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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点,他皱眉冷嗤一声,再不迟疑,转身离去。
从冯府侧门出来,周时生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入宫,马车内,他面色微沉。
如今许多事情仍未弄清,南府的人为何要抓席秀?席秀要给南烟传的是何话?南易暗中搜寻盛京祖陵,那炳熙是否也与这盛京祖陵有关?这一切,南烟是否知晓?
还有最重要的是,盛京祖陵中是否真有传说中的无尽财富?
所有的一切,将从平静的大海中露了个头,又被按压了下去。
周时生今夜心情不佳,不仅是因着席秀逃离,亦因着今夜他在南府外候了整整一个时辰。
他从未等一个人等这般久,等的心浮气躁,郁气积胸。
南烟落水休养身体,席秀没了踪迹,照这般下去,他与南烟再次会面估计得有一段时间。想到这,他烦躁的叹了口气,疲惫的靠在马车内壁假寐。
但街上很是热闹,他无法入睡,只得沉默的思考起近来朝堂的局势。
他年少,在皇宫中向来行事低调,父皇这几年再无子嗣出生,观大哥周承毅势大,行事再无顾忌,父皇令冯希臣为他做事,似乎有意扶持他与之相抗衡?
冯希臣这人,朝堂后起之秀,家世贫寒,是一个可以扶持的得力助手。
只是他那张脸与自己有三分相像,此前在御书房父皇将他引荐给自己后,他曾着季仲去摸清他的底细,其它都很正常,只有一个疑点,便是两年前,他父母死的有些蹊跷?
周时生心事重重,可即便这样,他脸上也没什么大的表情,他看上去很平静。
街上吆喝声不断,其中一道声音甚是明显, “卖糖葫芦了,三文钱一串,五文钱两串。”
周时生忽的睁开眼睛,看着身前青灰色的车帘出神,想到的却是五文钱两串,真是便宜。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他复又再次闭上眼睛假寐。
街上行人拥挤,马车缓缓朝着深宫赶去,一路上走的甚是缓慢。
……
另一边
南烟顺着暗渠一路流向了白龙江,再从一处分支汇入了另一条未命名的河流,这时,她的尸体离长安城已足足有百里远。
她人已离世,但所有人都在念叨着她。
白马寺内,刘伯这夜未归,他听了高僧的话,决定彻夜念经替南烟祈福,还不知南烟已落水离世。
南府,南安房内,徐氏一边照看南安,一边咒骂着南烟。
另一厢房内,南徐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幔冷冷一笑,侧过身去安心入睡。
与他们不同的是,往日待南烟极为冷淡的祖母在听得南烟落水后自行回了西苑,却是要从床上爬起去西苑看看她,只是被丫鬟拦住了,她病重,稍稍动一下就喘的不行,丫鬟可不敢让她乱动。
长安城街上,施岚风与南烟分离后,在堂兄施岚青的陪伴下去了望楼喝酒,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南烟。
马树乔则重新寻回了之前相伴游玩的女子,朝她大献殷勤,终是取得了原谅,只是仍在有意无意提及南烟,显然意难平。
夜深
俞宗衍携俞宛清回了相府,哪知俞母正神情严肃的候在大堂,她不喜欢南烟。
俞母让俞宛清先回房休息,欲单独留下俞宗衍问话,俞宛清却在被丫鬟带离时,置气般对着俞母撒娇,“我不喜欢那个姐姐呢。”
南烟似乎未曾做过什么事,但很多人喜欢她,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她。
冯府
冯希白这夜玩的太疯,回来的晚了。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入府,还是被一直候着他的管事抓住,训斥几句后带去了冯希臣的书房。
书房内的景象仍是周时生离开时的模样。
冯希臣让冯希白坐在他对面,低声询问着今夜的事情。他问的琐碎,细致,却丝毫未提及南烟。
末了,冯希臣终是放冯希白离去。
冯希白打着哈欠站起身来,这时,盛夏的夜风从窗外袭来,将桌上微微卷起的画像吹开,他眼睛尖,看清了画像上的人,不由得‘呵’了一声,道:“嘿,这不是昨日……”
说到一半,他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疑惑道:“兄长,你怎么有南家小姐的画像啊,还是着男装打扮的。”
冯希臣将画像卷起,道:“这不是她,你看错了。夜深,早些睡觉吧,再过几日石鼓书院便要迎来这半年的最后一场考试,待结束了,放你回老家休息一阵子如何。”
长安城的夏日比冯希白老家热了不少,冯希白闻言欣然同意,再未追问,乐悠悠的回了房内睡觉。
他离去后,冯希臣看了那卷起的画像一眼,随即拿起放在烛火上点燃。
皇宫,乾西五所。
周时生半夜醒来,裘裤有些湿,他第一次做了春/梦。
白日里,他不过是看了南烟白皙匀称的小腿,夜里却梦见这人未着一缕躺在他身下!他咬牙起身,整个人燥热难耐,心中气怒异常。
夜幕下,不少人都念着南烟,或好或坏……
可他们不知,这人已死,死的冤枉又窝囊。
☆、第三十八章
永安五年; 七月初八; 南家长女南烟病逝。
死讯来的突然; 据说是前夜与幼妹打闹; 落水后自行爬上岸回屋; 翌日清晨却发现人已经不行了。
长安城里的百姓前日才得了这位大美人的八卦; 如今正等着看之后她的行事,一时听闻她的死讯; 皆错愕不已。
七日后; 南烟出殡。
出殡那日; 前来吊唁者不绝; 皆为南家小姐年少时女扮男装在石鼓书院结交的同窗,只独独不见冯希臣与俞宗衍两人。
年后翻春,石鼓书院副院长之女王钰秀入宫为妃,得天子盛宠; 三月后传出喜讯,无奈胎儿夭折。天子为体恤王钰秀失子之痛; 破格在半年内将其升为贵妃。
此时离南烟去世已有一年。
盛夏; 长安城中百姓于树下乘凉,闲聊之际再未有人提及南烟此人。生时名声再盛; 死后亦少有人挂念。
*
五年后
凛冬时节; 盛和村。
赵阿婆领着独孙出门; 准备去十里外的镇上买点米。
那小孙子诨名狗蛋,不知道是不是名字没取好,如今已经四岁了; 却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得人,一时没看住不是伤了他人的屋子或是畜生便要伤着自己。
赵阿婆放心不下,虽这天冷的不行,还是将人带了出来。
路上湿滑,积雪严重。
赵阿婆带着狗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待临近一条结冰的长河,阿婆为省脚力,没去寻那积雪的长桥,直接拉着狗蛋踩在冰面上过河。
一到冰面上,狗蛋便真的变成了一条爱玩的野狗。
他挣脱开阿婆紧握的手,一溜烟滑跪到了冰面上,姿态潇洒的滑出好几丈远,嘴里怪叫个不停,显然很是兴奋。
赵阿婆见着,又气又急,“狗蛋,你别跪冰上啊,天冷,这冬天的衣裳也没几件换洗的。”
‘唉!’
见狗蛋不听,赵阿婆叹气,但她年纪大,怕摔着,只得慢悠悠地朝狗蛋走去。
狗蛋没听见赵阿婆的话,他顺势滑出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双手撑在冰面上,俯身疑惑的看着冰下的景象。
赵阿婆见狗蛋仍旧跪在冰面,声音不觉得拉长了些,“狗蛋,你起来啊。”
她年纪大了,带孙子是愈发不从心,但这孩子爹娘早死了,也只能她来带。
狗蛋这下听见了赵阿婆的声音,他抬起头看着阿婆,脸上却是一副害怕的神色。终于,他抬起一只手指着冰面,小心翼翼道:“奶奶,这下面有人。”
……
皇宫
周时生下朝后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他父皇正垂眸批改奏折,他在太监总管的示意下坐在一边等候,不期然一本奏折被他父皇扔到了他桌面上。
“打开看看。”
天子登上皇位已有十年,年底满五十岁,仍旧精神矍铄,只是十年来,除去贵妃王钰秀在五年前育有一子不幸夭折,后宫再未有妃子替他诞下子嗣。
周时生眼睑微垂,拾起桌上奏折细看,上面是丞相之子俞宗衍弹劾他大哥周承毅部下于广善一事,言这人仗势霸占禹州一带良田,置禹州一带工农无法顺利开展。
禹州一带去年夏季遭受暴雨侵袭,农业损失惨重,今年特派遣专人至禹州管理工农业。
皇帝看着周时生,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怎么看这事?”
周时生淡声道:“于广善此人是大哥侧妃兄长,大哥自正妃离世后最爱此女,他重情,亦看重此人,不想这人背着大哥行事无度。只大哥近来重心放在长安城军事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