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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没有办法,就说从念慈庵出殡,但是要求一切丧程从简。”
“且除了卢家和燕平王府的人之外,均不允许上念慈庵祭拜。”
“圣人解释说敬太妃生前便不爱繁华,死后也不必让太多人过去,免得打扰了她老人家的清净。”
“且念慈庵本就是皇家女眷的寺庙,不宜多留外男。”
岳怀媛动了动嘴唇,觉得庄平帝这下做的过分了些,有点太不近人情了,故而她问道。
“和妃娘娘怎么样?”
和妃是敬太妃的娘家侄女,但她目前也算不得“卢家之人”了,不知道圣人允不允许她去送敬太妃最后一程。
傅霜如笑了笑。
“还能怎么样?”
“午时的时候,和妃娘娘去面见圣人,拽着圣人哭了大半个时辰,圣人都没有松口。”
那便是连和妃都不允了!
岳怀媛的心情一时更加复杂,她意识到这背后的水恐怕深得可怕。
傅霜如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而是话回前言,不动声色地扔下一颗巨型□□。
“圣人的意思是,明天早晨让卢夫人过去主持了小敛,然后等燕平王府的人过来吊唁了,再由燕平王世子摔盆,皇长孙持幡,领着出了殡。”
竟然是让皇长孙持幡?!
持幡,即由死者未及舞象之龄的男性子孙后代在棺柩入墓后将吊子插入墓的正西方,吊子又名引魂幡,故将做这件事的人称为持幡。
冀北路途遥远,燕平王不知道能不能赶得过来,裴景晖代父亲摔盆也未尝不可;卢夫人作为范阳卢氏这一辈的宗妇,代表卢家给出门的姑奶奶小敛,也合情合理,毕竟平帝现在一时半会儿也在庄朝皇室里找不着比敬太妃辈分高的女性长辈。
就是能找到,怕老人家也无法在明早之前就赶过来,不想耽误时辰,也就不必去折腾了。
前两者虽然说起来算不得太合规矩,但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可让长孙殿下持幡是怎么一回事!
燕平世子虽然还未婚配,但卢家不是有个现成的卢五郎么?让长孙殿下来,这怎么说,差的也有点远吧。
说句大不敬,让长孙殿下持幡,就不怕太妃娘娘受不起么?
不止岳怀媛一个人这样想,就是裴景晖本人也不赞成,所以傅霜如他们才会在宫里拉扯了一整天才确定下来。
傅霜如摸了摸岳怀媛的小脑袋,对自己被无情无视这件事表示些微的不满。
岳怀媛这才后知后觉地问傅霜如道。
“所以……阿丛,圣人叫你过去,是……?”
傅霜如深深地看了岳怀媛一眼,那目光里有很多岳怀媛看不透的东西,又深又杂。
他似乎想多说些什么,但最终欲言又止,只是解答了岳怀媛的疑惑。
“圣人命我全程带兵,护送整个丧程。”
庄平帝对阿丛的态度……太奇怪了,岳怀媛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
傅霜如笑笑不再多说,只是转而问道。
“我说完了,阿媛你要说些什么?”
岳怀媛便收拢思绪,把自己对卢家姐弟、裴景昭、章辛娘的怀疑一五一十地说了。
末了岳怀媛总结道。
“卢家的那个四娘子肯定知道些什么,她当时撞上我可能还是刻意想告诉我,只是不明白她想告诉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后来又撞上卢家的小郎君出事,事情一多,小姑娘可能又后悔了,无论如何,我得再见她一面,亲自问问她才是。”
说到这里,岳怀媛突然想起自己让燕尾出去打听的事情,就想唤燕尾进来问问。
傅霜如却不期然地按上了岳怀媛的双手。
岳怀媛疑惑回望。
傅霜如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一脸凝重地劝岳怀媛道。
“媛娘,算了吧。”
什么算了吧?岳怀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傅霜如恳切地对她道。
“不要继续查了。”
“不管卢家、章家那些人究竟想做什么,都别去查了。”
“我有预感,这件事继续查下去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容易招来猜忌。”
“到此为止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get√(;;??ω?)ノ〃(?っω?`。)
第152章 难安
可事情并非岳怀媛自己不去查就不会主动找上门的。
昨夜岳怀媛第一次被傅霜如用这种郑重其事的语气恳求; 几乎没怎么纠结就点点头应下了傅霜如的要求。
其实哪用傅霜如去说; 难道岳怀媛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牵扯极深、深究可能反而会带来不好的结果么?
她本来也就是为了傅霜如才会去殚精竭虑地算计这些的。
既然傅霜如都那么说了; 可能也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好对岳怀媛直说的东西,故而如此要求; 也可能不是; 只是他单纯直觉预感不好; 但无论如何,不深究就是了。
岳怀媛对此还真没太大的执念。
大宅子里的阴私事见多了; 岳怀媛如何不懂“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 只是怕傅霜如稀里糊涂地被人给算计了、受制于人才那般作为而已。
岳怀媛没去纠结傅霜如为何会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只多问了一句。
“长孙殿下宴席上中毒那件事; 怎么说?”
说一千道一万,只有这件事是真的与东宫利益切实相关的。
傅霜如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淡淡地提起了另一件事。
“圣人为防契丹人生乱; 打算派八殿下去辽东备战。”
这就是要把这一桩算到章皇后的头上了。
裴景容……岳怀媛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
也是; 想动东宫里的皇长孙的人虽然不少,但敢直接下杀手的,这笔账先算到章皇后头上总是不亏的。
连岳怀媛一个局外人如今都看得出,到目前为止; 东宫算是毫发无损还多有裨益了。
改变了心意不打算再去管这件事; 一觉起来,傅霜如带着五成兵马司的人马护送卢家人上念慈庵去了,岳怀媛就一个人悠悠闲闲地坐在屋里插花。
裴景晖纳楚翎一事和韩浩的拒婚已经一天两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洛都。
燕尾绘声绘色地与岳怀媛讲传言中的燕平王妃有如何如何生气、李家小姐又如何如何的气得躲在自己屋里哭; 仿若这小丫头片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似的。
罗晃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忍不住暗笑上次夫人给的教训看来还是不够,燕尾这满嘴跑火车的毛病,也是难得。
不过上次是因着老爷的缘故,夫人才发那么大火气的,现下嘛,至少看起来夫人是没什么发怒的预兆。
其实岳怀媛是根本没把这些花边消息听到心里去,她反而比较关注的是韩浩拒婚这件事。
圣人惩罚得也太重了!
简直像是纯粹为了找个由头罚韩浩似的。
不知是不是岳怀媛的心理作用,一想到傅霜如先前与韩浩背着众人搞得那些事,再看如今圣人对二人一个贬到地底、一个捧到云边的态度,忍不住心惊肉跳。
她连插花都插不进去了。
索性净了手,让人去打听韩浩与那位符悦姑娘以往有没有什么过节。
韩浩这拒婚的态度也太坚决了点,而且坚决得根本莫名其妙。
如果说是他看不上符悦的出身,一来韩家不像是那样的人家,二来大庄自来有点身份、心疼女儿的人家不喜欢把孩子嫁到韩家那种常年在边关打仗的行伍之家,说得不好听点,符悦出身是不好,可好人家的女儿也未必看得上他啊!
客观来说,单论个人条件,符悦配韩浩是高攀了,可这份高攀比起韩浩拒婚后遭受到的待遇落差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且圣人这桩赐婚本来也很离奇,为什么会想到把让东宫两大重臣的子孙联姻,就不怕邵启合联合韩少功架空东宫么?
岳怀媛忍不住自嘲自己就是个劳碌命,什么都忍不住去操心,什么都忍不住去担忧。
也许人家韩小将军只是单纯有了旁的意中人呢?自己也未免太势力了点,又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把自己的婚事当作一桩筹码来顺着往上爬的。
岳怀媛摇摇头,努力遏制自己的思想向着阴谋论的方向发展。
等用了午膳,算算时辰傅霜如也该从西山回来了,坐在大堂正等着呢,先用了旁人来拜访。
岳怀媛没想到自己昨晚才刚改变主意不去找卢夫人了,没过一天卢夫人就自己找上门了。
岳怀媛将卢夫人迎到花厅喝茶。
卢夫人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说明来意。
“明天太妃娘娘大殓,臣妇一个人换过来手,想请夫人一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