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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沈莳之和周惜若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他们也不愿意说出来给云锦烟和沈莳之两人身上再增添些不利。
于是,芸娘赶紧转移了话题,问云罗道:“那姐姐到时没办法回新央吧!”
芸娘说了个肯定句。
云罗点头,称道:“一来一去要好久,我又是嫁出的新妇,哪里能如自己心愿地随意走动。只能到时派人送些贺礼和书信过去了。”
说到此处,云罗不无遗憾地轻叹。
等嫁了人,上有公婆,下有奴仆,哪里能趁她的心意想干嘛就干嘛?
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回新央去看看……
尤其是不久之后,父亲也要启程回新央。
顿时,云罗的心情分外落寞起来。
芸娘和苏谨兰何等伶俐之人,见状立即发觉她的情绪不对,虽然不知道她具体是为了什么而不快,可一致都想逗云罗开心。
芸娘和苏谨兰两个人尽力地说起了玩笑话才让云罗重又绽放了笑颜。
等一起用过了午膳之后,唐府的两位嬷嬷恭请着捧着大红绣凤的新娘服走到云罗跟前时,她又不禁开始紧张了。
手心竟然有了微微的湿意。
红缨几个从旁边走出来,接了嬷嬷手里的喜服服侍云罗换衣服。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云罗觉得身上更热了,后背热烘烘的,像是有团火在烧。
等她穿完了喜服,就听见那两位嬷嬷笑盈盈地嘴里说着吉利词,红缨和青葱就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喜钱递了过去。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芸娘、苏谨兰等人捂着嘴直笑。
就听见外面的鞭炮震天响起来。
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新郎官”来了,大家哄笑着趴到窗口挤着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到。除了枝头因为响声而惊窜的鸟儿振翅高飞。
云罗就觉得心里慌慌的,人好像更热了,手和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
鞭炮声一路响到了云罗的住处,就有人在门外大喊道:“来迎亲了。新娘子赶紧准备一下。”
旁边的红缨、青葱、紫薇和粉桃闻言手忙脚乱起来,这个人去拿苹果,那个人也伸手去拿,两人就撞在了一起,碰倒了苹果。滴溜溜地滚到了地上,一路滚进了旁边的角落,两人急得直跺脚,慌慌张张地去挑开角落的帷帐找苹果,可越是着急就越是看不到苹果的踪影,满头大汗之际,就听见旁边有人急中生智道:“赶紧再去厨房拿一个苹果过来……”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丫鬟争先恐后地出门去找,宽大的门槛被两个人同时一挤,竟然就把两人给难住了。等错开了身子再过去时,两人脸上的汗水早就从额头一路烫到了颈脖处。
被两人这么一闹,整个屋子里的气氛紧张起来。
大家都有了慌了手脚似的,乱糟糟。
云罗觉得胸口越发地闷热,人也昏昏沉沉起来,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都有几分恍惚。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没看清楚对面来人是谁,只知道那人塞了个大红的苹果给她,就有那条代表着喜庆的大红盖头把她眼前的世界整个蒙住了。
仅有的视野里。除了红艳艳还是红艳艳。
耳边是“嗡嗡”的声音,也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不等她回答,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然后就有人上前来搀扶着一步步地往外走。
她感觉自己踏在了一片棉絮中,没有往昔每日走过的平整和结实,她高一脚底一脚地,踩不到半点实处。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被拉到了外面,然后就有一只小手过来拉她,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这就是许大人家的祖哥儿吧?
代替兄弟来送她出门。
她下意识地回头。
眼前只有一片艳艳红色。
突然。在一片混沌中,她听到一声熟悉而神情的呼唤:“女儿……”
那是父亲的声音,可只有“女儿”字。就这样戛然而止。
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她就被不知道何人催促着:“新娘子,赶紧上轿,时辰不早了,免得耽误了吉时。”
她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迈不开步子。
就有一个高挺如山的背影透过盖头朝她压过来。
“上轿吧!相信我。”沉稳简洁的词语,伴随着坚定有力的口吻,云罗的眼泪滚烫而灼热。
人也出奇地平静下来。
好像这大半日有什么东西蒙住了她的心智,在听到这个声音的霎那就这样被除去了,恢复一派清明。
唐韶来了,来娶她了。
经历了这么多,他抬着大红花轿来娶她了。
眼泪涩涩的,凉凉的,浸润了她的心窝,却回味着些许的甜蜜。
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她坚定地坐进了轿子里,帘子“刷”地落下,将她的人生隔成了两段。
此去,她不再是云氏女。
而是唐氏妇。
前面的是一段新的旅程,从此以后,她要以新的身份来面对新的生活。
她要活得好好的,让父亲放心、让母亲在天之灵欣慰。
念头闪过,云罗忙从衣袖里掏出帕子把眼角的泪水擦干,然后捧着苹果正襟危坐。
经过漫长的一段路程,终于轿子停下来。
唐家的全福夫人来扶她下轿。
杂沓的人声,喧闹的笑语,震耳的炮竹,响彻的锣鼓,铺天盖地而来。
她懵懵懂懂地跨过了马鞍,拜了堂,入了新房。
一路的礼仪,都似一个布偶般,被人牵着完成,压根没有半点的自主。
直到进了新房,暖如甜馨的香味扑面而来,她的神经才松了下来。
耳畔就响起女子的窃窃私语声,隔着盖头隐约可见环簪摇曳的身形。
有女子指着她笑道:“新郎官,还不赶紧过来挑了盖头,让我们瞧瞧你的新娘子是不是美得倾国倾城?”
☆、第538节 花烛
附合声中,头上的盖头就倏地被挑开。
眼前骤然一亮,顿时,满屋子的珠光宝气冲进了眼眶,让她目光一闪。
唐韶骨节匀亭的手掌静静地摊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一时间,懵懂地眨眼望过去,就看到那点漆的黑眸中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就如沉醉多年的酒突然去掉了封条,香味四溢。
云罗有种薄醺的感觉。
旁边的几位女子见状都吃吃地笑。
唐韶出人意料地侧过身,伸手去握云罗的手,坐在了她身侧,然后抬眸示意旁边的全福夫人继续接下来的仪式。
这样的温柔如水,这样的细心妥帖,是旁人从未见过的。
见惯冷硬坚硬的唐韶,他突然露出这样的一面,众人都分外吃惊,眼珠子都恨不得掉满地。
“哟,我们的新郎官可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怪不得大家都说这人生最得意莫过于‘同房花烛夜’,新郎官你可真是最好的写照啊。”有位年过三旬的美貌妇人捂着帕子娇笑,头上的花钗足足有九株。
九株那可是一品命妇啊!
云罗眼里、心里说不出的震撼。
这唐家到底富贵显赫成什么样子,居然连一品的命妇都来闹洞房?
同时间,新房里因为那位一品命妇的玩笑话,众人都弯腰笑了起来。
唐韶似是同那妇人十分熟悉,朝她望了一眼,然后侧首对云罗低声介绍道:“这位是建宁侯府上的二夫人,是位县主,是我母亲的堂侄女。与我同辈,往后你就称呼她杨二夫人就可以了。”
建宁侯,那不就是中宫娘娘的母家?
是唐夫人的堂侄女,也是位县主,那也是皇室中人喽?
暗暗吃惊的云罗正欲点头称是,那位建宁侯府的杨二夫人就甩了手里的帕子,佯装不快道:“你这人。真是的。一点都不亲热,既然你我是表姐弟,我是你表姐。你怎么让你妻子称呼我杨二夫人呢?不该是称呼表姐吗?”
说着,噘着嘴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唐韶就挑了眉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这有什么区别?”
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姿态。
杨二夫人闻言顿时气结,拉了旁边几位夫人的手,一脸谴责地深情并茂道:“你瞧瞧他。你瞧瞧他,这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哪个受得了他。也不知道我的新弟妹往后要被他气成什么样子。”说着,她就撒了旁边人的手臂,直接往云罗处走来,煞有其事地望着她。道,“弟妹,往后他要是欺负你。你就直管来建宁侯府找表姐我,我保管替你出头。我这位表弟呀。心是好的,可人却太过木讷,笨嘴拙舌,委实无趣地很。你别理他,有什么尽管告诉我。”
笑语晏晏,一双大眼睛清澈而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