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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全道:“少爷今天休沐,早上陪夫人去天清寺上香去了。”
长安了然。转眼到了前院,院子里站着十名侍卫模样的人,另有十名仆役,男女老少都有。钟羡做事颇有分寸,护院他全包了,但是仆役他只是派了这十个经验老到的来,留了空间给长安自己招人。
对钟羡长安自是十分信任的,对这般安排自然也没什么异议,只告诫众人她在时有事找她,她不在就找纪晴桐。李展暂时负责采买事宜,毕竟对盛京他要比纪晴桐熟得多。
粗略地做好安排后,她没回内卫司,带着人去了惠民堂。
惠民堂正忙,原本放布料的大堂里全放了凳子,坐满了老弱妇幼,角落里两名大夫正给人诊病,罗掌柜还在柜台那边,正一边听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头说话一边在册子上记录着什么。
一位侍者模样的人眼明心亮,见长安一行停在门外,当即便笑容可掬地迎上来道:“公子大驾光临惠民堂,可是来积德行善的?”
长安被问得囧了一下,问:“你们这儿管事的呢?”
那侍者便领她进门往二楼去,途中罗掌柜抬眸见是长安,欲待搁笔过来打招呼,长安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自己跟着那侍者去到二楼。侍者敲了敲东边一扇门,松果儿过来开门一看是长安,忙点头哈腰地将她请进房中,吩咐带长安上来的侍者奉茶。
长安让他将账本拿出来翻了翻,见主动前来捐款的人并不多,其中大部分居然还是这惠民堂的左邻右舍,一时不免啼笑皆非。不过她很快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钟羡,后面跟着捐款数额三百两银。
“钟羡来过了?”长安问。
松果儿答是,说他是昨天傍晚过来的。自做了这惠民堂的主事,长安特许他不必每天都回宫去了。
长安琢磨着这三百两银,少倾脑中灵光一现,钟羡眼下的秩俸还不如她多,只有六百石,是典型的官微权重。三百两银,貌似正好是他一年的俸禄。
其实长安早就发现了,在这金钱方面,钟羡他就是个典型的啃老族,自己并没有什么生钱的门道。当然了,作为钟府的独子,在这个社会,无论是世人还是他自己,都会默认钟府现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他确实也不需要在意手里花出去的银子到底是他爹娘的还是他自己的。
但是给惠民堂捐款,他却用了唯一属于他自己挣的那份钱——他的俸禄。这份心意纯粹得有几分可爱了。
长安眼中浮现一丝笑意,对松果儿道:“将杂家的名字也写上去,杂家要捐五百两银。”
松果儿正张罗着要去磨墨时,方才那侍者送茶上来,对他道:“松管事,楼下来了一位玉梨馆的人,说是有急事找您。”
松果儿看长安,长安道:“你下去看看。”
松果儿应声下去,不多时又匆匆上来,对长安道:“安公公,玉梨馆的人说薛姑娘一个时辰前出去给她爹抓药,至今未归。玉梨馆派人去药房询问,得知薛姑娘早就抓完药走了,如今找遍昇平街周围也不见薛姑娘人影,怕是出了事了。”
第447章 郭兴良之死
听闻薛红药失踪,长安一边派人回司隶部去叫人一边赶往玉梨馆去询问情况。玉梨馆的人说薛老爹病了有两个月了,本来药都是玉梨馆的跑堂去抓的,但自从上次长安来过之后,这薛氏父女自觉不能算是玉梨馆的人了,便不愿承这份情,所以这薛红药才亲自去给她爹抓药,只没想到这才抓了没两天,就把自己给抓失踪了。
薛红药失踪,长安的头号怀疑对象自然就是那与她结过梁子且对薛红药图谋不轨的郭兴良。通过尹衡给她弄来的那份资料她得知这武定侯乃是雍国公长子,梁王张其礼的姻亲,这郭兴良此番进京就住在雍国公府内。
只要郭兴良脑壳没坏,就算他绑了薛红药,也绝不会将她带到雍国公府去,那么他还能在什么地方落脚呢?
长安在玉梨馆团团问了一圈,得到的答案无非三个字——不知道。她便有些抓狂。
这并不是说她与薛红药有多深的交情,非得保护她还是怎么样,只是这件事的结果太显而易见了,如果她去得晚了,薛红药会如纪晴桐一般,被强暴。作为一个女人,对于这种事情,她有着天生的憎恶与反感。而且以郭兴良行事作风来看,强暴薛红药之后,他很可能不会留她活口。
很快何成羽便带着人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一名陌生男子,那男子见了长安,上前打过招呼之后便恭恭敬敬地递给长安一张折好的纸,道:“安大人,我家主人听闻大人遇上了棘手之事,特奉上小小心意,望大人笑纳。”
长安看他两眼,接过纸展开一看,面上便浮起笑来,对那男子道:“请阁下去前面的惠民堂喝两杯茶,若心意属实,过后杂家必当重谢。”言讫朝何成羽递个眼色,何成羽便派人带那男子往惠民堂去。
长安将手中的纸交给何成羽,道:“速速带人前往此处找寻薛红药薛姑娘,到那儿之后只将场面控制住便可,其余的什么都不要做,有什么事待我到了再说。快,跑步前进!”
何成羽领命,带着其余二十几名徒兵原地一个转身,列队狂奔而去。
长安看那纸上写的地址是城南,估计离此距离不近,遂派人去雇了辆马车,如此便耽搁了一些时间。待她抵达纸上所写的地址时,发现那是座位置颇偏僻的别院,院里十几名护卫及仆役丫鬟均已被何成羽等人控制住,然何成羽出来迎她之时,面色却不大好。
长安心一沉,问:“薛姑娘出事了?”
何成羽欲言又止,似是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只得道:“安公公,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长安跟着他来到后院北面的正房,见屋里屋外四名徒兵守着,进了主卧,只见郭兴良仰躺在地上,后脑勺上鲜血湿透黑发,蜿蜒到下面的地砖上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血泊,不远处的地上掉着一座沾血的弥勒佛摆件。薛红药穿着被扯破的外衣站在一团凌乱的床边,脸颊上指印条条杠起,面色苍白如纸,一双原本顾盼神飞的大眼此刻却有些空洞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人。
长安上前几步蹲下身搭了搭郭兴良的颈动脉,已经没有博动了。
“怎么回事?”她起身,问何成羽。
何成羽自责道:“都怪属下办事不利,属下带人来到此处,先控制了外头的护院和仆役。这人大约听到屋外的打斗与叫嚷声,是故属下们寻到此处时,他也正好开门要出来,属下当时就将他扭住了,不料他身后突然窜出来一女子,拿着那佛像就往他后脑勺上招呼了一下,属下制止不及,遂酿此大祸。”
“人是我杀的,与旁人都无关,你只将我抓去交差便是。”一旁的薛红药终于回过神来,黑漆漆的大眼望定长安,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然模样。
长安瞥她一眼,将何成羽叫到屋外,道:“派人去京兆府报案,另外,和看到事情经过的兄弟们打好招呼,就说你们到这儿时,那姑娘昏迷在床上,这人倒在地上,已然没气了。京兆尹若有什么疑问,让他来找我。”
何成羽领命。
长安这才回到屋里,对薛红药道:“你,跟我走。”
她衣裳破了,长安令何成羽将屋里铺在桌上的海棠红桌布扯下来给她披上,结果薛红药皱着眉头将桌布扔得远远的。长安遂不管她,回身往院外走。
两人共乘一辆马车回去,车内一时静默无语。
“现在知道怕了?”长安瞧着一旁薛红药想要抱住双臂却又强忍着的模样,淡淡道。
“我没怕。”薛红药硬邦邦地给她顶回来,唯恐她不相信,又补充一句“不过杀了个畜生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长安嗤笑一声,道:“你有本事嘴硬,你有本事脸别白啊。”
薛红药瞪她一眼,别过脸去不理她。
这姑娘大概永远不知道妥协两个字怎么写,这般脾气性格,能活到现在也算个奇迹。
她不看她,正好方便长安观察她。
她的个子比纪晴桐要矮上一些,纪晴桐是小巧的鹅蛋脸,柳眉杏眼美得温婉,薛红药却是标准的瓜子脸,眉目张扬鼻梁瘦直,漂亮得有些锋芒毕露。骨架子看上去比纪晴桐还要小一些,纪晴桐是恰到好处的高挑苗条,她却是得天独厚的精致玲珑。
出身低微却又有如此姿色的一个女子,想必这十多年来过得甚是不易,人性的阴暗面见得多了,又无力反抗,所以便养成了这样一副人憎狗厌的性格。
瞧着她唇角尚带着一丝没能拭干净的血迹,露出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