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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晴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孩子的额头上。
“儿子……我的儿子……”楚晴晴的泪水汹涌而出，就先决堤的河水，如何也止不住。
门外再次传来催促的声音。
“好了没有，皇上还等着呢？”来传话的小太监并不知道楚晴晴现在是在生产一个死胎，还以为要生下第二个皇孙了，所以在外面催促着。
以为皇上是想要看看刚出生的皇孙。
稳婆连忙对外喊道：“公公稍等，晴姨娘一会儿就来。”
稳婆说完，看向小丫鬟，说道：“你还愣着作甚，皇上宣晴姨娘入宫，你还不快点为晴姨娘收拾好，换好衣裳入宫面圣？若是让皇上久等了，可担待得起。”
丫鬟听了稳婆的话，才反应过来，她走到床榻边，说道：“晴姨娘，还请把小公子交给奴婢吧，如今皇上宣你入宫，必须快些才是。”
丫鬟说完，伸手想要从楚晴晴的怀中将那个孩子抱走，可楚晴晴如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任凭丫鬟怎么用力的争抢，楚晴晴就是死死地抱住孩子，不肯松手。
“你不能抢我的儿子，这是我儿子，你不许抢。”
楚晴晴怒瞪着丫鬟，似乎丫鬟就是她的仇人一样。
丫鬟看向稳婆，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稳婆一时间也没有主意，她想了想，说道：“要不然就让她抱着吧，还是给她换衣裳要紧，指不准皇上也是想要见见这个皇……长孙呢。”
虽然是故去的皇长孙，可是却也实实在在的是墨麒麟的第一个孙儿。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丫鬟跟稳婆一起为楚晴晴擦拭身体，随后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从头到尾，楚晴晴都抱着那个孩子，一刻也不愿意松手。
楚晴晴就像是进入了呆愣状态，抱着孩子，在丫鬟的陪同下，走出了屋门。
小太监见到楚晴晴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出来，还以为是皇孙出世了，虽然他并没有听见孩子的啼哭声。
只是却也容不得他多想，他恭敬的点了点头，说道：“晴姨娘还是速速随奴才入宫吧。此刻皇上怕是已经久等了。”
楚晴晴置若未闻，依旧只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孩子，在小丫鬟的搀扶下，跟着出了八皇子府，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停在了皇宫外。
楚晴晴再次入皇宫来，若是寻常情况下，楚晴晴或许是兴奋的。
可是此刻，却犹如三魂丢了七魄。
上官婉莹也就比楚晴晴先一步入宫来。
原本她是有些忐忑的，当她踏入殿门那一刻，见到刘贵妃也在殿内，瞬间就安心了许多。
她相信，她的姨母一定也不会让她出事的。
上官婉莹对着墨麒麟施以一礼。
“臣女上官婉莹，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虞嫔见上官婉莹进来那一刻，便猜测是那个害的她没有了孙儿的凶手。
如今听到她自称出来的名字，愤怒的瞪向了上官婉莹。
上官婉莹像是察觉了虞嫔的视线，她抬眸，便见虞嫔的目光，她有些不解，她又没有得罪这后宫中的娘娘，为何要看她要像看仇人一般？
墨麒麟并没有让上官婉莹起身，毕竟如今她还是以待罪之身入宫前来。
他看了看上官婉莹。
上官婉莹迟迟得不到墨麒麟的平身，她偷偷的看了眼刘贵妃，刘贵妃却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上官婉莹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此时楚晴晴跟她的丫鬟也被领着入了殿内来。
楚晴晴傻愣着，只顾着抱怀中的孩儿。
墨麒麟跟虞嫔见到楚晴晴是抱着襁褓前来的，很是震惊。
丫鬟对墨麒麟跪拜行礼，“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麒麟的目光落在楚晴晴怀中的襁褓身上。
“孩子生下来了？”墨麒麟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上官婉莹此刻也抬头看向了楚晴晴，见她怀中抱着襁褓，脸上却无欣喜之意，满脸的悲伤，双眼红肿。
第两百二十九章 何须狡辩
显然……
上官婉莹的心，有一瞬间的沉入谷底。
她就是因为这个人，被陷害的冠上了谋害皇孙之罪！
楚晴晴站在殿中央，怔楞着没有答话。
那丫鬟见状，连忙回答道：“回禀皇上，小皇孙是在方才入宫前刚娩下的，只是……”
只是是个死的。
丫鬟立马闭了嘴，没敢继续说下去。
一听到生下的是皇孙，虞嫔更加激动。
墨麒麟也很是震怒。
虞嫔丝毫不管不顾，直接冲到了楚晴晴的面前，想要去将自己的孙子抱过去，楚晴晴以为虞嫔要抢自己的孩子，直接死死地抱住，不给她抢夺的机会。
墨麒麟目光犀利，暮地看向了上官婉莹，冷声道：“是你将她推入湖中，害的皇孙溺亡？”
虽然这个孩子在楚晴晴的肚子里，不会出现溺亡，可是却也正因为楚晴晴差点溺亡，导致的胎儿在腹内窒息。
如此说来，倒也没什么毛病。
上官婉莹心头一颤，‘噗通’一声跪下，“臣女绝不曾做过如此歹毒之事，还请皇上明察，还臣女一个公道。”
对于谋害皇孙这种黑锅，上官婉莹自然不背。
刘贵妃此时也站出来说道：“皇上，臣妾也请皇上明察。”
楚晴晴似乎被拖回了理智，她看向楚晴晴，恨意大肆蔓延。
怀中抱着的力道也不再那么重，任由虞嫔将孩子抱走。
她暮地冲向了上官婉莹，一把揪住上官婉莹的衣裳。
上官婉莹吓了一跳，任谁遇上疯子都会反应不及。
楚晴晴猛地将上官婉莹推倒在地上，怒喝道：“都怪你这个贱·人，你害的我儿身亡，我要你赔命！还我儿命来！”
她掐住上官婉莹的脖子，恨意滔天，誓要将上官婉莹掐死。
谁都没有料想到会有这般的变故。
反应过来的刘贵妃，立刻喊道：“来人，快将她们分开。”
殿外进来几个小太监，连忙将楚晴晴跟上官婉莹分开。
上官婉莹的脸被憋得通红，此时不断的咳嗽喘气。
她丝毫不怀疑，若是这些人再晚些将她们分开的话，她定然会死在楚晴晴的手上。
险些窒息。
楚晴晴被两名小太监拉着，可是她怒目圆睁，面目狰狞的看向上官婉莹，不断的想要再扑上去。
上官婉莹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楚晴晴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我什么时候害的你落湖了？真是搞笑，我与你素不相识，我为何要去推你入湖？你入湖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别说好处没有，现在只是别人陷害她，都害的她要遭受牢狱之灾。
楚晴晴听不进上官婉莹的话，“若非你说要叫我什么法子来挽救殿下的心，我又怎会让你靠近！你若是不靠近，又怎有机会将我推入湖中，你该死！你该死！”
楚晴晴几乎失去理智，她现在只知道，害的她儿子胎死腹中的人，正是眼前的上官婉莹。
虞嫔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虽然红到发紫，双眼也不曾睁开，可是她依稀记得，她的泽儿，小时候也是长得这般模样。
“这孩子与泽儿长得多像啊……孩子，我是你祖母啊，你睁开眼睛看看祖母好不好？”虞嫔用很温柔的语气去哄着襁褓中的孩子，希望能够发生奇迹，可以让他睁开双眼。
结束这场悲剧。
可是楚晴晴清楚的知道，不可能的。
他永远都不可能会睁开眼睛。
哪怕他曾经活在她的腹中，可是就算没有胎死腹中，在她被强行灌下那碗堕胎药的时候，孩子也会直接死掉。
墨麒麟的心也被虞嫔给牵引着，他抬步走向了虞嫔，想要看看他的第一个孙儿。
然而，那一幕，却也刺痛着墨麒麟的心。
人到了半百的年纪，难免会希望有孙儿环绕膝下。
更别说他儿子不少，娶亲的更是不少。
可却愣是还没有一个皇孙出生。
墨麒麟的手有些颤抖，这是他的第一个孙儿啊……
他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下孩儿的脸颊。
没有丝毫的温度，在这夏日中，都冰冷的有些渗人。
这让墨麒麟的心中为之一颤。
“你理智一点，看清楚来，当日子推你入湖的人是不是我，可不要血口喷人！”上官婉莹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
此时楚晴晴的丫鬟也开口道：“奴婢可以作证，就是你害的晴姨娘落入湖中的。”
墨麒麟被拉回思绪。
没有再看那个紧闭双眼的孩子。
他走回了龙案前坐下，目光如炬，冷冷的看着殿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