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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名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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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席秀这夜守在破庙外; 她一直等着南烟事成后叫她进屋; 不久却见周时生沉着脸独自从破庙中走出。
  他在门口朝席秀躲藏之处看了眼; 席秀心虚担心被他发觉; 于是佝偻着身子隐入黑暗中。
  周时生却收回眼来; 径直朝前方走去。
  席秀好奇; 偷摸着跟了过去。随即她见着一群着暗色常服的青年朝周时生跪拜,因着离的远; 席秀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多时; 她见周时生离去; 本也想偷摸着离去; 哪知那跪拜周时生的为首之人却突然出现,一言不发的将她劈昏了事。
  再一次醒来,已是清晨时分。
  她靠卧在一颗古树旁休息,远处是门扉紧闭的破庙。
  季仲见席秀转醒; 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几眼; 递给她一个干净水壶。
  席秀见自己未被捆绑; 迟疑的伸手接过水壶。
  她仰头看了眼季仲,又去看四周众人; 她这几年跟着淮县的捕快抓贼; 见的人多眼睛便也比常人厉害一分。
  这些人虽身着常服; 三两聚在一处,但细看却能发觉一部分人的目光始终警惕的落在四周,似乎在放哨; 且他们虽聚在一处闲聊,但声音压抑,极为克制。
  这些人看着比县城的捕快还要训练有素。
  她心虚的抿了抿唇瓣,目光落在远处破庙,试图装傻,“我昨夜路过,你为何将我打晕?”
  季仲见席秀一句话说的磕磕碰碰,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倒是十分诚恳,未玩什么花样,只道:“我家主子让我看着你,放心,我们不会伤你,你且等着便好。”
  “等什么?”
  席秀一脸警惕。
  季仲跟着蹲在席秀身旁,取过酒壶喝了起来,道:“等我家主子醒来,我们便动身,对了,你反正无事,要不再睡一会?”
  都这样了,还能睡着那便不是心大而是傻了!
  庙宇中
  南烟转醒,沉默的穿着衣服。
  一旁,周时生早已洗穿戴漱完毕,正盘腿坐在一旁,目光沉静的看着南烟。
  南烟并不看他,垂下眼睑,抖着手系腰带。
  周时生!他是周时生?周时生今年多少岁来着?应当十八、九岁,南烟今年二十有三……
  她睡了周时生!
  南烟整个人难堪的脸都要滴下血来了,一旁,周时生见她手抖个不停,好心的上前替她系好腰间系带。
  他离的近,头微垂着,神色柔和而认真,南烟则是一脸呆滞。
  待替南烟将衣服穿好,又简单梳理了散乱的发髻后,他见南烟一脸呆愣的模样,便让她待在一处干净的地方歇着。
  他则极其主动的将散乱的简易床榻整理一番,又打开木窗透气,待屋内再无异味后,方才朝南烟走近,伸出手道:“我们出去吧,季仲在屋外等着我们。”
  他面色无异,声音十分柔和。
  睡了一觉,他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之前都是冷着脸使唤南烟做事,如今神色虽也不甚热络,但再不使唤南烟,反是……
  周时生伸手来拉南烟,南烟垂眸看着他干净温热的掌心,尴尬的撇开眼去。
  母亲若在,一定会训斥她的。
  她转过身去,越过身前男人一把将庙门打开,隔着老远,便见着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的青年男子,这些人虽身着常服,但她不用想,也知晓他们必然是周时生的手下。
  昨夜,这些人便是守在外面的吗?
  周时生这时走了过来,看着神色僵硬的南烟,解释道:“他们离的远,昨夜听不见的。”
  听不见什么?听不见什么啊!
  周时生你在说什么?南烟脸色通红,见季仲领着人走近,其中还有一脸疑惑的席秀,南烟转身迅速躲到周时生背后。
  周时生见南烟躲在自己身后,十分满意,他负手于后,命令前来的季仲准备整理好马车等事物,即刻南下投宿。
  这里荒山野岭,太过偏僻,昨夜他做的太过,他知道,南烟需要好生歇息一番。
  季仲颔首离去,一旁的席秀一脸懵逼的看着神色沉默的周时生,又垫着脚想去看躲在他身后的南烟。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昨夜那药到底是下没下,还去不去白马寺取东西了?
  南烟如今不想见席秀,见她一直堵在门口不动,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周时生的腰,周时生会意,眼神示意一旁的手下将挡在门口的席秀拖走。
  “唉?!”
  席秀慌乱的叫着,“你托我干嘛?我自己会走,别拉我。”
  待席秀终于被那人拖走,南烟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周时生转身握住南烟手掌,用力拉着她朝前方的马车走去。
  南烟一路低着头,待进了马车,立即用力甩开周时生的手。
  马车外,离得近的自是不敢偷看,离的远的却趁机看这二人。有人试着问季仲,语气中是无法掩饰的八卦,“季大人,那女子是谁啊?”
  南烟之前躲在周时生背后,又一直低着头,没人将她的脸看清。
  季仲不若周时生一直记挂着南烟,一时也未认出,只是道:“主子的事,你们少问?”
  那人痴痴的笑着,一脸憨傻,“问问又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奇吗,之前除去俞家小姐,我可没发现主子身边有别的女子。”
  季仲伸手拍了下那年轻人的脑袋,斥道:“俞家小姐?俞家小姐不过与主子相识,你看那姑娘!”
  他幽幽的感叹道:“这都过夜了!”
  一旁因着不安分而被捆住的席秀一脸纠结,但因着她方才大喊大叫,因此被点了哑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十分委屈。
  且一行人匆忙间只准备了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周时生与南烟,她自然是被这些举止粗鲁的军人像抗麻袋似的扔在马背上,一路颠颠倒倒,几乎吐了。
  马车内
  周时生与南烟相对而坐,僵持半响。
  南烟想着自己大周时生许多岁,作为长者,无论如何也得处于主导地位才不至于丢人,于是轻轻咳嗽几声,强自镇定道:“昨夜我们…嗯…”
  大气!一定要大气!
  南烟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昨夜的事,你应当负责。”
  此言一出,周时生稍稍抬眸看了南烟一眼,乖顺的点头,“好。”
  一夜过去,他转变太大倒让南烟生出稍许郁闷之感,她盯着他,试探道:“今天是第三天,那你下在我身上的毒?”
  周时生闻言,从怀中取出一绿色瓷瓶,递给南烟,轻声道:“这是解药。”
  南烟握着瓷瓶,神色依旧警惕,“之前你说每隔三日一解?”
  “骗你的,你服了这药后,体内再无余毒。”
  南烟见周时生似未作伪,于是取过水壶就着温水服下,随后,她便有些难受了,对面的周时生不知何时抬起头来,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周时生见南烟回视他,于是撇开眼,拉开马车内壁的抽屉。
  他记得,这般样式的马车,内里的抽屉隔间内应当是有糕点备着的,但抽屉中空空如也,李常洛不在,而显然季仲并非那体贴之人,于是未有准备。
  他沉默的将抽屉合拢,抬头问道:“饿吗?”
  南烟摇头,“不饿。”
  她现在脑子很乱,根本不计较这些。
  “那累吗?若是累,便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到下一个休息的站点至少还需要两个时辰。”
  南烟未应,顷刻,她抬起头严肃的看着周时生,温和道:“你我少时相识,亦有情谊,昨夜之事便当未曾发生,且你既将解药给我,那便不欠我什么。”
  在一刻钟之前,南烟决定提起裤子不认人。
  她说出这话后,方觉一身轻松。
  周时生目光落在南烟脸上,他神色倒还十分平静,却始终不肯给南烟一个正式的回应。
  南烟见他不应,心里微恼,当然是在恼怒自己昨夜逾越之举。
  说到底,这是她自作自受,但在周时生面前,她是断然不可能承认这一点的。
  她无赖道:“昨夜那般,我身为女子很是吃亏,我既已不计较,你可否大度些?当作未曾发生。”
  “我也很是吃亏。”
  周时生突然出声,他沉着一张脸,目光紧攥着南烟,神色阴郁无比。
  南烟一愣,也不知是气?还是被对面男人这架势给震慑住,哆哆嗦嗦道:“你怎么…怎么就吃亏了?!”
  “昨夜我亦是第一次,且你年纪这般大,我小你足足四岁有余。”
  周时生一针见血。
  轰!
  南烟觉得心口有些堵。
  老树逢春,老牛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
  半响,南烟方才忍住脑海中那阵迟来的眩晕之感,她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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