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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希白是我弟弟。”
“我知道。”
“他很乖”
“你说过的。”
在石鼓书院时,南烟与俞宗衍闲聊之际提及弟妹,冯希臣亦曾插话,提及冯希白。
“大哥,我都这么大了,在姑娘家面前你怎么能说我乖呢?你即便是说,也得说我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啊。”
门外,冯希白回身打趣,仰作不满。一旁的俞宛清听了,咦了一声,一脸好笑的嫌弃。
冯希臣柔声笑了下,嘱咐冯希白翌日上朝,今夜早些归家便离去了。
俞宛清待冯希臣走了,方才道:“你这兄长看着也没你说的那般凶嘛,还挺好的。”
“那是因为这是在外面啊,在家中他指不定怎么训我呢!”
“他训你也是为你好。”
俞宛清理所当然道:“一家中,作兄长的责任本便大些,只是你不若我,若是兄长训我,我就同他撒娇,说会好话。若是这都不管用,那我就向母亲告状,要是母亲也无可奈何,那我就通情达理的听我大哥的教导。”
这也能说的上是通情达理?冯希白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佩服的看向俞宛清,只觉得她比以往更加可爱了。
俞宛清见冯希白被她简单几句话逗的又笑又恼,肩背耸了耸,将目光落在大堂吵闹的胡姬上,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女人吵架呢!
包厢大门敞开
南烟安坐着,安静的看着俞宛清与冯希白的背影。
他们一个是俞宗衍妹妹,一个是冯希臣弟弟。兄长都甚宠爱这二人,且这二人年岁不大,俞宛清十七、冯希白未及十九。
这让南烟有些感慨!
她不过比这二人大上四、五岁,怎的心中却感觉自己已经很老了?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可是睡了年轻又好看的周时生,心里…不由得又舒坦了些。
☆、第七十八章
南烟从贺来酒馆离去时; 俞宛清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冯希白凑近八卦道:“宛清; 今日真是她邀你同游吗?”
俞宛清瞥了他一眼; “我骗你作甚?”
“那她怎么这个样子; 冷冷清清的。”
“或许她性子本便如此罢。”
冯希白见俞宛清意兴阑珊; 笑着道:“管她态度如何呢?反正今日她主动相邀; 便是对你示好求和。”
俞宛清嘴一撇,“我管她的咧?”
随即; 她再次看向大堂内争吵的胡姬; 说来有趣; 这两人因小事争吵; 吵着吵着竟是斗起舞来。
大堂的氛围瞬间被这二人点燃,过往俞宛清不甚喜这粗俗妖冶的胡姬,如今却觉得她们很是有趣。
南烟出门之际看了眼大堂斗舞的胡姬,又将目光落在二楼并肩而立的俞宛清同冯希白身上; 淡淡的笑了下。
由贺来酒馆至相府的路上,南烟买了两串糖葫芦; 一串给席秀; 另一串自己拿着。
回到相府时,李常洛从暗处出现; 拉着席秀去了它处。席秀不解; 见挣脱不开只好拿木签的尖锐一段扎李常洛; 嘴里嚷嚷道:“你做什么,拉我去何处?”
“殿下来了。”
李常洛严肃道。
“你家殿下来了为何要将我拉开?”
席秀见木签将李常洛扎出血来,连忙收回攻势; 顺着李常洛的力道被他扯着走。
待两人再次来到后花园,浓阴下,光影交错。
“我得看着你。”
李常洛低了头,语气木讷,“这是我的职责。”
后花园蚊子多,席秀一边扇蚊子,一边指着日光,有些尴尬的提醒道:“如今时辰早着呢。”
这个时辰,那两人应当不至于…上床?她也再不会去听墙角?
李常洛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拉着席秀去了一阴凉之地,语气依旧死板,“这是在下的职责。”
“那也不定非得候在这啊,我们进屋去不行吗?”
席秀叫苦。
李常洛似乎认真的思虑了一瞬,随即摇头,语气仍旧死板,“不行。”
另一边,席秀被李常洛拉走后,南烟便知道是周时生来了。在今日南烟邀俞宛清同游时,她已猜到他会来,如今也不意外。
周时生坐在建于湖中心的凉亭下,正在弹琴。
他穿一身简单的白色常服,风从亭榭而过,吹得他衣袖翻飞,四周是凋败的荷花。
南烟顺着这道琴声寻了过去,隔着一条长而窄的湖上小栈道看着专注弹琴的周时生。
小灰蹲坐一旁,歪着脑袋,似懂非懂的听着,模样乖巧,脖颈系着一朵…大红花。
这花艳俗的紧,也不知是谁给小灰系上的。
周时生此时弹奏的是古曲凤求凰,琴声既不缠绵悱恻,亦无热烈奔放之感,只是清澈明净,悠扬动听。
他弹奏的十分专心,神色认真,沉浸在曲调中。
南烟一颗心也逐渐安静下来,亦专注的听着这曲凤求凰,在最后一音落下前,南烟急忙转身离开小栈道,跑去湖边跳入乌木小船去摘莲蓬。
只是如今夏末,莲蓬不甚新鲜,南烟寻了许久也只摘了两支新鲜的莲蓬。
她划着小船靠岸,上岸前摘了一张荷叶在水中涤净,随后一步步朝周时生走去。
落座后,周时生看着她摘来的莲蓬,问道:“不怕水了吗?”
“不知道。”
南烟抖去荷叶上的水渍,一边摘莲子一边应道:“我如今还不会水,但划船摘莲蓬还是敢的。”
周时生又问,“我方才弹的如何?”
南烟愣了一下,迟疑良久,点头赞许道:“甚好。”
她将堆在荷叶上的莲子朝周时生挪去,道:“这是我摘给你的,尝尝罢。”
这时,小灰凑了过来,硕大的狗头瘫在石桌上,一只狗爪鬼祟的朝莲蓬探去。
南烟看了眼小灰,又去看周时生,问:“你不是说这五年将它教养的极好吗?”
既是教养的极好,怎的还这般贪嘴?
周时生应道:“我养它时它已五岁,性子已经定了下来,不甚好教。”
咦~
这是在说南烟前五年没教好了。
南烟不说话了,周时生笑了一下,指腹捏着莲子,吃下一颗,评价道:“透出苦味了。”
“这时节的莲子大多这般,这已经算是新鲜的了。”
南烟也跟着一道吃莲子,偶尔伸手划过一旁的古琴,激出几声音调来,不时又嫌弃的扯了扯小灰脖颈上的大红花,嫌弃道:“这肯定是席秀给小灰戴的,前段时日她还给小灰做了一身雨衣,花里胡哨的。”
南烟不知道的是,这时皇上赐婚的圣旨已经抵达相府,婚期定在三月后。
因周时生特意着人吩咐,因此未让南烟亲自出面,只得俞相夫妻二人至前厅接旨。紧随而来的则是帝王的赏赐以及周时生准备的三十六件由方正的乌木红匣装载的聘礼。
随着这三十六件聘礼被人大张旗鼓的抬入相府,七殿下周时生三月后迎娶俞相义女为正妃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北燕许久未有这般喜庆的大事发生,如今百姓得了这道消息,皆如同自家娶媳妇般欢心,只等着三月后观望新娘子从相府出门的热闹景象。
礼部从今早得到消息开始,便着人准备三月后的大婚。
时隔三月,实则还是有些急了,若是多给些时日方好,礼部的人心中叫苦连连,可丝毫不敢懈怠。
席秀远远的听着前厅喧锣击鼓的声音,将目光落在一脸正气的李常洛身上,“这动静是怎么回事?”
“天子下令赐婚,这声音应当是那些送礼的太监弄出来的。”
“赐婚?”
席秀八卦之心骤起。
“嗯。”
李常洛点头,“殿下前几日在天子跟前求娶南烟姑娘为正妃。”
这两人果真有奸情!
席秀捏着下颌深思,想到什么问道:“那南烟知晓吗?”
李常洛似乎有些为难,在席秀的逼迫下,道:“南烟姑娘此前不知,但今日殿下来此便是亲自向她告之的。”
天子赐婚,三十六件聘礼一一抬入相府,相府门前喧锣击鼓,聚集不少看热闹的人,南烟即便想拒也拒不了。
凉亭内,周时生吃掉微苦的莲子,将看着更鲜嫩的留给南烟,问道:“你今日去见了冯希臣?”
“嗯。”
“你见他做甚?”
“他一直让人跟在我,我出面让他将人撤回。”
南烟一只手托腮,一只手勾弹琴弦,渐渐的也出来缕缕动听的乐声。
周时生将目光落在南烟纤细的五指上,主动道:“我教你弹琴。”
南烟食指一勾,发出‘噔’的一声单调的乐声,随后将无处安放的手指收了回去,“这个我会,方才是无趣勾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