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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无地自容时,那边就传来范三夫人讶异的声音:“母亲,你什么时候给她送的礼物啊?她是小辈。你是长辈,哪里有你先给她送礼然后她来回礼的道理……”
“宫里下旨为她和唐大人赐了婚,我不得先给她送去贺礼?”老夫人一点都不以为。笑呵呵地道。
范大夫人闻言,两耳只听见“轰轰”响。其余什么都听不见了。
婆母说什么?
宫里也为云罗和唐韶赐了婚?她怎么不知道?来范家宣读懿旨的内侍可一点都没有透露这个重大消息啊,婆母从哪里来的消息?
不会是误传吗?
恍恍惚惚的范大夫人定睛看向老夫人那边。那睿智而仿佛看透一切的眸子里澄空安静,哪里有误传的迹象。
那这事就是真的了?
可是,可是……那云罗不过是个乡下丫头,怎么就当得起宫里赐婚?
就算,就算……唐韶是唐首辅的嫡子,身份贵重,可云罗这样的寒微,宫里就不怕外人议论吗?
不比他们家和苏大人府上,都是朝廷重臣。为了喻哥儿的婚事能够顺遂,她甚至说动了相公,让他托人去求了宫里的德嫔娘娘,这才有了赐婚喻哥儿和苏谨兰,她以为这样就能让婆母无从反对了。
却没想到,宫里除了赐婚他们家,还有唐韶和那个云罗!
到底怎么回事?
范大夫人一时间难以接受,心里乱糟糟的,只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喉咙里又像堵了个什么东西,连咽口水都痛苦不堪。
“大嫂,大嫂……”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耳边响起范三夫人的叫声,抬眸,就看到对方焦急暗示的双眸。
她才豁然醒悟——
自己这样方寸大乱做什么?云罗的事情与自己何干?
不是只想着要为喻哥儿娶苏谨兰吗?如今得偿心愿不就行了,管其他人做什么?
一遍遍安慰自己的范大夫人缓和了脸色,抱歉地看向范三夫人道:“三弟妹,我刚刚太震惊了,没听见你说什么……”
就看到范三夫人压低的声音:“是母亲在喊你。”
是老夫人在喊她?
范大夫人顿时难堪地望向婆母,曲膝告罪:“对不起,母亲,儿媳刚刚走神了,没听见,你再说一遍吧,儿媳妇一定仔细听,记在心里。”恭顺地一塌糊涂。
就听见老夫人淡淡地说道:“老爷他们几个都去拜见侯爷了吧?有没有留话说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回来用膳?如果不回来,那在外面肯定要喝酒,吩咐下去让人备着醒酒汤,到时给几位爷用下。”
范大夫人赶紧一一回答,不敢疏忽。
老夫人突然话题一转,就说到了狄夫人身上:“……她也是个苦命的,精神却因为受了打击成了如今的模样。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她儿子还得要进学,这样整日整日地闹着,还怎么安下心来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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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节 妯娌
范大夫人连连点头,皱着眉头道:“从前觉得她也算是个伶俐的,可如今……自从家里出了事情之后,她竟就这样糊涂了。年前,公公交代我去陪她说话,看看要不要陪着她去牢里看看狄大人,可是……”说到这件事,范大夫人眼底就有了唏嘘,“却没想到她浑然不关心自己相公的事情,连去牢里看看的念头都没有,还把我说得个灰头土脸,闹得好没意思。”
范大夫人又想起自己事后去公公书房回话时的战战兢兢,她第一次看到公公当场发怒,铁青着脸扫了手边喝茶的杯子,吓得她浑身哆嗦,幸好相公陪在身边,眼看情形不对,就赶紧示意她退了出去。等到了书房外面,她才赶紧呼吸顺畅起来。
“我看,不如选个日子让她搬到田庄去住吧,这样也有利于她修养,又能让孩子安心读书。”听罢,范老夫人一锤定音。
送去田庄?
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范大夫人和范三夫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再看到婆母那面无表情的脸孔,两人都打了个寒颤,噤声不语。
“你安排下去吧。过了初五就把人送过去。”范老夫人顿了顿,然后道,“梓哥儿若是有什么想法,就让他直接来找我。”
说完,就眉眼低垂地挥手示意两个儿媳妇退下。
两人齐齐曲膝行礼告退。
芍药把两人送出了门口,范三夫人就拉着芍药的手亲热地说话:“老夫人是派的你去给云罗送的礼吧?”
芍药笑着点头,范三夫人就问起云罗的情况。芍药一一回答。
旁边沉默不语的范大夫人忍不住支起了耳朵听。
没一会儿,芍药就把两人送到了院子门口止了步子。两人示意她留步,芍药曲膝行礼目送着两人离开。
出了院子门。两人的住处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范大夫人却搂着范三夫人的胳膊,亲密道:“三弟妹去我那边坐坐吧,我新得了两匹新式样子的布料,你给我掌掌眼,看要做什么……”
看布料是假,有话要说是真吧?
聪明的范三夫人笑了笑,点头说“好”,范大夫人高兴地合不拢嘴。两人相携往大夫人住的院子走去。
到了地方,范大夫人高声吩咐服侍的丫鬟把她收着的好茶叶拿出来沏一壶茶,又吩咐丫鬟端些马蹄糕上来。
这个时节鲜少有马蹄糕,大嫂屋子里竟然有这样的东西,范三夫人心里微微有些不自然。
这就是主持中馈的好处吧?
她笑盈盈地捏了一块马蹄糕,妙目流转地对坐在她对面的范大夫人道:“大嫂,还是你这边好,茶好点心好,可羡煞我了。养叼了我的嘴,回去吃不着可怎么办啊?”
这张利嘴,真是不饶人。
一下子明白过来的范大夫人心里暗啐了一声,可脸上却是一点都没有表露。亲热地携了她的手:“三弟妹,你整日里陪在母亲身边,这位云罗小姐的事情你应该最清楚吧?我怎么瞧着老夫人对她可不一般啊……”说着。她看了下四周,服侍的人立即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她才俯身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吧。老夫人可给了她收在枕边的一个红匣子,那里面可是大兴上千亩的地契啊……”
大兴上千亩的地契?
本来一直按着性子想跟范大夫人拿乔的范三夫人闻言再也压不住了,惊诧地拉住了大嫂的手,拔高声音道:“什么?大兴上千亩的地契,那是老夫人的体己吧?我记得相公跟我说过,那是老夫人的父亲、已故的兵部尚书李大人送给老夫人的私产,都没有上嫁妆单子……”
范大夫人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压着心底的喜悦拉着她的手故作推心置腹道:“三弟妹,咱们都是范家的儿媳妇,也是家中父母兄弟捧在手心的珠宝,嫁进范家,我们几个自问都是贤良淑德、孝顺公婆、教育子嗣,不敢有一点懈怠,从前,我一直觉得公婆明理、相公体贴、孩子孝顺、妯娌和睦,这日子过得圆满顺遂,可是,我没想到,到了喻哥儿议婚的这个时候,母亲她……”她欲言又止,语气哽咽。
范三夫人就想到刚刚婆母对大嫂的冷淡,心里就隐隐有了感觉:“大嫂,母亲的性子你是最了解的,她明理宽厚,又向来敬重大嫂你,你也别多想了,许是母亲她心里有事吧。”
“母亲不就是因为我怕她把云罗许配给喻哥儿,而责怪我吗……可我真是冤枉死了,若是母亲一早就跟我说明白这个云罗已经许配人家了,我哪里会有这样的担心?”范大夫人委屈地道。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如果仅仅是因为担心把云罗许配给喻哥儿,老夫人又怎么会对她这么冷淡?肯定是她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触怒了老夫人。
范三夫人心里明镜似的,可嘴上却并不点破,笑着劝道:“这云罗在苏州时就已经和那位唐大人定亲了,只不过京城里没人知道罢了。”
闻言,范大夫人顿时“哦”了一句,吃惊地望着她:“三弟妹怎么知道?”
“我去年为了我二姐家的那个大儿子曾经去过一趟新央相看过蒋家的姑娘,当时和这个云罗有过数面之缘,所以偶然得知了。”范三夫人答。
合着你早就知道这个云罗的事情了,那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范大夫人心里火冒三丈,可一想到现在婆母对她的冷淡态度,自己若再得罪了这个三弟妹,那往后的日子……恐怕会不好过。
念头闪过,她就压住了满心的不舒服,强露出一个笑容,嗔怪道:“三弟妹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道?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范三夫人心里滑过一丝不适,