己也从来没想过文瑜和自己是打哪儿来的,便也直瞪瞪地望着爹娘等他们解释。
文成周笑着道:“你们娘亲肚子里有个弟弟或妹妹,他会和你们娘亲说话,所以她就知道了。”
文珏和文瑜惊讶地看向卢筱的腹部,争着伸手去摸:“哪有?哪有弟弟妹妹?”
卢筱瞪了文成周一眼,转向他们,微笑道:“他还很小很小,就是和娘亲说话,也是极轻的,不仔细听是听不到的。娘也不能确信真的听到了。”
文珏问道:“娘,你刚才不说话,就是在听肚子里的弟弟或是妹妹说话吗?那他大一点了你就能知道他是弟弟还是妹妹了吗?”
卢筱摇摇头:“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呢。”
文珏和文瑜都是一脸失望的样子。文玹忍着笑,她也跟着装无知比较好。
虽然卢筱说自己没事,文成周仍是不放心,还是请大夫替她诊了诊脉,诊下来大夫说她确无大碍,只是先受了惊吓,又在寻找三郎时来回奔走,因而虚弱疲惫罢了。
文成周才放下心来,又问身孕之事,只是时候太早,虽然停经,喜脉仍不明显,大夫只请卢筱多多休息,等过段时候才能确诊。
第104章
孟裴把车停在两条巷子外; 与成然一同步行回去,正好理清思绪。
古二养好伤后又回来了,还寻机攀附上了孟赟; 他是一心谋求升官发财; 清楚张大风已经离开京都; 无所忌惮了?又或是那天在忠烈祠中他所说的言辞并非拖延时间,或为了欺骗张大风而编造; 他真的有仇家在京都?
发现古二亦在京城后; 他曾派人回金州去调查古二的过去,但时隔十多年; 这些人当年又都是隐瞒籍贯姓名上山的。要查出他的过去; 绝非轻易之事。
如今古二设法接近孟赟; 成了他的门客,就如河堤下暗藏的蚁穴,随时都可能造成溃堤……
成然的神情突然变得警觉,孟裴见状也戒备起来,不再出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