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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裕:“……”
长安身后的钟羡原本满心不悦,听到长安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后,却又差点忍俊不禁。
“我这是……”刘光裕刚想说自己不过是打个比方,长安却根本没想过要给他解释的机会,打断他道:“刘公子,我家大人时间宝贵,咱们就长话短说吧。在兖州推行新政是我家大人顶顶要紧之事,只要您能助他完成此事,别说我一个丫鬟,便是十个,我家大人也绝无不应的道理。只不过,我家大人虽然刚来兖州不久,与您接触也不多,但您名声在外,我家大人早就如雷贯耳,深知一般人与您做买卖,多是血本无归的。所以,您要与我家大人做这笔交易,可以,但是您得先交钱,然后再提货。”
刘光裕闻言大笑,乐不可支。
长安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笑,脸上甚至也跟着泛起了一丝微笑,毫无局促之意。
“有意思,有求于我,竟还向我提条件,我都不知该把你这种行为定义为勇敢,还是愚蠢?”刘光裕上下打量着长安,这也是他第一次用看女人的眼光来看长安。
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长安的脸蛋自然称不上惊艳,但秀美中透着股邪气的妖娆之意,有种与众不同的味道。胸不大臀不翘,身材也不过尔尔,不过看她身高不矮,腰细腿长,俢颈窄肩,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最关键的是,一般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消让他看上一眼,他都能想象出那女人在他身下承欢会是何等模样,表情,声音,动作……但眼前这个丫鬟,他却想象不出她在他身下时会是什么模样。那狐狸似的长眸中会仍是狡狯之色吗?若不是,又会是什么样的眼神?风驰光听她的呻吟都能给听硬了,这样铁齿铜牙的小嘴里也能吐出那样动人的声音?他怎么也得见识一下。
“刘公子觉得眼下是我们有求于您吗?所以您的作风是,习惯跑到别人家里等着被人求?”长安笑着摇了摇头,“即便我们要求,也该去求令尊而不是您吧,毕竟在这兖州,权力最大的那个人,还不是您。方才奴婢提的条件您若是觉得不妥,起身左转,径直出门就可以了,府衙里绝对不会有人强留您。”长安彬彬有礼道。
刘光裕“啧”了一声,抬头望着钟羡道:“钟大人,你这丫头到底是府外采买的还是家生的?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说到此处,他忽然站起身来,抬脚就向长安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刘光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逐客令。来,让爷看看,这小嘴怎么就这么会说话……”
话还没说完,长安早被钟羡扯自己身后去了。
“刘公子这是打算在府衙内再动一番拳脚吗?”钟羡一把打开刘光裕伸出的咸猪手,态度冷硬。
“不过是个丫鬟罢了,瞧钟大人肉疼的,我还能给你碰坏了不成?既然是要先付钱的交易,总得让我验验货吧。”刘光裕无耻道。
跟这种人多说一句于钟羡而言都是种煎熬,他绷着身子,张口便欲给他骂出去,长安却在他后头猛扯他的衣裳。
钟羡眉头皱了皱,心不甘情不愿道:“不给验。刘公子若无他事,请吧。”
刘光裕捏了捏拳头,抬起下颌看着钟羡道:“好,那今日便说定了。钟大人,我等着你将这丫头亲自送到赵王府来。”言讫,他回转身,大笑着出门而去。
第343章 夹菜
钟羡眉眼沉郁地回到三堂,一转身发现长安优哉游哉地跟在后头,那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屏退房中奴仆对长安道:“这就是你甘冒奇险激怒刘光裕的目的?”
长安一脸听不懂的模样:“我哪儿甘冒奇险了?”
“你若不觉着危险,在繁盛大街假死之后,刘光裕既然已经被你骗过,你为何不自己起来回府衙,为何要继续趴着装死?不就是为了等衙役们过去护送你回来么?”钟羡揭穿她。
长安讪笑,心道你丫也不是很傻嘛!
钟羡见她笑而不语,只当她是默认了,于是又皱眉问道:“你此举究竟是想做什么?”
“助你打开局面啊。”长安道。
钟羡一怔,道:“你开什么玩笑?”
长安笑:“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钟羡道:“你别自负聪明就觉着自己能在刘光裕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全身而退,若是他真的在兖州划出一块地方让我去推行军田制,你怎么办?”
长安无所谓道:“那你就把我送给他呗,大丈夫一言九鼎,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钟羡被她一句话给噎住了,握了握拳道“我可没答应他。”
“可是你默认了呀!”长安笑眯着眼道。
“我没默认,我不说话那是因为……”
“因为我不是你的人,你自觉没有那个立场来阻止我是不是?那你现在又为何这般生气?莫不是在担心我?你可别忘了我是个太监,有什么可担心的?”长安道。
钟羡看她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一时气急,口不择言道:“就因为不是女子,所以他碰你也无所谓,他……”话说一半,看到长安在笑,他顿时卡了壳。
“原来你是在意这个啊,我是真无所谓。你若不信,喏,给你先拔个头筹。”长安言讫,闭上眼仰起脸,撅起小嘴,一副求吻的模样。
钟羡:“……”
虽然知道她是在捉弄他,可是……这副模样……
长安眼睛睁开一条缝,见钟羡居然看着她在发呆,心中暗疑:咦?居然没躲?该不是真想亲上来吧?待我再给他下一剂猛药。
她闭上眼,将脚尖一踮。
钟羡猛然回过神来,看看两人眼下的情状,顿时大窘,退后两步背过身去,面红耳赤道:“我没工夫跟你胡闹。”
“没工夫就没工夫嘛,脸红什么?”长安逗他。
钟羡不说话,背对着她又走远两步。
长安窃笑,转过身蹑手蹑脚地走了。
钟羡心慌意乱之下竟未察觉,还道:“你若无事,便先回去休息吧。”
半晌不闻她回答,他回过身,这才发现屋中已经没人了。
钟羡叹了口气,对她这种故意捉弄人的行径,他真是爱恨不得无计可施。
此事过后,府衙里平静了五六天。五六天之后,长安忽然收到了冯士齐派人送来给她的一个竹筒,竹筒里有封密信,几张地图,还有一枚刻着竹蜻蜓图案的木牌。图纸上画的是赵王府地形图,而密信上则写着进入赵王府的渠道,书房所在的位置和守卫情况,以及赵王府内外府兵的巡逻情况。至于那枚木牌,信上说为安全起见,在她有危险之前,冯士齐在赵王府的暗桩不会现身,但是只要她将这枚木牌挂在身上,万一发生危险,如果有机会能救她,府里的暗桩会出手。
长安收到这些东西后,就拿出自己在宫里根据袁冬和春莺他们从刘光初口中打听来的消息而绘制出来的赵王府简略地图和一些资料与之一一对比,发现只在无关紧要的细节上面稍有差别。
看着铺了一桌的图纸和资料,她坐在灯下沉思开了。
不管是擅入赵王府还是轻信冯士齐,都是极不明智的。可是,钟羡需要打开局面,她也同样需要打开局面。她要查的事太过重大,关乎一个藩王家族的生死存亡,这样的事,连打听都没法打听,只能自己去查。如果她不进一趟赵王府,就算后面冯士齐给了她赵王谋反的证据,她又凭什么来辨别真伪呢?她甚至连赵王的字迹都不认得。
赵王的书房里不一定能找到他对皇帝不忠的证据,但只要有重要资料,凭她的敏锐应当能从中察觉出一些蛛丝马迹。更重要的是,如果她此番能从赵王府全身而退,而她手里又握有冯士齐给她的这些信件资料,冯士齐和她才真正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们才能彼此信任。
当然,也不能排除冯士齐想借此机会除了她的可能。他不让自己的暗桩现身,而他的暗桩可能是府里的任何人,丫鬟,小厮,侍卫,府兵,都有可能。如果他的暗桩恰好在巡逻侍卫中,完全可以借捉拿刺客之名将她杀死在赵王府内,届时,就算她这边再有人放出对冯家不利的消息,赵王也未必会信。只要赵家和冯家的关系不破裂,冯家暂时就是安全的。危险的,只是受她牵连的钟羡而已。
长安眉眼深沉地看着赵王府全局图中的两个位置,一个位于后院的东北边,那是赵王嫡次子刘光祩的居处。自钟羡来了建宁之后,与这个刘光祩有过数度接触,以他这般厌恶刘光裕却没有排斥刘光祩的情况来看,要么钟羡已经正直到连有色眼镜都没有的地步,要么就是这个刘光祩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