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别提,不知谁家的丫头,这般没调教的,再让我遇见,必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大小姐!”
李墨林一句话说完,或许背后骂人心有担忧,兀然听到适才那小丫头的声音,惊得一颤,再看时果然是她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不赶紧逃生去,还来做什么,我可万万不会再帮你了。”李墨林有些不耐烦的呵斥着。
“大小姐,我是青莺,我找的你好苦!”小丫头好似没听到李墨林的话,反而一步一步的靠了过来。
再看惜恩,一张粉面已是煞白如纸,紧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小丫头好似验证了自己的判断,跌跌撞撞的绕过桌椅,一把将惜恩抱住,二人竟然不能自已嚎啕痛哭起来。
☆、54丫鬟青莺
“青莺,你怎找到了这里,我娘她老人家可还好?”惜恩将小丫头带进后院,稳了稳情绪,急着问起娘的境况,这也是她逃亡这两年内日思夜想的事情。
青莺刚止了悲声,听得小姐这么一问,复又是一阵心酸,“夫人已是病入膏肓,也不过挨一日是一日,我与红莺商议了一人出来寻您,一人留下伺候她老人家,也就为着能让夫人能安心辞世,好歹你们母女能见上一面也算没有遗憾了。”
惜恩却似没有听到一样,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原是答应了我要好好照应我娘的。他人哪里去了,快说,快说!”
青莺看了眼小姐,轻叹了一声,“秦少爷去年中了进士一甲十三名,当即封了五品的官员,眼下是光禄寺少卿。我也去找过他几次,可是都被门人拦住,路上遇到几回,他只说回去想办法,然到底未得一个信儿。”青莺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惜恩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忍住没敢再说。嗫嚅着安慰道,“您先别着急,也许秦少爷有自己的难处,或许是太忙也不一定。”
惜恩忽然间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塌了下来,三年多的时间,每每夜间被恶梦惊醒,她的眼前都会浮现秦游的脸孔。他总是轻轻的拍下她的脑袋,“蘅儿别怕,有我呢。”她等啊等,盼着有朝一日秦大哥坐着高头大马到白家迎娶自己,那样自己就再不会受人欺凌。
犹记得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是他冒险把自己送出了城,临行之时细细叮嘱,务必要等到他来接自己。可是自己等啊等,直到山穷水尽,沦落成街边的乞丐却再也没见到他的影子。“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否则他不会不来寻我,我不能回去给他惹麻烦。”三年前的自己抱定了这个想法,毅然决然的独自流落他乡。
“他有打听过我的消息吗?”惜恩尚存了一丝希望,又惟恐这么点希望突然被打碎,小心翼翼的问向青莺。
“奴婢不知道,也许秦公子向二小姐问过,因为二小姐倒是几次过来看望夫人。言语中问过你的消息,然而小姐捎回去的信夫人看完就烧了,也不敢露出一点蛛丝马迹。”说完青莺不知为何又突然低下了头,怯怯的道,“大小姐你要想开点,二小姐与秦公子订婚是在你失踪两年后的事情。”
惜恩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任泪水肆意的滑过脸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自己都在回忆往事中度过。对待他人的羞辱与打骂,咬咬牙,暗暗告诉自己只要过了这一时这一刻,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因为有个视自己如珍宝的男子存在,他是那样的温文儒雅,一举一动一嗔一笑都带着对自己的宠溺。白府里一年四季都是阴森冰冷,可是他一出现就像有了阳光,照的整个世界温暖如春。
惜恩伏倒在地哭的肝肠寸断,哭的地动山摇,惟愿就这么哭死过去,惟愿自己不曾见到青莺,心里某处的美好仍然就那样的存在着。
李墨林静静的站在窗外,听得房内传来的歇斯底里的哭声,不知何时晴好的天空突然飘起丝丝点点的雨星来,被风一吹落在脸上捎去不少暑气。慢慢的天空逐渐暗了下来,大片的黑云从东北方向铺天盖地的席卷南下,黑沉沉的云朵中不时炸出几道刺眼的闪电。雷声随即沉闷的发出“隆隆”的响声,闷的让人想飞上九霄将那黑云扯破了。
“李少爷请屋里坐,外面下雨了,热身子浇了雨水很容易着凉的。”青莺本想将窗户关好,以防雨水被风吹进房间,谁知既然看到李墨林还站在窗外。
李墨林默默进了门,室内静的只能听见门外滴答的雨声和呼呼的风声。
青莺面上的泪痕还没有全干,有些喑哑的嗓子不忘招呼了李墨林坐下,又沏了茶水道,“今日多谢少爷相救,若不是您,只怕我与小姐还不知何时能够相见。”说着恭敬的站到李墨林面前,深深蹲了一个万福。
李墨林正摒心静气的听房内的动静,不期青莺突然谢恩,忙伸手虚扶一下,扯了扯嘴角,“我也是举手之劳,只是你家小姐她?”
“小姐的事情少爷你不问最好,该说的时候,小姐她自然会说。”
李墨林仍是放心不下,还想再问,青莺已是甩手进了里间。他想着无趣,干坐了一会,也不管外面风雨交加,顶风冒雨的走了。
“外面是何人等着?”惜恩哭累了,小憩了一刻,此时听得外面有动静,见青莺进来,便问道。
“李少爷,我让进来避雨。”
“哦,若是不方便就让人派了马车送他回去,这雨还不知道几时能住了呢。”
青莺见小姐这么关心李墨林,不由得眼睛一亮,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已经去了,小姐不用操这份闲心,奴婢瞧着他那么大的人不至于亏待了自己。”
惜恩却已是没了谈话的兴致,两眼痴痴地望着床幔,只一味的发怔。
青莺守了一刻,敏思苦想也找不出个劝说的办法。以她往日对小姐的了解,遇事往往都是自己闷在心里,任谁却说都是没用的,还要自己想开了才罢。“您先躺着,奴婢去看看有没有甚河口的吃食。”
这时青莺已是换了衣裳,一件月白色的罩衫,外面一件水红色比甲,下面是条葱绿色的裤子,外配绣花鞋。这是她在白府做丫鬟时的行头,一直背在身上没舍得扔掉。
徐伯和徐驼子并浑驴子在二门外等了半天,突然见早上闯祸的小丫头穿戴一新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
“看什么,你们大小姐已是收了我做贴身服侍的丫鬟,我现给她做吃的去,你们也都别闲着,去街上抓些子益气凝神的药来,大小姐受了惊吓,要好生休养一阵子。”
浑驴子吐了吐舌头,“大小姐这哪里是着了个丫鬟,竟是给下面的人又寻个二主子回来!”
☆、55大家风范
惜恩这一睡就是三天,铺子里是事不问,整日里只痴痴傻傻的望着帐幔出神。有时青莺觉得她是清醒的,小声的问了几遍,却没一点反应。慌得什么似的去厨房端了汤药过来,再看时人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徐伯急得在二门外团团转,驼子和浑驴子也陪着望的两眼发酸,脖子三天的功夫伸的僵直。各人拿手不停的捏着叫唤,“大小姐这是乍地了,特精神的一个人,说倒下就倒下。”
驼子皱着眉,犹豫了一刻道,“别是这新来的小丫头给大小姐下了蛊,我瞧着不对。”
徐伯却是个做老了事,见的人比这两位吃的盐还多,听儿子随意猜测,咳嗽了一嗓子,吓得徐驼子抖了一下慌忙退到爹的后面去。
“做奴才就要有个奴才的样,谁准你在背后随意猜测主子!”
浑驴子知道他老人家规矩多,忙陪了笑脸凑了过来,呵呵笑道,“我们也是关心大小姐,心里着急。您老瞧着铺子上的货也快出完了,再是个什么策略,总得有句话不是。再有葫芦屯里已是三催四催,老夫人得不到闺女的信,急得就要过来寻人,我看不出两日陈家大少爷准得进城。大小姐这个样子,我们下面伺候的人也不好说不是。”
徐伯却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坐在儿子搬过来的椅子上,“你们瞧着,大小姐不是那起小家子女子,只怕一般的男子还未必敌得过她。该出来主事的时候,自然就会出来,这不是你们这起子奴才该操心的事。”
浑驴子有些不相信的望向徐伯,就连徐驼子也有点不以为意。前日的哭声此时想来还觉得心里凄楚,那么个女子就能扛得过去?只怕从此一蹶不振也是有的。再不济过个三五月能恢复过来,这期间少不得要让他人替代一下铺子里的事务。
青莺利利索索从后院出来,往月洞门一站,清亮的女孩儿嗓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