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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娘?
云罗的目光顿时粘稠起来。
众人却是隐隐的哗然,没想到乳娘关爱粉桃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有私下的话嘱托给了她。
可其他几个都知道乳娘对粉桃好。倒也没有吃醋的,吃惊之后俱都等着粉桃的下文。
粉桃在众人的目光中硬着头皮道:“安人说,少夫人平日在婆母面前要恭敬孝顺,隐忍安静。可若有朝一日起了冲突,孝顺、隐忍到一定的限度。就无须再忍耐,该要为自己说话的时候就说。千万别什么都往肚子里,白白让自己受了委屈。”
乳娘是怕自己受委屈,所以才让粉桃在恰当的时候跟自己传话。
感受到乳娘全心全意为自己的一片赤诚。云罗感觉鼻头一酸,眼睛微湿。
粉桃见云罗久久不说话,以为这话有些不妥当。不由小心地开口道:“少夫人,安人也是为了你好。我觉得……安人说得对。你千万……别让自己受了委屈。”别被人欺负了去。
最后一句话,粉桃没敢说出口。
可所有的人心里都明了。
大家都有志一同地看着云罗,露出如是的目光。
新婚燕尔,她就从婆母的屋子里晕着离开……
云罗知道了大家的担忧,想到正在赶回新央的父亲和乳娘,心里隐有热流荡过。
不能让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担心。
云罗抬起头,缓缓笑开,对着粉桃点头道:“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幸好有乳娘的嘱咐,也幸好粉桃你跟我说。”
说完,朝着粉桃鼓舞而称赞地笑。
忐忑不安的粉桃顿时喜得眉眼弯弯,脸庞一下子明亮起来。
众人都笑起来,屋子的氛围轻松而明快。
可笑着的云罗目光却总是往门口的方向瞟去。
拙山……他没事吧?
公公……会说什么?
****
外院书房。
唐归掩和唐韶父子两人相对而坐。
手里各端着一杯茶,相对沉默,气氛沉闷。
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唐归掩不下数次偷偷地打量自己儿子的神色,却发现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当真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实在有些吃不准儿子的情绪。
不是自己把他喊过来,准备兴师问罪的吗?怎么坐了下来喝了一会茶,自己就先恹了?
这个儿子,当真是自己的克星啊。
感叹之余的唐归掩终于不再沉默,一反方才的严肃,抬眸盯着儿子的眼睛,目光平和道:“你母亲也是担心你,她……压根就不肯承担一丁点失去你的风险……”唐归掩说着这些,脑海中就浮现出自己刚刚见到妻子泪流满面的场景。
素来高贵雍容的隆安郡主,却哭得脆弱流离。
赤红的眼睛里写满了伤心和担忧。
唐归掩有多少年没见过妻子露出这样又惊又惧的神情了?自从拙山被他师傅带到山上后,她每每因为思念儿子从睡梦中惊醒时,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就是有这样的情绪流露。
可随着儿子一年年的长大,她从睡梦中惊醒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自儿子回到他们身边之后,她再也没有这样过。
可这次,她居然露出这样的神色。
而且还是在白天、人前。
唐归掩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人狠狠地捏在了手里,喘息不了。
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没有理清思路,怒气中吩咐人去把唐韶请了过来。
可看到儿子的身影出现在他视野里,那坚定而毅然的眉峰微微挑起时,他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无形。
自己在做什么?
扪心自问的唐归掩一言不发,和唐韶两人默默地喝着茶。
直到现在,他的思绪全部整理好,对儿子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父亲,”有一息的静默,唐韶才抬眸同父亲对视,“我知道了。”
然后就没有下文。
“你,还在怪你母亲?”唐归掩不明白,自己的声音的为何要这样的苦涩。叱咤风云、站在权力颠覆的当朝首辅唐归掩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低声下气地为他人做着劝和的思想工作。
可偏偏是他的妻子和儿子。
两个都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他……不能袖手旁观。
“没有。”唐归掩的心因为这一句话而落地。
☆、第577节 回避
唐韶从外院书房回来后什么都没说。
他不说,云罗也不问。
两个人照常搂在一起看书或者发呆。
倒是后来躺到了床上,唐韶摸着她的头发,冷不丁地道:“明日开始,你吃点中药调理下身子吧。”
让她调理身子?
是因为她晕过去了吗?
云罗不好意思地摇头:“不过是一时虚弱罢了,没事的,你不要大惊小怪。”最重要的是,她怕吃中药的事情传到婆母耳朵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觑见云罗眼中一闪而逝的犹豫,他的心不禁一抽。
他轻轻地搂过她的脑袋,舒了一口气:“我娶你,是希望你开心,不是其他。”云罗因为这句话,眼睛一涩,耳边就听见唐韶的声音低而沉,如经年的老酒,醇厚而芳香,“这辈子,任何人都不能让你伤心,包括我。”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云罗心头百转千回。
再没有比这个更动听的情话了。
也再没有比唐韶更情真意切的人了。
在此时此刻,云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庆幸,庆幸自己坚持地与他走到了一起。
春天已到,还怕花不开吗?
云罗就像吃了蜜糖一般,顿时勇气百倍。
她把手轻轻地覆在唐韶坚实宽广的胸口,感受着指下流畅的线条,不由自主道:“拙山,我们生个孩子吧。”
那样动情的口吻,那样动听的话,久久没有迎来唐韶的答复。
她不由觉得奇怪,仰头想要去看他的表情,却被唐韶早一步搂住了肩膀塞在他的胳肢窝里。听到与往常一般无二的声音:“好,听你的。”
然后就温柔地为她塞了塞被角,拥在怀中,呼吸渐长。
他……睡了吗?
意外的云罗不敢置信,抬头觑见坚毅的下巴已经低低垂落,露出安详的睡容——
他就这样睡着了?
在她暗示之后……
云罗说不清自己是羞恼多一些,还是诧异多一些。
房中之事。从来都是他主动热情。没想到,她难得这么露骨的暗示,他却反倒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是今天太累了。所以他觉得她“生孩子”的提议时机不对;还是他体恤自己身子虚弱,毕竟晕过去了?
应该是体恤她身子虚弱,要不然怎么会说让她明天开始吃中药。
肯定是这样……
想着想着,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然后,进入梦乡。
直到她的呼吸清浅幽长时。搂着她的唐韶突然睁开双眸,就着月光,那眸色异乎寻常的闪亮。
****
早上醒来时,唐韶已经走了。床上只有云罗一人。
云罗睁着眼睛眨巴了一会,才唤红缨过来服侍。
收拾妥当之后,云罗如往常般踩着点到了芳萋院。
王嬷嬷在院子里回禀。说夫人身子不济,今天就不用她请安了。
然后王嬷嬷就垂首贴耳地过来引云罗离开。
婆母……居然避而不见?
不是应该她忐忑不安。不知道该如何与婆母相处吗?
她还担心自己今天请安时又要遇上什么情况,正考虑要不要到时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晕过去,以避锋芒。
却不想,婆母居然主动不要她请安。
这事情,怎么让她觉得如此怪异呢?
难道是因为唐韶?联想到昨天唐韶去外院和公公见面的事情,是不是公公和唐韶私下沟通过了……
不得而知。
但大家能够暂时回避,冷静一番,倒也未尝不是好事。以免婆母的气还没顺,看见她心头不顺,说些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嫌隙更大。
以退为进,也不失一个好方法。
念头闪过,云罗就着王嬷嬷的手,慢慢地往院子外走去。余光中,看到一个娉婷的身姿从正房出来,那人是?茯苓。
云罗停住了脚步,王嬷嬷一阵奇怪,往那边看去,微微变色。
迎着阳光,云罗朝茯苓微微眯起了眼,目光深邃幽深,茯苓却像是不惧她一般,与她平静对视,甚至连该有的行礼规矩都没有。
“茯苓,还不见过少夫人,杵在那边做什么。”感觉到两人隐隐的对峙,王嬷嬷立即沉了脸佯装呵斥,人却碎步跑到了廊下,去拉茯苓。
茯苓不情不愿地曲膝行礼,黑眸里却是闪动着傲气。
如此嚣张,惹得旁边的红缨准备抬步上前,云罗微微抬了抬手腕,红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